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都是舍友!”薑天淡淡一笑,抿了一口。
水至清則無魚。
人沒有完美的,王傑雖然市儈、虛榮又好色,但這是家庭環境耳濡目染形成的,他本質也不算什麼大奸大惡之輩。
其實當陸立偉的保鏢拔槍指著自己時,他也很著急,上前規勸。
“薑天,你應該是張晚晴女士唯一的兒子吧?”金格格問道。
眾人都停下酒杯,齊刷刷地轉頭看向薑天。
“是啊。我爸在政府工作,那時候計劃生育
政策很嚴格的。”薑天點頭道。
“那就厲害了!太子啊!幾百億的資產以後都是你的了!”
王傑一臉豔羨地道。
“是啊是啊,這就不用鬥個你死我活了,你不知道啊,燕京好幾個大家族子弟爭奪繼承權,能打出狗腦子來,有的還鬨出人命呢!”金格格笑道。
陳龍盛聞言,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眼底深處浮現一抹黯淡。
因為美若天成那檔子事兒,眾人來的比較晚。雖然隻喝了兩個小時,但也到晚上十一點多才散了。
眾人來到酒店大廳,拚車回家。
陳龍盛卻打了個哈欠,推脫說想上廁所,又返身回到樓上,讓大家先走。
劉雅婷美眸柔波蕩漾地看向薑天道:“薑天,你喝了酒,我送你吧!”
薑天叼著香煙,陰沉著臉龐,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雅婷,你隨我來!”
薑天箭步就往樓上衝去。
劉雅婷他們不明就裡地跟上,卻見薑天進入二樓一個衛生間,一腳踹開一個隔間。
陳龍盛訕訕然地走出來,笑道:“薑天,你怎麼又回來了?有件事正想和你說呢,兄弟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借我點錢?三五千都行…”
啪!
陳龍盛的笑臉,迎來一個脆響的耳光。
憤然出手的薑天,哪怕刻意壓製修為,但陳龍盛也承受不住這一擊。
他暈頭轉向地倒地,口鼻噴血,捂著臉龐驚愕地看著薑天,似乎不明白薑天為什麼打他。
陳龍盛不敢與薑天對視,故作茫然地搖了搖頭,假裝不知道為什麼薑天會打他。
“好抽嗎?”
薑天一把扯破他的口袋。
注射器、錫紙、打火機、藥粉掉了一地。
陳龍盛一愣,不犯毒癮時,他尚有幾分羞恥心,慚愧地低下頭,眼淚充盈眼眶。
“沒出息!”
薑天指著他的鼻子喝罵,又抬手一指門口的金格格他們道:
“據我觀察,除了劉雅婷,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經吸了,他們表麵上同情你,其實骨子裡都是幸災樂禍。看你笑話!你還涎著臉借錢,就算他們借給你,也是把你當地下通道地鐵裡的乞丐,高高在上施舍你的!”
薑天這番話擲地有聲,趕到門口的金格格等人臉色都有點不自然起來。
陳龍盛趴在地上,漸漸由嗚咽,變成抽泣,最終變成嚎啕大哭。
“薑天,我沒臉見你!”
陳龍盛滿是羞愧悔恨,嚎啕道:
“當年,你被退婚後,我不知死活地找到陸立偉,和他打架。但我一點便宜沒占到,還被家族禁足,剝奪了繼承權,又被趕到英國倫敦!”
“在倫敦的時候,我被陸立偉的朋友還有我的幾個兄弟設局陷害,染上毒癮…我已經吸了三年了
,我沒拿到文憑,我也沒工作。我都是騙人的,都是裝的。薑天,我已經徹底廢了,我沒用,我還是死了得了,活著也是惡心彆人!”
“活著才有希望!”
薑天聞言猛然動容,然後輕歎一聲,拍著失聲痛哭的陳龍盛的肩膀道:
“回家準備準備,我會和張忠國聯係,送你去最好的戒毒所,換個環境,才能離開那玩意!”
“薑天,我…”陳龍盛欲言又止。
一番詢問,薑天知道陳家其實也是燕京二三線的世俗家族,屬於陳子凡家族的支脈。
這就好處理了!
薑天一個電話打過去,一言令下,擁有排山倒海的力量,陳子凡立刻果斷行動,隻用一個小時,就將陳龍盛的繼承權拿回,登頂家主之位。
這就是勢力的好處。
之前陳龍盛的家族為了繼承權打破腦袋,爭奪戰曠日持久,而在薑天這裡,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而此時,張忠國才親自駕車,帶著戒毒中心
的負責人,把陳龍盛接走。
“薑天,謝謝你!”
上車之前,陳龍盛抱著薑天嚎啕大哭。
“不管怎樣,你是我大學時最談得來的哥們。你因為我失去的,我都會幫你拿回來!”
薑天扶著陳龍盛上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撥動所有人的心弦。
薑天夠哥們!
酒桌邊往死了灌你的,未必叫兄弟。
為你轉達彆人如何背地罵你的人,未必是朋友。
危難時拉你一把,你做錯了,當頭棒喝叫醒你,這才算真正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