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魂魔神怒吼一聲,化為山嶽般的魔頭,張口一吸,如長鯨吸水般,將至少三分之一的陰磷吸收。
河間王老鬼肉疼不已,這等於修為、陰壽都要少了三分之一啊,幾百年的苦修白費了。
但相較於肉痛,他心中更多的還是恐懼,當下二話不說,從薑天的七竅躥了出去。
隨後,貼地一滾,鑽入金錢蟒袍之中,磷火肉身劈裡啪啦地膨脹起來,再次化為頭戴冕旒,身穿蟒袍,青麵獠牙的邙山鬼皇形象。
隻是他體格小了一號,好像一小屁孩穿著大人衣服,鬆鬆垮垮,顯得很是滑稽可笑。
“吃虧了!”
眾鬼見此,都大吃一驚,不敢相信。
那豐都閻王原本就麵無人色,此刻更是煞白煞白。
“薑太初,你竟然有吞魂!”
邙山鬼皇滿臉怨毒不甘之色,怒吼道:
“你這是靠體質特殊,天賦異稟,算什麼本事。你若不用吞魂,咱們比拚術法神通,你不是老夫的對手!”
“不知死活的東西!”
薑天臉色一片嘲諷道:
“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慢說我親自出手,就是我弟子,我的寵物,你都打不過!”
“欺人太甚,豎子猖狂!”
“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邙山鬼皇、豐都閻羅王,蘭若寺聶小倩等大
小鬼魅,都氣得暴跳如雷。
你薑太初再強,地位再高,但我們河間王劉哥好歹也是群鬼之首啊!
除了傳聞中的鬼仙曹操、大巫白起,萬千鬼修巫修等邪修之中,也就數邙山鬼皇最為強大了,連金丹都殺過。
可你竟然說連你的弟子、連你的一隻貓都打不過,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好!老夫就屈尊和你的弟子一戰!”
邙山鬼皇輸人不輸陣,指著紅葉真人怒喝道:
“如果老夫贏了,老夫也不計較你偷襲暗算老夫之仇,隻要你退出邙山,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善!”薑天含笑點頭。
一再退步讓步,就是要打得你心服口服,讓你無話可說,以後才能忠心耿耿。
“區區一條小鬼,也敢在三界共尊的太初宗
主跟前自稱老夫,老匹夫吧!”
紅葉真人臉色憤怒,一步邁出。
這邙山鬼皇真會自己臉上貼金,不要臉之極!
恩師哪裡偷襲他了,難道非要在戰鬥之前告訴你我有吞魂,才不算偷襲嗎?
“連你都敢欺負本皇,你找死啊!”
邙山鬼皇怒吼一聲,一個飄散,化為道道綠光磷火,再次凝聚出來,已經橫跨數公裡距離,化為青麵獠牙的鬼皇形象,來到紅葉真人跟前。
隻見他滿頭紅發飄飛,臉色猙獰,揚手一抓,腥味撲鼻,陰風陣陣,掌心射出一篷陰磷火光。
此乃他精修百年的九幽青磷陰火,能奪人生機,碎人神魂,就是金丹強者都難以招架。
他看得出紅葉真人隻是築基修為,此爪一出,必死無疑,不由自信滿滿,自認為必定得手。
“火玉滅鬼,殺!”
孰料,紅葉真人冷不丁一晃手。
方圓十裡,頓時紅光照耀,如同大日橫空,憑空多了一輪太陽,陰煞之氣,森森鬼氣,一掃而光。
隻見紅葉真人手中突然出現一塊銅錢大小的紅玉,熱浪滾滾,火焰繚繞,滾滾燒來。
“這是什麼東西!比坤地火玉還要可怕是被!”
邙山鬼皇隻覺得如同油煎火燒一般,周身磷火一塊塊地崩碎,不由大驚失色。
當年,千年前,那時候他修為尚淺,剛剛修成鬼皇之身,茅山宗一位宗主前來手持坤地火玉符來降他。
這坤地火玉符,來頭甚大,乃是這位茅山宗主在西疆吐魯番盆地中尋到的一塊萬年火玉雕刻而成,內蘊純陽之力,灌注本命精元兩個甲子精心塑造而成,強大無匹,卻依舊被他施展種種神通破了玉符,擊殺那位茅山宗主。
卻不知道。
紅葉的這塊火玉符,乃是在西土世界火炎獻給薑天的天材地寶,從火燎沙漠挖掘而出,凝聚火蓮地火,那可是天地間至強的十二種地係異火之一,且經過薑天精心刻畫,又豈能是他邙山鬼皇所能抵製的?
“啊啊啊啊!疼疼疼!”
邙山鬼皇承受不住,淒厲慘嚎中,施展鬼影十三步,如奔雷掣電般後退。
他再次穩住身形,隻見渾身每一塊好的地方,右臂已經燒得徹底消失不見了。
“你娘蛋,就會用法寶,算啥本事。若憑真本事,你們未必會是老夫的對手!”
他一邊施展秘法,重組磷火肉身,一邊破口大罵,給自己找台階下:“無恥之輩,等我修複肉身,咱們再戰三百回合!”
但陰磷消耗損失太多,身體已然太小,太過肥大的金錢蟒袍,支撐不住,嘩啦一聲墜地,露出他光禿禿的的身體,冕旒皇冠也落到脖頸上,猶如項圈
。
“誰給我一件衣服啊!”
邙山鬼皇半蹲下來,捂擋掩胯,手忙腳亂,欲哭無淚,狼狽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