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感覺到他的不正常,力氣也卸下來大半,可踹過去的勢頭已經收不回來,隻虛虛地踢了他一腳,沈澈卻忽然捂住了鼻子。
捂住鼻子還不肯放開她,早早以前沒少受他騙,根本就不相信,可下一秒,雪白的地攤上就滴下來幾滴鮮紅的血,從滴到流,速度越來越快,眨眼就是一灘!
早早嚇得顧不上腳還被他握著了,她明明沒用力氣啊!而且,好像也沒踹他鼻子上啊!明明就是踹肩膀上了!
難道是踹壞了內臟?
早早嚇得輕輕叫他:“沈澈?我去叫小方進來送你上醫院?沈澈?你能說話嗎?你,你先放開我呀!”
沈澈捂著流血的鼻子,終於回過神來,默默盯著早早看了一眼,目光實在太複雜了,早早幾乎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麼,隻看到他臉上的紅暈海水漲潮一樣洶湧而來,一層又一層,馬上就要燒著了一樣!
早早有些嚇壞了,覺得她應該馬上去叫小方上來了,沈澈卻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眨眼就躥出了門!
如果有個能量探測儀,他身後肯定一片巨大能量的紅雲,火箭發射一樣!
早早看著地上那攤鮮紅的血,心裡七上八下的,以前她打沈澈的時候比這下手狠多了,可哪次他也沒這麼嚴重啊!
也沒跑得這麼快過,好像她能吃人一樣!就是被她踢出腦震蕩,他也有本事把她用手銬鎖在手術床上再暈過去!
沈澈一跑就再沒回來,小方很快帶了一位麵目和善有些微胖的中年女護士過來,按沈澈剛剛列的表格分秒不差地給早早上藥、冷敷和按摩。
小哈也從學校回來了,可能是知道早早生病了,很乖地趴在她身邊,大頭靠在她受傷的腳邊,隔一會兒就去用腦門兒頂頂,用它自己的方式安慰早早,難得地很溫柔很貼心的樣子。
沈澈一直不出現,早早提出要回家小方根本就不接茬,她隻能一直等著,直到等來晚飯,沈澈也還是不見人影。早早有點擔心:“沈澈在做什麼?我能見見他嗎?”
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小方沈澈受傷的事,以前他們倆起衝突,沈澈隻要自己能處理的傷,都是自己包紮掩蓋好,好像特彆不願意讓彆人知道被她揍了一樣。
早早覺得他可能是怕丟人。
小方在早早身邊擺了一張可以調節高度的人體工學桌,上麵是特彆豐盛清爽的晚飯,真如沈澈所說,隻豬蹄做的菜就有好幾道。
小方服務很周到,卻對沈澈的事隻字不提:“周小姐,您先請用餐,澈哥會在合適的時候過來見您。”
早早更擔心了,以沈澈的彆扭脾氣,如果真受傷了他不願意給人看,很可能會憋得很嚴重也不說的:“他沒事嗎?晚飯吃了嗎?”
小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萬年不變的撲克臉不易察覺地抽了一下,對早早認真點頭:“我去叫澈哥,說您請他共進晚餐。”
說完不管早早同不同意,迅速轉身出去了。
早早想叫住他的話猶豫了一瞬就已經沒機會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