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蛋了,那個華夏女孩,受傷了!”
華夏海監船2038號上,張指導員騰地站起身來,丟下望遠鏡,臉色一片凝重。
“怎麼辦?總不能任由東洋人把她打死吧?”
“是啊,張指導,無論如何她都是炎黃子孫啊,又是愛國誌士,總不能讓她流血又流淚吧!”
“是啊,人家一腔愛國熱情,但卻葬身大海喂了魚,咱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
諸多海警一臉痛心,臉色悲憤,拳頭攥得緊緊的,七嘴八舌地建議著。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張指導虎目含淚,他的熱血被唐玲瓏的行為點燃了,高聲咆哮道:“所有海監船,全速前進,護衛在大山號周圍!絕對不能讓這個女孩死掉!”
高層的命令是嚴禁開火的,但又要保住這個女孩,那唯有一個辦法——
就是以華夏海監船充當大山號的肉盾和護衛,保住這個女孩,讓她下船,登上華夏船隻。
隻是張指導員也知道現在很麻煩。
他們現在距離東洋巡邏艦群有幾海裡。
而他們的航速也隻有十幾節,全速航行,也得十幾二十幾分鐘才能抵達。
可過了幾分鐘。
張指導員就臉色狂變,緊鎖眉頭,不可置信地道:“大山號又動了,向赤石號撞過去了,她,她
想乾什麼?”
…
唐玲瓏被炸得渾身是傷,如血葫蘆般,右小腿甚至骨折了,腦海一陣陣眩暈,雙耳轟鳴,什麼都聽不見了。
這還是剛剛炮彈襲來時,她用了護體罡風,否則,她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師父,我快要死了嗎?”
唐玲瓏腦袋一陣陣眩暈,失血過多的她,也感覺虛弱無比,渾身火辣辣地疼。
“真的很好呢,似乎身體疼痛的時候,心就不那麼痛了!”
唐玲瓏擦了擦臉上的血淚,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來,來到操控台,操控船舵,朝著正前方最近的赤石號——
急速撞了過去。
“師父,來生,希望我能早點遇見你!”
唐玲瓏忍住劇痛,銀牙緊咬,美眸中沁出大滴大滴的淚水,雙手飛快地操控著。
大山號速度節節攀升,很快達到了25節,全速前進,一往無前地橫衝直撞。
一節就是一海裡每小時。
而大山號現在與赤石號相距不過三海裡,也就是隻需要幾分鐘就能撞在赤石號艦船上。
…
“這!她是想撞過去!”
海監船2038號上的張指導員,見此一幕,也目瞪口呆,睚眥欲裂。
“不行了,晚了,赤石號等多艘戰艦連續開火,大山號快要沉沒了!”
有人顫聲歎息道。
“英雄!巾幗不讓須眉!真讓我等慚愧啊!”
諸多海警,身軀止不住地顫抖,朝著唐玲瓏所在的船隻脫帽敬禮,眼圈微紅,甚至淚流滿麵。
“吾輩從軍衛國,早置生死於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
當年北洋水師鄧世昌,在甲午中日海中中,
陣雲繚亂中,氣象猛鷙,獨冠全軍,後在東洋艦船圍攻下,所在“致遠”多處受傷,船身傾斜。
鄧世昌對全艦官兵道:“吾輩從軍衛國,早置生死於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
他毅然駕艦全速撞向日第一遊擊艦隊旗艦“吉野”號,決意與敵同歸於儘。
倭艦官兵見狀大驚失色,拚命逃竄,並向“致遠”艦連連發射魚雷,鄧世昌墜落海中後,其隨從以救生圈相救,被他拒絕,並說:“我立誌殺敵報國,今死於海,義也,何求生為!”。
他養的愛犬“太陽”亦遊至其旁,口銜其臂以救,鄧世昌誓與軍艦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自己亦同沉沒於波濤之中,與全艦官兵250餘人一同壯烈殉國…
此情此景,讓他們聯想到當年鄧世昌的英雄壯舉。
諸多華夏海警身軀挺得筆直,目光滿是震撼、敬仰、欽佩、痛心地注視著遠方的大山號,姿勢標準地敬禮,胸間熱血,被徹底點燃而沸騰。
…
“竟然撞過去了,這冰美人是,是瘋了嗎?”
此時,全家福號快艇上的眾人,用望眼鏡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她這是,這是在找死啊!”
莫歌扼腕歎息,臉上一片震撼,眼圈已經紅了。
大山號已經不再開炮了,就這麼撞過去,那不是被人壓著打嗎?且不說很可能沒撞上去,就被打沉了。
就是真能撞過去,那也是兩艘巡邏艦一起完蛋,沒有活命的可能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