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不知道濤哥去做什麼了,也不覺得自己需要過問。在她的意識裡濤哥可以像家長一樣管她所有的事,她卻不用替他操心任何事。
那是濤哥呀,他怎麼會有搞不定的事呢?
所以她高高興興地去外婆的小菜園裡拔了一會兒草,收拾了一籃子小青菜跑去黃毛的二手手機店裡打遊戲,剛感覺有點餓胖子就送來了剛出鍋的炸雞,一下午過得無憂無慮又充實快樂。
濤哥回來了,一切都落到了實處,什麼事都不用擔心了,做什麼都踏實,所有的笑話都特彆好笑,一直被她嫌棄的胖子哥的炸雞都變得外酥裡嫩香甜可口起來!
玩了幾局遊戲,早早征用了胖子哥的廚房開始做他們的團聚晚餐。
先用文火煨上濤哥最喜歡的冰糖肘子、醃篤鮮,再準備蒜瓣黃魚、紅燒丸子、紅酒牛肉、蒜蓉扇貝,都是濤哥喜歡吃的東西,這些年雖然不說,可是早早一樣一樣都記得清清楚楚。
幫她打下手的小武哥幾個人什麼都沒說,隻是用力揉揉她的頭,就努力去洗菜了。
早早又讓黃毛去買忠義坊小街上吳大嬸的鹵味,濤哥最喜歡她家的豬耳朵和醬豬蹄!
濤哥不喜歡吃蔬菜。早早以前不覺得,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
她想菜單的時候就想好了對策,肉菜準備好了又加了炸茄盒和香菇栗子,信心滿滿地計劃著讓濤哥慢慢習慣吃一點素菜才好。
她要開始好好監督濤哥健康飲食了,以後努力把蔬菜做得符合肉食動物的口味一點!
所有的菜都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濤哥很準時地回來了。
早早知道濤哥會按時回來,他說了回來陪他們吃晚飯,就肯定會在六點前到家,什麼事都不能讓他遲到,這些年來從未失約過。
濤哥不止按時回來,還給早早帶了花。不是鮮花,而是一株盆栽,一棵開得特彆燦爛的迷你向日葵。
早早抱著向日葵愛不釋手,笑得小臉都變圓了,活脫脫一朵燦爛的小向日葵。
她其實很喜歡養花,可不知道為什麼,從來就沒養開花過任何一棵花,連仙人掌到她手裡都活不了多久。
濤哥接過她手裡的刀,熟練地切菜,不用早早說就知道要切多細的蔥花,調味的紫蘇要選哪片葉子擺什麼造型。
以前他連煮麵條都不知道要等水開了下麵的。
看早早有些奇怪,濤哥熟練地顛勺起鍋:“在裡麵的時候我最後幾年都在廚房幫廚,好幾名獄友都考了廚師證,準備出獄以後能有一技之長。”
跟早早說起在監獄裡的生活,寧辛濤自然得好像他隻是去遠方出了個差,沒有任何值得遮掩回避的:“不過論廚藝,我也不比他們差,待會兒給你做個糖芋苗。”
早早抱著她的向日葵期待地等著,認真聽濤哥說話的樣子跟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寧辛濤看著她柔軟的頭發,心也像那碗糖芋苗一樣甜糯柔軟起來。
放下手裡的鍋鏟,寧辛濤拿出一把鑰匙交給早早:“三姨一直想保住的房子,我要回來了。她肯定知道,隻要我在,你就肯定有家。你能說得算的家!”不需要在外婆那裡被排序,不會被忽略被犧牲,更不需要努力爭取才能有一席之地的家。
寧辛濤粗糙寬大的手掌輕輕地落在早早的頭上,想小時候把她背在背上一樣溫暖安全:“早早,這房子是用你的錢做本金贏回來的,以後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