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快!”
薑天和大黑連忙把少年扶在椅子上坐下。
挽起褲腿,薑貝貝已經抱來一壇烈酒,薑天道:
“你可忍住點。這山貓唾液有毒,得給你放血,並消毒!”
&嗯!&
少年從大黑手裡接過一個卷好的毛巾,塞進嘴巴裡,重重點頭。
心說,這薑先生的確挺麵善的,隻是,這叫黑子的夥計,怎麼笑得那麼不懷好意,好像要等我出醜似的。
“你休想,我就是疼暈過去,也不能叫出來……”
少年鄭重其事地下定決心。
薑天開始擠壓少年的傷口,擠出了半碗烏血,又用烈酒消毒,然後用羊腸線做好縫合,才給少年敷上藥膏。
“小夥子挺硬氣,一聲都不吭!一周之內,彆劇烈運動!”
薑天笑了笑道。
“那必須,爺們就是流血流汗不流淚!”
其實少年疼得淚花子都出來了,聽到這話,咧嘴眯眼一笑,眼淚撲簌簌地滾落。
這時候,一對中年夫婦衝了進來,
“先生,多謝您了,多少錢,我付給您!”
女人則是關切地看了孩子幾眼,詢問幾句,見沒有大概,再鄭重地向薑天道謝。
“客氣,不用錢了,舉手之勞,也是尋常草藥!”
薑天搖搖頭。
“那怎麼好意思,實在太感謝了!”婦人再次斂衽行禮道謝。
“早就說過不讓你去,你怎麼還去,好話說儘就是不聽,良言難勸該死鬼。”
男人長相粗豪,長手長腳,手掌上長滿老繭,穿著豹皮坎肩,野豬皮鞣製的粗皮靴子,看樣子是個獵戶,板著臉訓斥了少年幾句。
大概是說那片山穀山貓特彆多,還有豹子呢,此前已經提醒過了,但少年還是去了。
少年則是一臉不屑,翻了個白眼,和父親爭辯起來。
“凶凶凶的!孩子都受傷了,就知道凶,一點關係你沒有。他也是想早點成為一個好獵人啊!”
母親見此,則是忽然朝著自己老公發作起來。
“我,我這也是為了他好,怕他出事嘛。在先生跟前,你多少給我點麵子……”
男人臉皮漲得通紅,也不敢反駁,憋了半天才訕訕然地道。
典型妻管嚴,沒跑了。
那婦人冷著臉冷哼一聲,轉臉麵對薑天時,又是一副笑模樣。
“薑先生,若不嫌棄。中飯就來我家用吧,釀了半年的果子酒,不比外麵酒樓上的差!”
婦人很感激薑天,想要報答。
“對,薑先生,務必要賞光,我剛剛打了一頭山鹿,其餘的賣了,就留下一條腿,咱們紅燒了吃。我還用包穀酒泡了新鮮的鹿茸鹿血,補得很呢!”
漢子也是爽朗笑道。
薑天心中泛起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與在林府與林漢卿父子相處,都有所不同。
這萍水相逢之間的溫情與善意,質樸的凡人溫暖,他很久沒體驗過了。
“好!正好我也是個憊懶的,不喜歡做飯,那就卻之不恭了!”
薑天笑嗬嗬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