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關鍵的,就是查出是誰在背後支持寧家康裝病還安排他轉院,找不到實質上的證據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所以現在去找周明遠是非常有必要的。
這些天的經曆讓早早對沈澈的態度有了一些轉變,雖然可能這種變化她自己可能並沒有察覺,但是還是有些地方明顯不一樣了,比如下車之前她竟然在跟小方和小哈告彆之後,又對沈澈說了一句:“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早早已經消失在周誌遠宿舍樓門口好半天了,沈澈還是直直地盯著那邊沒有挪開眼睛,臉上的笑晃得小方和程宇眼睛疼!
直到小哈實在忍不住衝著早早剩下的那半塊蛋糕開始流口水了,沈澈才一把把他的大頭推開,珍惜地把早早剩下的蛋糕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吃一口傻笑半天,連小哈都覺得沒眼看了!
早早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能讓沈澈又開始折磨身邊的所有生物,她坐在周誌遠的宿舍裡其實也是種折磨。
這間學校分的單間宿舍雖然隻有小小的二十平,但裝修得特彆舒適,仔細看甚至有些低調的奢侈,跟它老舊的樓道和樓道裡進出的衣著普通不修邊幅的大部分人格格不入。
這間宿舍還是周誌遠剛參加工作時學校分的單身宿舍,後來房改的時候被李勝男買了下來。當年一起住在樓裡的同事們大部分都成家搬走,這裡因為產權問題不能賣,屋裡又沒有下水,隻能用公共水房和廁所,所以大部分都是租給一些單身的年輕人,真正住在這裡的樊大老師可能隻有周誌遠了。
周誌遠一家人住另一棟老樓的一居室,也是當年李勝男買的樊大房改後的第一批職工樓。這裡其實是周誌遠借口加班躲清靜的地方,這些年李詩涵一直租出去,周誌遠都以學校禁止的名義沒有同意。
這是他最後一塊淨土了,說什麼都不能失去的。即使家裡經濟困難,父母生病、李詩函高齡產婦住院沒錢,甚至現在小子恒病情加重,他都沒放棄要留下這間宿舍思考人生、研究學問。
早早看著宿舍裡的家具擺設有些發愣,每一樣都能看到母親的痕跡,當年為了讓周誌遠過得舒適,母親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
周誌遠讓早早坐下來等他一會兒,他要把明天的課備好再帶她去吃飯。
早早安靜地坐下等他,並沒有因為他定了時間約她來,還要讓她等而有什麼情緒。
在對一個人完全沒有期待的時候就不會有失望,這一點早早在周誌遠身上體會得太深了。
而且她今天來也還有彆的目的,在這裡等反而能讓她更方便一些。
周誌遠背對著早早坐在書桌前全神貫注地看書備課,早早的眼睛無聲無息地掃過這間房間的每一處,終於在看到書架上的一隻小小的乳白磁花瓶時迅速眯了一下。
周誌遠說當年飯店賣的時候沒有任何異樣,而且是打包出售,他沒動任何東西,甚至一隻碗碟他都沒有拿回來。
可那個花瓶是當年在母親辦公室裡擺著的!她小時候偷偷在內壁上用記號筆畫過一隻小貓,所以現在對著陽光能在外麵看到一點點暈開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