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說到監控錄像,就不得不提車禍現場和現場周圍幾個街口一起壞了的攝像頭了。實在是太巧合了,就偏偏那天晚上,大半夜的那一片幾個路口的攝像頭都壞了,以至於除了現場痕檢的照片沒留下任何證據。
現場痕檢的照片是事發後幾個小時拍的,現場經過救護車、救護人員和過路車的破壞,已經沒有多少價值了。
而事後他們又換了手機和電腦,連社交賬號都全部刪除注銷又換了新的,丹尼爾能恢複的聊天記錄也不多,最有價值的也給早早看過了,就是那幾段沈清跟楊文琪的對話。
“早早,她說那晚的事她家裡人已經安排好了,你說憑韓君平和沈清,她們有那麼大的能力安排得這麼天衣無縫嗎?”
丹尼爾對中國的司法程序不是那麼了解,可無論哪個國家,能把一場車禍抹平,做到找不到任何痕跡,那要牽扯的東西可太多了。
沈文瀚那段時間在愛琴海跟他的靈感繆斯——一個十八流小畫家在度假,根本就沒回來,就是回來他也沒那麼大的能力,而韓君平和沈清連沈家大宅的門都進不去,他們除了表麵風光什麼都沒有,誰給他們抹平這件事的?
丹尼爾搖頭晃腦地給早早分析:“所以我說你彆搭理沈家的人,他們家沒一個好東西!這事兒說不定就是沈澈幫忙的,那可是他親媽和親妹妹,平時可以不搭理,出大事了還得找他!
不過沈澈也就智商湊合,他在國外時間比在國內長,這麼複雜的事他處理不來,最後還得靠他哥和他爺爺!早早,沈澈除了臉真沒什麼好的,他就是個靠家裡的……哎哎!你!鼻子!鼻子!”
丹尼爾手忙腳亂地撲過來,早早的鼻血已經要把半邊衣襟染紅了,她卻一點都沒察覺,隻是死死盯著那張照片。
照片裡,沈清雙手插兜站在媽媽倒扣著的車邊,旁邊一片狼藉,碎玻璃和各種車禍碎片中間,有一灘濃稠的血跡。路燈的反射下那片血跡幾乎是黑色的,不像是血,反倒像是一片汙漬,可在早早眼裡,那片血跡猩紅刺眼,幾乎成了照片裡唯一的顏色。
寧家康是腦部受傷,並沒有太大的外傷,那灘血不是媽媽的就是外公的。
沈清就那麼雙手插兜地站在媽媽和外公的血跡旁邊,一派事不關己,而她的外公和媽媽,一個被甩出車外內出血昏迷不醒,一個被扭曲的車門卡在車裡奄奄一息。
早早反複研究過現場所有的照片,她無比清楚,在沈清站著的位置,向左五米是媽媽,右邊車裡是外公,她的親人正在流血,正危在旦夕,而沈清卻雙手插兜在冷眼旁觀!
而這一切,肯定跟她有關!得罪沈清的是她,死去的卻是最愛她的親人!
那灘濃稠的血緩緩蔓延開來,很快鋪滿了早早全部的視線,瞬間讓她的世界一片血色,鼻腔裡都是濃得化不開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