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爽朗的笑起來, “小姑娘嘴甜, 這是在討我開心呢!咱們也不推讓,你和嬸子年輕時一樣好看!”
葉溪甜甜的應了聲, 露出兩頰的笑渦, “都聽嬸子的!”
她揭開油紙包,走到顧母麵前, “嬸子,吳嫂子, 你們嘗一嘗我的手藝, 這是我閒著沒事做的。”
顧馳也拿了一塊,小姑娘做東西著實好吃, 不過就是有點甜,看來放了不少糖, 怪不得小姑娘笑起來那麼甜。
葉溪看著顧馳, “顧哥哥, 好吃嗎?” 烏溜溜的杏眼裡滿是期待的表情,似是頑皮的小貓兒在期待主人的誇獎。
“好吃!” 顧馳微點頭, 趁她轉身時三兩下塞進口中,趕忙拿起茶杯, 猛灌了幾口茶水, 壓下去那股甜膩之感, 小姑娘到底放了多少糖啊!
“好吃就行, 顧哥哥你多吃點!” 看著顧馳手中的糕點吃完了, 葉溪趕忙又遞給他。
素白的小手捧著油紙包, 顧馳不好拒絕小姑娘的好意,又拿了一塊放進嘴中。
葉溪也拿起一塊桂花糕,小咬一口,眼睛眯起來,甜甜的,好吃。
她自小就喜歡吃甜的東西,小時候差一點壞了牙齒。為此李氏不允許她吃太多甜的東西,每天都有定量。今個沾了顧哥哥的光,可以多吃幾塊糕點。
顧馳看著葉溪輕笑,小姑娘吃東西也是小小口,腮幫子鼓鼓的,杏眼清澈如水中皎月,閃著點點銀輝,這下子更像小時候家裡養的那隻白色小貓咪,隻差那搖晃著的小尾巴!
顧母不經意間抬眼望著自己兒子,揉了揉眼,自己沒看錯吧!
誰的兒子誰清楚,三郎看著和氣好相處,可真正能進入他心裡的人不多,這會兒三郎看著小姑娘,眼神裡都是溫柔,就像,就像他老子年輕時看自己的眼神一樣。況且他不愛吃甜食,可今個這麼一會兒就吃掉了好幾塊,以往除了家裡的幾個孩子,也並不經常和女子往來。
難不成,三郎這是思春了?有心上人了?
葉溪和顧母說了幾句話,看了看天色,“嬸子,我去找我娘了,省得她找不到我!”
“哎,有空時還來這裡玩!”顧母站起身送到門口,剛想招呼吳氏送小姑娘一程,就聽到自己兒子開了口,“娘,我送一送溪溪,省得她找不到路。”
顧母應了聲,看著兒子離去的身影,嘖,這還是以往那個一心撲在書本上的三郎嗎?
三郎如今也十四歲了,要不是今個這事,她還沒發現自己兒子也算是個大人,知道追小姑娘了!
嘖嘖,不愧是他老子的種,跟他老子年輕時一模一樣,沒開竅前悶葫蘆似的,不看彆的女子一眼;開了竅,隻要是自己做的東西,即便是不合口味,也吃的很開心。
踩在沙礫上,發出咯吱的聲響,葉溪和顧馳走在月水旁,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兩人離的很近,從背後望去,好似嬌小的小姑娘被俊挺的少年抱在懷中。
葉溪猛然停住腳步轉過身,顧馳還沒反應過來,直直往前走了幾步,一下子和小姑娘撞在一起,懷中的觸感又香又軟。
衝撞的力度有點大,葉溪整個身子往後踉蹌,來不及多想,顧馳趕忙握緊她的玉腕,拉著她向前。
動作間,小姑娘再次撞入顧馳的懷中,傳來另一種感覺,那柔軟的兩團抵在前麵,顧馳可以感受到具體的輪廓,呼吸間,還可以感受到小姑娘脖間、發間的清香,似陽春三月的桃花釀。
他猛然後退,耳尖紅紅的,鼻端間都是小姑娘那股醉人的香甜。
顧馳儘力忽視方才的溫軟觸感,眼神低垂,小姑娘腕似白蓮藕,此刻握在自己手中,細細柔柔,讓人忍不住攥緊,用力的攥緊,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
“顧哥哥,你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我認識路的!” 葉溪揉了揉鼻尖,小巧的鼻尖緋紅一片,唔,好痛。
“嗯。”顧馳低沉應了一聲,離開小姑娘的手腕,看著她鼻尖紅紅的,肯定很疼,“不好意思,剛剛是我的錯!”
葉溪擺手,露出淺淺的笑渦,“是我轉身轉的急,不關顧哥哥的事,現在已經不疼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 顧馳不敢多看小姑娘一眼,那股柔軟的觸感時不時的湧上心頭,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看著顧馳走遠,葉溪低頭看了一眼胸脯鼓起的兩團,小臉兒皺成一團,唔,好疼,顧哥哥的身子那麼硬,小桃子肯定被撞紅了。
這兩年來,那處發育的特彆快,許是葉溪吃的好,平日又注重保養,那處一天比一天大,早已由青澀的小果子變成了半熟的小桃子,隔著衣衫也能看出微微圓潤的弧度。
隻不過,那處嬌氣的很,一碰就生疼,葉溪知道要好好保護那個地方,平日儘力避免觸碰,剛剛撞入顧哥哥的懷中,小桃子不可避免的被擠壓,到現在還是疼的。
葉溪委屈的鼓嘴,顧哥哥的肌肉太硬了,和自己的身體一點也不一樣,自己香噴噴、軟綿綿的,摸著就舒服!
顧馳深吸一口氣,大步走了老遠,轉身回頭,已經看不見葉溪的身影,剛剛真是要命,看來以後不能和小姑娘離得太近。
顧母看著自己兒子進門,不著痕跡的仔細打量,麵上看不出什麼,耳尖卻是紅的,呦,還真被自己猜中了!
自己兒子去參加科考也不見得緊張,出去送著小姑娘走了一遭,回來耳朵就紅了!果真平時再怎麼成熟穩重,實際上還是個毛頭小子。
不過兒子不開口,她也不會多管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三郎是個心裡有成算的,相信他能處理好讀書和感情的事。再說了,葉溪那個小姑娘,還不一定能看上自己兒子呢,一切隨緣吧!
顧母搖搖頭,不再想這些事,掃了一眼大門口,看見幾個畏畏縮縮的人影,探頭看著院子裡。
顧母擰緊眉頭,隨手拿著一根粗木棍,朝著門口走去,他們又來乾什麼?
顧家大門外,吳母看了一眼兒媳,“陳氏,你去敲門!”
陳氏眼咕嚕咕嚕轉一圈,她可不乾這吃力不討好的事,“當初是誰說不進顧家門的,誰說的誰去,反正我不去。”
吳母啐了一口,心中又把自己的大女兒罵了一通,都是因為她那日和自己鬨事,搞的自己在家裡沒有了威嚴,現在幾個兒媳婦都敢反駁自己了!
吳母狠狠瞪了一眼陳氏,轉頭看著吳大郎,“兒子,娘就依靠你了,你去敲門,把你大姐喊出來,她是個心軟的,娘和她好好說幾句,把事情說開了,以後咱們還能來往。”
吳大郎皺皺眉,“我可不去,大姐可不待見我,娘你去敲門,你畢竟是她親娘,大姐肯定不敢有什麼動作。再說還有姐夫,我這小身板可不禁打!”
聽著自己兒子的話,吳母心裡一酸,“你怕挨打,就迫著你老娘去乾這事,我來顧家還不是為了你們兄弟幾個,想著給你們討點好處。從你大姐手裡拿些銀子,他們老顧家最近發了財,肯定也有好東西。這都是為了你們啊!”
吳大郎不耐煩聽這話,“娘你還好意思說,當初要不是你惹惱大姐,現在咱們也不用低聲下氣的來求和,這都是你挑起的事。如果不是娘你太衝動,大姐早就送來銀子,我在家中吃香的喝辣的,也能沾一沾顧家的光!”
吳氏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兒子,拍著大腿哀嚎起來,“我這是作的什麼孽啊!養了一群白眼狼,如今還在指責我,娘當初不也是為了你們嗎?每次從你大姐那裡要過來的銀子,都給你們吃喝用了,我一個銅板兒都沒落著!你們這群黑心肝的啊!”
顧母拎著棍子在門後,把他們幾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嗬,吳家人真有意思,還沒進來自己家門,他們一家子反倒內訌起來,誰給他們的錯覺就一定能占到自家便宜。
如今吳婆子哭嚎幾個兒子靠不住,可這都是她咎由自取,自己做過的事,就應該自己承受。
顧母拎起粗木棍,使勁的對準門外幾人,朝他們身上揮去,一下手一個準,一點也不留情,想占老顧家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是誰哭喪呢,在我們院子外哭的這麼難聽!”
“彆,彆,親家母,你快住手,我是你大兒子的娘,咱們是親家,不是外人!” 吳婆子四處逃竄,儘力的避開顧母手中的木棍,可惜她年紀大了,動作不那麼利索。
顧母趁機在她腰上屁股上狠狠招呼幾下,又轉身朝著吳大郎和陳氏用力打了幾下,這才停手!
“呦,原來是你們,我看見幾個探頭探腦的人站在大門口,還以為是故意找事的! 這可真不好意思了。” 顧母把弄著手中的木棍,笑眯眯的開口。
吳母這會兒也顧不得方才的哀嚎,她扶著自己的老腰,看著顧母麵上掛著的笑容,還真看不出自己這個親家有一絲不好意思,這不笑得挺歡快嗎?
不過眼下她來不及計較這些,吳母露出一抹刻意的笑容,“親家,聽說三郎考中了秀才,我們是來道賀的!三郎年少有為,我之前就說他是個好命的”
“打住”,顧母不耐煩繼續聽下去,“之前我們已經辦過宴席了,怎麼當日不見你們上門?”
吳氏抹抹鼻子,“咱們兩家離得遠,我們知道的晚,這不一知道三郎考中秀才,就趕緊過來了!”
顧母懶得揭穿她的鬼話,一手拎著棍子,另一隻手伸過去,“東西呢?東西拿來,你們就可以走了,我代替三郎,聽過你們的道賀了!”
吳母有些疑惑,“東西,什麼東西啊?” 她們可是空手來的。
顧母掃了她一眼,“道賀的東西啊!你見哪家上門祝賀不帶東西的?哦,沒東西,有錢就行,你們是準備送錢的,咱們可是親家,錢少了可拿不出手,是吧?”
吳母訕訕閉了嘴,掏錢,想得美,說幾句祝賀的話還行,掏錢那時不可能的,一文錢都不可能!
“沒錢,沒東西,行吧,我心善,不在意這些東西。話也說過了,是不是你們也該走了?難不成還趕著正中午來我家蹭飯吃,順便再占點便宜?親家母,我可告訴你,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你們可彆那麼不要臉!” 顧母最後幾個字特意加重語氣,拉長音調。
吳母臉色白了白 ,以往隻有她罵彆人的份,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顧婆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嫁給你們顧家當牛做馬,我幾個外孫也在這兒,你們顧家又不是皇宮大院,我還不能來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