“哦…”趙雪晴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算落了地。
“隻是,晴兒你真打算和薑天這麼過下去啊,這人不學無術,又紈絝任性,關鍵是,他還家庭暴力,這是地地道道的渣男啊!”
魏芳好像一位慈母般,柔聲規勸道:“你可是林州一枝花,才貌兼備,那麼多優秀青年愛慕你,追求你,你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阿姨!”
趙雪晴失聲驚叫,打斷了魏芳的話,臉色一片通紅,低下頭道:
“阿姨,我知道您這麼說是為了我好。但一個人犯了再大的錯,隻要他願意重頭再來,我們難道不該給他一次機會嗎?薑天…他現在好像有好轉的跡象。”
“你啊,就是太善良,太單純,婚姻對女人來說,不亞於第二次出生!”
魏芳搖了搖頭,歎氣道:
“他大腦是永久性的損傷,怎麼可能好呢!還好轉呢,他那麼瘋狂,把人打得重傷致殘,要是老李追究,他現在已經在局子裡了!”
“他畢竟是為了保護我啊…”趙雪晴說道。
“唉,當年我和你一樣,也是這麼堅持,為了愛情嫁給你爸,你爸還帶著你!”
魏芳目光閃過一絲溫柔,似乎想到遙遠的過往,輕歎道:“當初,我的家族都非常不看好我和你爸的未來。所以,我才這麼辛苦打拚,想證明給家族看看!可到頭來呢,不過區區一個億的資產罷了。我
的家族現在還看不上你爸啊!”
她苦笑一聲道:“雪晴,阿姨提醒你,有時候,選擇比努力更重要,你一定要選擇對的人!”
“阿姨,我明白。”趙雪晴點了點頭,可是,卻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魏芳知道自己的勸說並沒奏效,但也不著急,微微一笑道:
“對了,明天晚上柳家的柳望峰想和我談合作事宜,但我太忙了,你替我去吧!”
“啊?他啊…阿姨您能不能換個人?”趙雪晴臉色為難。
柳望峰,林州一線大少,地位僅次於唐家唐劍鋒龍家龍蓋天等為數不多的頂尖公子哥。
柳家的仁愛藥材貿易集團,在國內排名前十,資產達到百億規模。
曾經,柳望峰三番五次地追求自己,但自己不喜歡他的個性,婉言拒絕。
“雪晴,你負責的養肌膏研發停滯不前,董事會早就想拿掉你的部長位置,薑天打了人,也要開
除。你再不出點成績,讓我怎麼保你?”
魏芳抱著肩膀,皺了皺眉道。
“好,我去!”趙雪晴嬌軀一顫,隻得答應下來,心中一陣陣發苦。
家徒四壁,一點存款都沒有了,她和薑天要丟掉工作,隻能喝西北風了。
…
這天下午,薑天接到大學同學袁媛的電話,將在帝豪俱樂部舉行同學聚會。
“和這個帝豪俱樂部,還真是有緣呢!”
薑天心中暗忖,拿起電話和趙雪晴說了一聲,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周末在趙雪晴那裡拿到的錢,已經花得一乾二淨,薑天隻能步行過去。
同學們早已經到了一個包廂。薑天到場有點晚。
九五至尊包廂,非常奢華,消費極貴。
光包廂費就達到五萬,在2007年,相當於一個普通白領半年的薪水。
聚會的發起人侯天來正居中而坐,向同學們吹噓著他的創業史,袁媛在一邊擺弄著手指上的鑽戒,顯得甚是得意。
“這些年,不容易啊…”
侯天來長歎一聲,但眼角眉梢的自得,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侯總,你就知足吧!”
“就是,豪宅彆墅,香車寶馬,漂亮女朋友,什麼都有了,我們羨慕嫉妒恨啊!”
同學們紛紛吹捧。
劉雅婷和幾個女同學坐在角落裡聊天。
“呦嗬,瞧瞧誰來了,我們的薑大少啊!”侯天來一眼就看到薑天進來,陰陽怪氣地道。
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樸素甚至寒酸的劣質襯衣,黑西褲,臟兮兮的舊皮鞋,乍一看,像個民工。
“薑天!”
“真是薑天啊!”
“我的天,當年薑大少可是風雲人物啊,怎
麼落到這步田地了?”
很多人都在驚歎,不無幾分嘲諷之意。
當年薑天在金陵大學是風雲人物,眼高於頂,這些老同學大多對他不爽,此刻見他落魄,自然落井下石。
劉雅婷也目瞪口呆地看著薑天。
那個少年,他來了,隻是他沒有了當年揮金如土的豪氣,光芒萬丈的帥氣,而是…一身晦暗的土氣。
這幾年,他經曆了什麼,怎麼眼中一片滄桑,猶如古井無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