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坦白(2 / 2)

六零半路夫妻 元月月半 30879 字 7個月前

邵耀宗零經驗,就想到一招:“給她們再添個妹妹?”

杜春分的鍋鏟險些掉地上,無奈地閉上眼睛,暗暗運,轉向他:“邵耀宗,你是會變,還是能上安東買一個?”

不能變不能買更不能生。

邵耀宗:“到時候該忘了。”

“忘不了呢?虛歲五歲,記事了。”

邵耀宗不禁:“那你說怎麼辦?”

杜春分事不關己的搖搖頭:“又不是我要分開。誰想分開誰想辦法。”

邵耀宗忍不住打量她。

杜春分不喜歡那種運,疼的要死。巴不得一直這麼下去。

邵耀宗見她臉和耳朵不帶紅的,很懷疑,“甜兒和小美是你生的嗎?彆是抱養的。”

“你說呢?”

甜兒和小美就是小一號杜春分。

邵耀宗不想承認都不行。

“我們結婚有一年了吧?春分,你是不是沒把我當你丈夫?”

杜春分笑了。

邵耀宗不能見她皮笑肉不笑,“很好笑?”

“你真讓我刮目看啊。出去一趟,不但會跟蔡營長說謊,還知道用激將法?邵耀宗,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跟我耍心眼,你還有得練。“

邵耀宗略微不自在,“人家陳月娥要聽孔營長這樣說,肯,肯,那樣。”

“脫掉褲子就乾?”杜春分。

邵耀宗張結舌,不敢置信地看她,“你,是人嗎?”

杜春分:“你肯希望我說,要不你驗驗?”

“我,我沒有,彆亂說!”邵耀宗的臉色爆紅。

杜春分挑眉:“你臉紅什麼勁兒?”

邵耀宗張了張,不能說聽到“驗驗”兩個字他想入非非。不然杜春分不是擠兌他,就是拉他去臥室。

“沒見過你這種人。”惹不起他還躲不起。

杜春分抓住他的胳膊。

邵耀宗哆嗦了一下。

杜春分險些笑嗆著,“你可真是有賊心沒賊膽。”一見他瞪眼,“錯了,錯了,思想上的巨人,行上的矮子。”

“還不如上一句。”邵耀宗沒好地:“什麼事?”

杜春分把菜盆遞給他。

邵耀宗的肚子咕嚕一聲,走出廚房就喊閨回吃飯。

隻要不拆家,禍害家裡的東西,杜春分不管幾個孩子怎麼玩兒。

結果就是剛洗好的手又弄得臟兮兮。

邵耀宗邊給她們洗手邊抱怨,“我怕不是養了個兒子!”

“兒子是啥呀?”甜兒。

邵耀宗:“男孩。你們是孩,兒,閨。”

“爹啥說我們是兒子?”甜兒還是不懂。

杜春分端著鋼筋鍋出,道:“因男孩子皮。你們跟男孩子一樣皮。”

“我們是男孩子。”甜兒立即接道。

邵耀宗的手僵住,無奈地看她一眼,拿起毛巾胡亂給她擦擦,“好了。”

“這裡。”甜兒轉過手背。

邵耀宗:“在你衣服上蹭蹭。反正沒少蹭。”

甜兒瞪大眼睛,又嫌她臟啊。

咋跟他娘一樣啊。

甜兒自己擦擦,瞪他一眼,咻咻去堂屋,看到她娘,瞪一眼她。

杜春分把粥放她前:“我可沒惹你。”

“爹跟你壞啦。爹以前不說我臟。娘說,爹就說!”

杜春分:“那我可真是個後娘。”

“你要變成後娘,我就,不幫你打醬油!”甜兒勢很凶地威脅。

小奶音說出隻能令人發笑。

吃飯的檔杜春分可不敢刺激她:“好,我不當後娘。粥熱,慢點喝。”窩頭掰兩半,往窩頭裡夾一點蒜泥和雞蛋遞給她。

個孩子吃的一樣,誰不嘲笑誰,誰不嫉妒誰。

和和睦睦,飯後背著軍裝改的小書包,手拉著手去校。

年前杜春分還擔心她們亂跑。

現在外多一道大門,一團的人老實了,沒有任何危險,杜春分連“彆亂跑”三個字都懶得說。

杜春分見邵耀宗還不去,“這剛出事你不早點過去看著點?”

“不用。一團有政委和團長了。”

杜春分猛地轉向他,“有啥?”

“暫代。副師長和參謀長。”邵耀宗補一句,“兼職不兼薪。他倆其實不想乾。雖然沈雪說一團除了一團長,就政委有前途。不等個個忠黨和人民。”

杜春分想起一月份那三個叛逃的,沒特務攛掇,是聽到常凱申那邊招攬人的廣播生出的那種心思。

杜春分:“他們怕無功還有過?”

邵耀宗點頭:“一團的事,乾得好是我們部隊應該的。因事出在我們部隊。沒搞好就是他們能力不行。畢竟是副師長乾團長的活。不是副團長乾團長的活。”

杜春分心中忽然一,“對,副團長呢?咋不讓副團長暫代團長?”

邵耀宗小聲說:“他跟團長關係好。沈雪和一團長雖然都說他不知道。我估計等一團人心穩下,他就得轉業。你覺得沈雪奇怪,我覺得一團的風不對勁,副團長整天跟他們在一起,不可能毫無察覺。”

杜春分:“他是不是就算聽到他們對部隊不滿,覺得隻是發發牢騷?”

“這事隻有他自己知道。”

邵耀宗即便想知道不能。再說,他對那些破事不感興趣,沒打算刨根究底。

杜春分:“那你去吧。我今天不用去太早,我刷吧。”

邵耀宗不認今天有事,幫忙擦好桌子收拾好廚房去。

然而到訓練區就被趙政委弄走上課。

邵耀宗納悶,該上課的不應該是一團的人嗎。

趙政委見他奇怪,半真半假地糊弄他,今年再有全軍比武,部隊打算推薦他去。

他上過戰場,敢打敢拚,會兩下子,還上過軍校,各方都沒短板。關鍵年輕力壯。

邵耀宗明白了,政委給他開小灶。

除了杜春分,沒人給他開小灶。

趙政委給他講人情世故,他還當趙政委希望他跟參加比武的軍人搞好關係。

這事不能跟外人說。雖然隻是開小灶,可都是趙政委的經驗。說不團長都羨慕他。

可憋著難受啊。

邵耀宗等孩子睡了,就把這事告訴杜春分。

一年了,去年不開小灶,今年開小灶,還是杜局走後。

這個節骨眼,杜春分不想往杜局上想都不行。

杜春分看到邵耀宗高興的跟撿到寶一樣,沒提醒他,你這是托了你“大哥”的福。

邵耀宗那個不會作假的心思,要知道這些,肯沒法靜下心。

“機會難得,你可得好好珍惜。”

邵耀宗:“我知道。”

杜春分微微搖頭,你不知道。

邵耀宗不禁坐起。

杜春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趙政委比你大二十歲吧?要擱老家算是老人吧?他說的很多都是半生積累的經驗。那些書本上可沒有。不是真心希望你好,你請他喝酒,他是說一半留一半。”

邵耀宗躺下:“我——我沒想這麼多。”

“以後多想想。”杜春分想到明天是周末,“明天還去不去?”

邵耀宗:“不了。師長和政委說,本應該給我放幾天假。沒法跟團長廖政委解釋,所以假就不放了。周末正常休息。”

“你在家看著她們,我去看看河邊有沒有田螺。”

邵耀宗想想:“下午再去。明天一覺睡到自然醒。”

“早上你做飯?”

幾個孩子正長體,餓不得。年齡太小,甜兒和小美餓了控製不了情緒,平平和安安餓了不敢鬨,但一聲不吭看著可憐。

邵耀宗以前不懂,杜春分會告訴他。久而久之,仔細觀察,邵耀宗不光知道這點,還知道孩子大概什麼時候醒,早上能吃多少飯。

邵耀宗:“還是粥和窩頭就蒜泥雞蛋?”

“你可以去副食廠看看。”

翌日,天蒙蒙,邵耀宗睜開眼睛就睡不著。

洗漱後把粥煮上,天亮起,他就去副食廠。

這幾天一天比一天暖和,天又好,有船出海,副食廠的職工想到周末,就弄幾箱海鮮。

邵耀宗要一條帶魚和兩斤大蝦。

副食廠的職工立即:“杜師傅讓你買的?”

“是呀。”

賣海鮮的職工忍不住感慨:“杜師傅真疼孩子。會養孩子。平平和安安一天一個樣。”

邵耀宗想到孩子的變化,很開心:“她是個好母親。”

“邵營長你不錯。邵營長,你爹娘咋樣?”

邵耀宗愣住,想起他出差前編的借,道:“虛驚一場。”

“是不是其實沒病,故意讓你回去?”

邵耀宗頓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你家的情況我們都聽說了。邵營長,可不能慣著你爹娘。”

邵耀宗想,你們聽誰說的。

“是真的吧?”

旁邊賣青菜的道:“肯是真的。蔡副營長的娘說的還能有假。邵營長,就彆騙我們了。我們老家有你爹娘那樣的人。他們就是仗著你孝順。你可得強硬起。不能每次都指望杜師傅保護你。”

邵耀宗苦笑:“我起先真以病得很嚴重,後發現他們裝的,當天就回了。”

“這就對了!你模棱兩可的,杜師傅拿刀嚇唬他們都沒用。你這邊硬一點,壓根不用杜師傅出。”

邵耀宗不禁:“我硬一點就行了?”

“那當然。杜師傅是兒媳婦,他們沒養過杜師傅,杜師傅不欠他們的。你爹娘沒理跟杜師傅鬨。你說不行,他們就知道找杜師傅沒用。”

賣海鮮的讚同:“你們家你工資高。你爹娘看不上杜師傅那點錢。”

邵耀宗:“謝謝你們提醒。”

“咳,不嫌我們多事就行了。”賣菜的對賣海鮮的說,“我們早幾天還聊呢。當時我說回頭見著你可得好好說說。他還擔心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鹹吃蘿卜淡操心。”

邵耀宗笑道:“不會的。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你們想笑話我,可以說彆的。”

賣菜的職工又忍不住對賣海鮮的大哥道:“我就說邵營長厚道,不會多想吧。”

賣海鮮的把蝦給他,“車上顛簸的,個彆個快死了,中午就吃吧。”

邵耀宗點頭道謝,到家就煮一斤。

杜春分弄醬料的時候他看過幾次,然後調一小碗醬汁。

粥快好了,邵耀宗把杜春分喊起。

上午夫妻倆陪孩子玩半天,中午吃完蝦麥,就去睡午覺。

午睡醒,杜春分去找她的幾個同事。

剛到路碰上蔡副營長的娘,人就帶她一起。

後又撿兩次,河邊不多,快到清明了,杜春分就沒再去。

給她師兄寫一封信,收到師兄的信,給師傅上墳了。後山的洋槐花可以吃了。

有些軍嫂老家沒洋槐花,不知道怎麼吃,去年就沒弄。

江鳳儀、劉翠華和李慕珍都不是自私的人。

她們從杜春分那兒得知,沒開花的可以曬乾儲存,開花的可以蒸著吃。聞不慣洋槐花的味就多放些蒜泥。

人家她們,她們不藏私,導致今年洋槐花開多少被勾多少。

杜春分爬樹勾,隻勾一次。不過倒是收到一片讚譽。

連邵耀宗被戰友誇,他家杜師傅真厲害,堂堂大廚居然連野味會做。

然而就在邊防官兵的餐桌越越豐富,一團有了新團長和政委,逐漸走上正確道路的時候,外開啟了一場浩浩蕩蕩的運。

杜春分去年年底訂了今年一整年的報紙。

雖然她不愛看報。可總覺得不看直接用糊紙袋虧了,所以她當天沒空,會抽空看完。

八月份開前兩天,杜春分打算把家裡收拾利落,迎接新期。看到存一遝報紙,就搬個小板凳打算個一目十行。

打開報紙頭版,上的字她全認識,可是合在一起卻不知啥意思。

八月十日正值周末,邵耀宗在外看孩子。

杜春分就拿著報紙找他。

陰涼處站著好些人,有江鳳儀有廖政委,有餘團長,竟然還有師長和趙政委的愛人,臉色一個比一個沉重。

不遠處的孩子們歡聲笑語,天真爛漫,不知世事。所以肯跟孩子無關。

杜春分過去就:“你們都看報紙了?”

眾人同時看她。

杜春分不禁眨了眨眼睛,難道她猜錯了。

江鳳儀忍不住:“你知道?”

“不然呢?”

江鳳儀被住:“我以,你,你一向聰明。我以你早就知道。”

“所以報紙上寫的紅啥兵是真的?”

趙政委的愛人點頭:“我上周末去安東買布,打算給孩子做幾件衣服,亂的,跟以前打仗有一比。”

師長的愛人道:“隻是亂還沒什麼。我外甥今年參加高考。結果說延後,等通知。這大都快開了還沒考,難道要等到明年不成?”

廖政委搖了搖頭。

師長的愛人忙:“不用?”

廖政委小聲說:“瞧外的消息,我估計得幾年。”

“幾年?!”江鳳儀驚呼,“那,那些生怎麼辦?”

廖政委又搖搖頭:“不知道。我研究過那些文件,按照那些不至這麼亂。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杜春分看看報紙:“還能咋回事。有人趁機挾私報複唄。”心中一突,“我得給我徒弟寫封信。他可不能跟著摻和。一時痛快了,回頭這事過了,人家緩過勁還不得弄死他。”說著就朝屋裡去。

江鳳儀忙提醒:“小杜,你徒弟就是個廚師。”

“他年輕,我怕他耳根子軟,人家攛掇幾句,他跟著上街打搶砸。”杜春分腳步不停。

廖政委幾人互看了看。

他們這個師能被弄到這邊戍邊就是沒靠山。

真要論起,反而邵耀宗靠山最大。

沒啥關係等根正毛紅,不是被批判,是可以批判彆人的那類人。

廖政委等人待不下去,各回各家給老家人寫信,少摻和!

邵耀宗見狀,心底不安,屋就杜春分,“要不要給我爹娘寫封信?”

“正想跟你說。你爹娘和弟弟你姑的秉性,可能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杜春分指著報紙上猖狂的人。

邵耀宗想想他家人的秉性,眉頭緊皺:“他們——他們要不聽怎麼辦?”

杜春分眼珠一轉,道:“聽實話?”

邵耀宗:“都什麼時候了。”

“自作孽不可活。”

邵耀宗點頭:“他們以後被人打了彆想找我。”

杜春分撲哧笑了。

邵耀宗被她笑蒙了。

杜春分真的非常非常意外,她以邵耀宗得辯解兩句。

“他們死了活該。咱家那幾個孩子周歲。這事要是鬨兩三年,你我兩三年回去,人家不敢打你我,打孩子呢?”

邵耀宗明白:“你怕他們連累甜兒她們?”

“你覺得呢?”

兔子急了還咬認。

邵耀宗的家人太過分,人家逮住機會肯不會放過他們。

“那我回去一趟?”

杜春分:“他們都打紅了眼,你回去有啥用。寫信威脅,敢摻和就跟他們斷絕關係。”

邵耀宗眉頭微蹙,怎麼又是斷絕關係。

杜春分反:“如果你爹娘滅絕人性,跟強盜土匪沒兩樣,你還認?”

邵耀宗想了想,總覺得不至那麼過火。

“我先給張大姐寫信那邊的情況。她家是工人階級,她參加過革命,又在飯店上班,應該不會受到太大衝擊。”

然而他直到八月底都沒收到回信。

邵耀宗和杜春分明白,這次的信壓根沒送到,郵局癱瘓了。

九月初,邵耀宗和杜春分試著給張連芳和杜二壯去一份電報

電報沒癱瘓,幾天後收到兩人回複,他們是國營飯店,那些生搞運的沒敢砸。很多人不上班,天天運,吃飯的人反而多了。

杜春分又給她兩個師兄去兩份電報。

倆人靠手藝吃飯,手藝彆人搶不走,而且他們的單位屬國營,招待政府的人,所以都還好。

邵耀宗很不好。在杜春分給她師兄去電報的時候,邵耀宗給家裡去一份。不吝嗇錢,寫的很長,嚴厲警告他們不許摻和。

這份電報依然沒有收到回複。

杜春分收到電報還是不放心,報紙上的照片太瘋狂,一個個恨不得吃人。

又給幾家去一封電報,情況不對立即回老家。但彆辭職。

邵耀宗受杜春分影響,越發不放心,又給家裡去一份,不聽他的彆怪他不認爹娘。

可惜還是沒有回複。

杜春分毫不意外。

那些人能聽邵耀宗的,邵耀宗不至跟前妻離婚。

不過這時候杜春分沒空關心他,她想起一個人,她爹!

老杜的題很嚴重。

在敵營待很多年,還娶了資產階級的大小姐。

即便羨慕嫉妒他的人不整他,那些還沒挖出的特務不會放過他。

他前些天可是親自查辦了一批人。

杜春分越想越擔心。

傍晚,邵耀宗到家,杜春分就:“師長和政委回了沒?”

“在習新的精神。怎麼了?”

杜春分:“我找他們有事。”

邵耀宗笑著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找他們?春分,營長是我不是你。”

“我在跟你說正事。明天能回吧?”

邵耀宗:“明天可能去寧陽,到軍區開會。”

杜春分不禁跺腳:“那咋辦。”

“出什麼事了?”

杜春分想了想,還是決先不說,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真不能帶我去?”

“軍嫂人人都能去,訓練區還不得成副食廠。什麼事?我幫你說。”

杜春分想撓頭,“你幫不了。”

邵耀宗:“又發現一個特務?”

“哪那麼多特務。”

邵耀宗換上拖鞋:“那就等政委和師長回。”

杜春分等不了。

不知道她爹是死是活,是死是活是跑她都能接受。

知道人就在寧陽,杜春分做不到無視。

杜春分乾咳一聲清清嗓子,“邵耀宗,我不是故意瞞你。我是知道。”

邵耀宗好笑:“你整天家、副食廠和校三點一線,能瞞我什麼?”

杜春分:“我的資料你看過吧?”

邵耀宗得對國家人民戰友負責,關杜春分的資料,他仔細看過。

杜春分見他點頭繼續,“父親和母親那一欄,看了?”

“母親早逝,父親——春分,我說句實話,你彆生。我父親可能早就不在了。那年月兵荒馬亂,老老實實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流彈擊中。”

杜春分心生愧疚,“其實吧,我爹還活著。”

“活著?”邵耀宗恍然大悟:“二壯電報告訴你的?”

杜春分搖了搖頭:“你告訴我的。”

“我?”邵耀宗好笑,他怎麼不知道。

杜春分微微點頭,認真說:“濱海人,姓杜的局長,你管人家叫大哥,師長和政委批評你不懂禮貌。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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