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是厭惡地寒聲道:
“此人看似低調,其實自視甚高,目空一切,行事猖狂,不知剛者易折的道理。且冥頑不靈,剛愎自用,聽不進他人勸說。這種性格,不能和光同塵,哪裡能走得長遠。這是在我們東方帝國,有二殿下和林家賞識看中,若在彆的秩序混亂之地,恐怕早已經死於非命,墳頭之草已經一丈高了。父親,你可知,今天他一掌拍飛了白戰雲,還打破了他的丹田?”
“此事,我已經得知!”
林漢卿並無意外,沉聲道:
“北疆公白先林與南和公方錦隆多年不合,支持太子東方鼎,矛盾早已經不可調和。而我們,屬於二殿下的派係。雙方遲早會掀起大戰。你以為,思晴這一巴掌打錯了嗎?不,打得很好!”
“什麼?父親你還認為他沒錯呢……”
林黛兒不敢置信。
“女兒,我知道你心思縝密,思慮良多,但有時候未免太過於軟弱,失於鋒銳,前怕狼後怕虎,以為退讓和圓滑就能迎來對方的尊重。其實不然,一切,要看實力的!”
林漢卿不知道該怎麼把積累一生的智慧傳授給女兒,無奈歎息道:
“咱們就眼前這場紛爭來說,難道你以為當時你哥和薑先生跪地求饒,白戰雲就會把龍骨九陽草讓出來嗎?不會!徒增天下笑!”
“我們拿著二殿下的雕龍玉牌,又打得過,難道還要忍氣吞聲嗎?難道還繼續讓白家那小畜生騎在我們林家頭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嗎?如此都不打,我們林家的威嚴何在呢?”
林漢卿雙眸閃爍著犀利的寒芒,似有戰火在跳動。
事實上,白戰雲欺負林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且不說林陽林黛兒這些晚輩,就是麵對他這個長輩時,也是出言不遜,態度狂傲。
薑天一掌拍飛白戰雲之事傳來之後,林漢卿大感痛快。
他恨不得再次大大嘉獎薑天,敞開大門,大宴賓朋,為薑天慶功,流水席吃上個三天三夜。
隻是,一旦如此,北疆公白家恐怕要迫不及待地來報複,所以,才低調一些。
林黛兒不知該如何反駁,但無理辯三分道:
“父親,哪怕你說得天花亂墜,也無法改變他無腦衝動的現實。他是有一定實力,這次為我白家長臉了,但是,他是北疆公的對手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看,不日北疆公的報複就要來了!”
“這個,為父會做好準備!”
林漢卿也有幾許憂色。
他還未再次開口,林黛兒已經滿臉鄙夷地道:
“父親,這樁婚事,您再也不許說了,我是死活不從的。且不說他出身不好,性格極差,毫無根腳。這些都可以不提。父親,您想沒想過他是個鰥夫,還帶著一個女兒,我好歹也是千金之軀,嫁給一個鰥夫,給他續弦,豈不是讓天下笑話嗎?土雞怎配鳳凰,他根本不配我!”
“再說,給那臭丫頭當後娘,女兒想想都惡心得想吐。強扭的瓜不甜,女兒不會幸福的!”
到最後,她一雙清澈的美眸,流露出無限的堅定,一字一句地寒聲道:“父親,我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你若敢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說著,麵若寒霜,拂袖而去。
徒留林漢卿呆立當場,於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