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寧死,不當亡國奴!”
謝嚴高聲怒喝道:
“這片世界,是屬於真龍敖家的,往上數,更是當初敖皇陛下的根苗!數萬年前,敖皇陛下,為了反抗仙墟,帶領先賢們,不惜拋頭顱灑熱血。”
“千年前,真龍老祖敖鋒,更是墮入不知名的世界,與墟皇悍然決裂,永不為臣。作為他們的後裔、子民,我等應懷前輩風骨,激蕩先賢熱血,與孫博君這種雜碎劃清界限,與海瀾、與仙墟決一死戰才對!”
“可是,你刹家,曾經也是真龍老祖麾下重臣,血脈靠真龍老祖激發的,功法是他老人家賜予的,你卻忘恩負義,對老祖的後人開刀,拜入老祖仇人孫博君的門下!老夫從來沒見過你這等厚顏無恥之人!”
“放屁!"
刹千秋被觸到痛腳,冷笑打斷:
“真龍老祖是誰?死了千年了,連白骨都化了。誰認識他!”
“敢罵我厚顏無恥?老賊,你成功激怒了我,本來,我看在婷然的麵子上,打算放你一條狗命!但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我就殺了你!再把謝婷然納為最低等的奴婢,日日玩弄虐待!”
“刹千秋,你胡說!真龍老祖是不會死的,他一定會回來,給我們報仇的!”
謝嚴捂著胸口,嘴角噴著鮮血,憤怒喝道。
“我胡說!?”
刹千秋滿臉嘲諷之色,喝道:
“你們隻知道敖鋒避世了。但你們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了嗎?當時敖鋒通過造化之門,進入的是雷澤世界!是我家先祖親眼所見!”
“而在一年前,我們在裡麵發現了敖無雙的屍骨。敖無雙雖然不是嫡係,但好歹也是敖鋒的根苗!他若還活著,怎麼能坐視子嗣被殺?他要麼死於雷犼之口,要麼坐化在那混亂世界中!總之,他絕無回歸的可能性!”
刹千秋每出一言,謝嚴和謝婷然的臉色就蒼白一分,等他說完,已經是麵如白紙般,滿是絕望之色。
那黃靜也在旁邊歎息勸說,言辭懇切:
“老祖,小姐,今日不同往常。海瀾世界使者出手鎮壓,真龍一脈已然斷絕,我們這方世界風雨飄搖,大廈已傾。大家都要忘記過去,放眼未來才是啊!聽聞,海瀾世界還派了諸多結嬰、元嬰強者進行最後一次鎮壓與甄彆,固執己見,負隅頑抗,隻有死路一條啊!”
謝婷然低著頭一言不發,雪白貝齒咬著嘴唇,幾乎出血。
此時,刹千秋歎息一聲,緩和語氣道:
“婷然,我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隻要謝嚴前輩答應出任城主之位,我就不再勉強你,以後隻是如兄長般關愛你,你看如何?”
謝嚴捂著丹田,麵露絕望之色。
對麵的刹千秋,原本修為與他相差甚遠,但自從得了瑤池和海瀾強者的好處後,修為就節節攀升,現在已經金丹大圓滿。憑自己和家裡的供奉、護院,絕非他的對手。
“罷了!罷了!與他拚死一戰,讓婷然這丫頭逃脫。我謝家滿門忠烈,哪能委身於一個給瑤池海瀾當狗的惡人!”
如此想著,謝嚴吞下一枚療傷丹藥,眼底浮現出毅然決然之色,不懼一死。
就在此時,忽地一道冷喝傳來:“誰說我死在雷澤世界之中的!”
眾人仰頭,就看到。
一位青衣洗舊,頭角崢嶸,目光湛然的老者踏空而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衣著華貴,手持折扇,優哉遊哉,乃至吊兒郎當的青年,和一個目光委屈怯懦的妙齡女子。
見到老者,眾人臉色齊齊一變。
“此人是誰!”
黃靜臉色驚慌,脫口而出。
而刹千秋則臉色狂變,目光中露出極度驚駭的光芒。
“您終於回來了!”
而捂著胸口的謝嚴,卻淚流滿麵,掙紮著撲倒在地,對著真龍老祖連連磕頭。
“起來吧!”
真龍老祖傲立虛空,麵沉如水。
整個城主府,到處都是鮮血與屍體,充滿殘酷血腥肅殺之氣。謝嚴家族,已經死傷過半,餘下的,也都成了刹千秋的俘虜,有修士控製與看管。
“真龍,看來你離去的千年之間,這裡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啊!”
薑天饒有趣味地望向刹千秋背後的幾名修士,他們都身穿法衣,胸口刺繡一片水波紋路。
這水波,組成一隻大手擒拿一條蛟龍,赫然是海瀾世界豢龍門修士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