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動作,王大娘徑直上手,“我隻是知會你一聲,不管你同不同意,搜身還是要搜的!” 自己無端被人做了筏子,她心裡也憋著一口氣呢!
劉財避開她的動作,惱羞成怒,“大嬸,你這麼做是違法的,你沒這個權利搜身。”
王大娘做慣活計,就他這個小身板,還真看不到眼裡,三兩下輕鬆製服,扣住他的臂膊,眼皮抬也不抬,“那感情好,我沒這個權利,官府有權利。要不咱們直接去官府解決這事吧!”
去官府,那是不可能的,打死他也不可能,劉財識時務的閉上嘴,腦子裡飛速想著應對的法子。
下一刻,就從劉財的懷中搜出不少碎銀,還有一個荷包。
劉財強詞奪理,“你們叫它一聲,看會不會答應?如果答應了,這銀子就是你們的!否則,你們誰也沒辦法證明這不是我的錢。再者,這個荷包,繡鋪裡二十文一個,即使和彆人撞樣,也不能說明什麼。”
以防萬一,他每次得手之後,就把那些荷包扔了,此刻剩下的都是銀子,全天下的銀子都長一個樣,又怎麼分辨出是誰的呢!隻不過最後一個荷包還未來得及出手,不過這也沒什麼,真是老天都在幫自己。
聽到這話,本來半信半疑持中立態度的人,不滿的看他一眼,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李宏幾人有些著急,銀子數目恰好和他們丟失的錢財對上,但是,銀子要是會開口的話,那就見鬼了!
顧馳走過來,“已經非常明朗了,錢財剛好對上,幾塊碎銀,幾個銅板,正好是學子丟失的數目,可以判斷這就是他所為。不過,我們還有更確切的證據,他得手後,勢必扔掉了荷包,隻留下銀子。他一上午都在書肆,並未遠離,大家夥努力找一找,荷包肯定還在附近。”
周老板讚賞點點頭,這個少年不錯,抓住證據,先安上確切的罪名,從名聲上打擊他,降低彆人對他的觀感和信任,接著有理有據,將罪行徹底坐實。
四散尋找的學子,不一會兒就找到了被丟失的荷包,就在不遠處巷子裡的草叢中。
王大娘指著找回來的那幾個荷包,“證據確鑿,走,大夥拉著他去報官!”
劉財眼珠骨碌碌轉來轉去,使勁在腰間一掐,立馬擠出幾滴兔子淚,“我是有苦衷的,爹娘生病,吃不起藥。為人子女,應當孝順父母,為了給他們看病才出此下策。六十歲老父老母還在家中等著救命錢,看在孤苦無依的老人麵上,懇求大家放我一馬,我以後再也不敢乾壞事了。”
王大娘提溜著他繼續往前走,“這你就彆擔心,報官之後,官府自會上門核實,即使你爹娘生病,也不耽誤什麼,官府的人還會帶他們看病。”
劉財掙紮著,一把鼻涕一把淚,“老夫老母一刻也離不開我,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唯恐麵上無光,心情抑鬱,加重病情,到時候有個好歹,你們誰能擔待得起!”
王大娘腳步一頓,這倒是個問題,如果周財說的是實話,家中的老人因此出了意外,這責任她可承擔不起。
看著她麵露猶豫,劉財加把勁,怎麼可憐怎麼說,到時候脫身不是問題,他有經驗的,爹娘就是最大的靠山,所有人都會給麵子的,雖然他爹娘早就不在了。
顧馳走過來,“自幼父母便教導我,即便餓著肚子,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假使真如同你所說的那樣,我相信他們此刻並不想要看到你,他們想要看到的是正直善良、不做壞事的兒子,他們一定不希望自己臨到老了,還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顧馳直視著他,“你去官府闡明罪行,獲得應有的懲罰,這才是真正的維護他們的麵子,想必他們會更開心一點。”
劉財儘力辯解,“不,你不懂,他們隻想要我陪在身邊。”
顧馳看著王大娘,“嬸嬸,小時偷針,長大偷金,放過他反而是在害他!天下的父母都喜歡勇於承認錯誤的孩子,又怎會因此加重病情呢!再說一切自有官府斷定,把有罪行的人交給官府就是我們的責任,其餘的事情都不會追究到我們身上! ”
王大娘點點頭,不錯,又不是三歲小孩,哭了就有糖吃,拒絕一切借口,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過錯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