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談這個了,你叫我大老遠過來,到底為什麼啊?”
知道說不動孫女,唐國柱無奈問道。
“你去索多尼,叫我師父過來觀禮宗門大比,我要讓他看看我現在多厲害!”
唐玲瓏嫣然一笑道。
“不行不行,索多尼,相隔萬裡的,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走不動了!”
唐老故意搖頭晃腦地道。
“爺爺,你敢不去,我就絕食給你看!把你最疼愛的孫女活活餓死!”唐玲瓏威脅道。
“怕了你了,行!我去!”唐老無奈苦笑。
“這才好嘛!”
唐玲瓏頓時眉開眼笑,然後正色道:
“但彆告訴他正陽草的事情,我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又閒談了幾句,唐玲瓏把爺爺送下山。
返回到大殿。
她發現袁明傑正在收拾杯盤茶點,嫣然一笑道:“明傑師弟,辛苦你了!”
“玲玲師姐,這都是師弟的職責!”
此人滿臉謙卑地一笑,哈腰端著托盤,一步步退出門外,帶上房門。
不過,在出門的一瞬間,他雙眸中忽然浮現一絲深深的怨毒,滔天的恨意似乎能焚燒蒼穹般:
“唐玲瓏,自作聰明!你能瞞得住我嗎?”
“不過,大概你永遠都想不到,你身邊的雜役弟子就是和你師父有不同戴天之仇的聶明遠吧!”
此化名為袁明傑的雜役弟子,正是金陵三大家族聶家太子,聶長海的兒子,聶明遠。
當時薑天斬草除根,下令天盟眾人滅門聶家,火燒聶家彆墅,他全身80%重度燒傷。
他運氣很好。
聶雪漫及時趕到,他被送到武當之後,掌門陳安平用一顆上品續命丹,保住了他一條殘命。
長達三個月,他都全身潰膿,皮肉腐爛,血水和膿液將包裹的紗布都浸透。
劇痛、感染、慘叫、高燒,一天幾次的昏厥…聶明遠死去活來無數次。
他徹底毀容了。
他當時貼著地麵的半邊臉龐是正常的,依稀可見當年的劍眉星目。
但另外半邊全部燒毀,臉頰破出一個大洞,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疙瘩和坑坑窪窪,一邊耳朵也沒了。
當他第一次照鏡子的時候,他嚇得昏厥過去。
因為那根本不像是人類的臉龐!
更像是一堆粉色的碎肉混合著脂肪攪拌幾下胡亂糊在臉上。
悔恨、憤怒、仇恨、痛苦撕扯著他的心靈。
他的心在很長一段時間崩碎了!
但漸漸的,那顆心又重新凝聚愈合,形成一顆強大十倍的心臟。
“變強!複仇!哪怕把靈魂出賣給惡魔,我也要變強,殺掉薑天!”
在病床上時,聶明遠恨意滔天,憤怒嘶吼。
仇恨在心間瘋狂滋長,把他原本並不寬廣的心胸都要撐破。
一直經曆四個月非人的痛苦之後。
聶明遠才漸漸痊愈,能下床走路。
第一次下床之後,他拄著拐杖,拖出幾百米的血水,爬到陳安平跟前,三叩九拜,額頭磕出鮮血,請求陳安平讓自己留下武當。
“武當,乃當世六大半隱宗門之一,若想拜入山門,要麼拿幾千萬上億的供奉,要麼對宗門做出極大貢獻與支持!你,憑什麼留下呢?”
當時,陳安平一揮衣袖,傲然地道:
“你要想留下…那就從雜役子弟做起。”
“摩崖洞裡,有一些脾氣古怪的老怪物。可比薑太初可怕多了,你去負責伺候那些老怪
物!可以嗎?”
“弟子願意!感謝掌門收留之恩!”
聶明遠幾乎是毫不遲疑地叩首謝恩,流出兩道感動的血淚。
他渾身燒傷,形同廢人,家破人亡,已經一無所有。
彆說拜入當世六大半隱門之一的武當山門,就連路邊乞丐都不如。
隻要他能留下來,隻要能修煉,隻要能變強,隻要殺掉薑天,慢說伺候人,減他十年壽元他都願意。
隻是他心底暗暗吃驚。
摩崖洞裡,到底住著什麼怪物,竟然比薑太初還要可怕?
陳安平又是何等人物,但他們甚至讓陳安平都有幾許忌憚,這簡直像玩笑般。
摩崖頂,是位於武當道場後麵的一座山峰。
懸崖峭壁,極其陡峭,平整如鏡麵般,高過兩千米,巍峨險峻。
聶明遠第一次站在山峰之下時,感覺自己渺小的就好像是一隻螻蟻。
但亦或者,有人從太空俯瞰,或許會覺得這座雄偉山峰,不過是小小石塊,或者覆蓋著苔蘚的螞蟻巢穴。
當第一次沿著僅能容一人通過的狹窄山道達到摩崖洞時,聶明遠委實進驚了一跳。
他沒想到會,今生今世會看到這樣震撼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