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垂淚人
“嘎!什麼?薑,薑天!竟然是您的兒子!”
羅文瞠目結舌,驚得臉色都煞白。
“沒錯。這個實驗室是他全權負責籌建的,今天他說的話,就是我的話,他說你當不了這個實驗室主任,那你就當不了。”張晚晴微微一笑,淡淡地道。
“張董事長,您瞧這事兒鬨的,我實在是有口無心啊,您千萬彆放在心上…”
羅文臉色頓時垮了,再也傲慢不起來,得意不起來,站起身來,雙手伸出,想要與薑天握手,賠笑道:“薑天,不薑少,你也太低調了。有這等尊貴的身份在學校竟然也不說出來,否則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豈不是要關照你幾分?來來來,我們重新認識下!”
薑天看都不看他一眼。
羅文一臉尷尬,裝著端水杯的樣子不著痕跡地收回手,又笑道:“薑少,我知道,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是對你批評多了一點,但那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影響我們現在的合作。
你放心,隻要將實驗室主任交給我,我保證,一年之內,一定能拿出成果。”
實驗室主任的年薪可不比普通的研究員,那都上百萬了,相當於羅文現在工資的七八倍,他又豈能丟掉這塊肥肉?
薑天看也不看他一眼,說道:“其實對當年你對我的嚴格管教,我還是很尊敬的,很感激的,但我認為你實在沒有擔當這個職務的資格。我是公事公辦。”
羅文還不死心,苦笑道:“那你認為誰能有資格當這個實驗室主任呢?”
“黃誌輝教授!”
“什麼?我,我當實驗室主任?”黃誌輝頓時愣住了,根本不敢相信。
這些年,為了給女兒治病,他的學術成果大部分都賣給了羅文。
小部分論文,即使署名發表了,但由於研究領域太過於冷門,也得不到學術界的承認。
但現在一個年薪百萬的實驗室主任的職務,竟然落到了自己頭上,簡直喜從天降。
“黃教授,我相信你的研究方向和學術水平
,也相信你一定會做出成就來,希望你不負重望啊。”
薑天淡淡地道:“看你現在應該挺缺錢的吧,我先預支你兩年的工資吧!”
“什麼?預支工資…我,我要不給藥王集團拿出成果來,我豬狗不如!”
黃誌輝一陣激動,眼眶有點濕潤。
對他來說,100多萬的年薪,可以改變他現在整個的生活狀況,可以給女兒治病。
更重要的是,擔任了這個實驗室主任,他就可以進行自己的研究,一展抱負。
這些年,他為了搞中藥現代化提取的研究,拿不到課題經費,他甚至自掏腰包二百萬萬購買不少研究設備。
搞得家徒四壁,在外麵欠下巨額債務,女兒的病沒有及時治療,連老婆都精神崩潰,天天要和他吵架,都到了離婚的邊緣了。
可以說,他為了學術研究,是砸鍋賣鐵,傾儘所有,不惜出賣尊嚴,就差賣血賣肉了。
他在學術領域並沒什麼大名氣,也得不到學界認可,混到四十五歲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副教授。
他萬萬沒想到,薑天會這麼信任他看重他,讓他擔任實驗室主任,還在百忙之中登門拜訪,還預支兩年二百多萬的工資,實在讓他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想到這幾年來的辛酸,黃誌輝一時間沒能控製住,淚水就滾滾而下。
這哭開來一時就收不住,這麼大的男人坐在那裡,哭得跟著孩子似的;他老婆站旁邊也不住抹眼淚,哭成淚人。
見黃誌輝哭成這樣,張晚晴也有幾分心酸,微笑寬慰道:“黃教授,不要難過了,我們藥王集團今後一定會鼎力支持您的研究,您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
薑天看向羅文,淡淡地道:“羅院長,我想在學院當個講師,您看可以嗎?”
他話是在商量,但語氣根本是毋庸置疑,完全是命令的語氣。眼神也是冷冷的,就好像高高在上神靈在俯視螻蟻一般。讓羅文氣得險些閉過氣去。
羅文心中暗罵,你個不學無術的廢物,連《本草綱目》連《千金方》都背不全,還想當什麼講師教授?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
但是,薑天是他的財神爺,他卻無法拒絕。
以薑天這種紈絝大少的個性,如果他不能讓薑天如願,薑天甚至會把這個實驗室遷出金陵藥科大學,選擇與黃誌輝教授個人合作。
而一旦藥王集團撇開金陵藥科大學,他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連一點政績都撈不到。
此時,他也隻能捏著鼻子忍著惡心吃下這泡屎,還得讚味道不錯。
他滿臉堆歡地陪笑道:“薑少,您可是藥王薑家的子弟,可謂是家學淵源,底蘊深厚。我相信,您在醫藥上一定有獨到之處,彆說當個講師,就是給我們當個客座教授,那也是綽綽有餘的啊。”
“那就當個客座教授吧!”
薑天一句話險些把羅文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