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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漸晚提交了飄移賽的報名,就把重心轉移到比賽上。
這件事是臨時決定的,她沒跟宋遇提,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按照教練的安排進行係統訓練。
時隔半年的時間,她再回到緊張刺激的賽場,還有點不適應,起初的訓練險些跟不上,被教練說了好一通。
宋遇感覺到孟漸晚忙碌起來,她沒主動說,他就以為她是在忙美甲店和考飛行執照,沒有過多的乾涉。
那一晚的交談,孟漸晚差不多忘了,卻被趙奕琛再次提起。
她和宋遇的朋友們很早之前就互相加了聯係方式,從來沒有私下聊過天,這次是趙奕琛主動發了微信過來。
“弟妹,小八最近攪黃了文家、孫家、虞家好幾個項目,是不是你吹枕頭風了?”
“……”
趙奕琛永遠奔赴在吃瓜第一線。
不過被他提醒,孟漸晚就想起宋遇說過的話,這件事在她這裡翻篇了,在他那裡沒有翻篇。
原來,這就是他懲戒她們的方式。
不得不說比女人間的小打小鬨來得凶猛,恐怕那幾家都不知道為什麼。
宋遇做這些事並不是毫無痕跡,三家的老總經過一番打聽,隱隱了解到是世灃集團從中作梗,不敢質問什麼,隻好找機會旁敲側擊。
恰好,文筱筱的父親文展庭在飯局上跟宋遇碰了麵,酒過三巡,堆著滿臉笑,明裡暗裡打聽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他。
宋遇沒藏著掖著,淡淡一笑:“既然文總提了,我就說一句,文總事業做得風生水起,也彆忘了管教自家的後輩。”
文展庭愣在當場,沒明白他話中的深意,帶著滿腹疑惑回到家中,經過盤問才知道女兒得罪了孟漸晚,恨鐵不成鋼地把她罵了一頓。
自此以後,那幾人彆說是惹孟漸晚了,連孟維夏都沒敢去探望。
孟漸晚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剛完成一組訓練,教練在賽場另一端吹口哨,示意她再跑一圈。
她坐在駕駛位上,盯著手裡的手機,退出趙奕琛的聊天框,點進宋遇的頭像。因為兩人經常聊天,即使沒有把他設置成置頂消息,他也是她微信聊天信息欄的最頂端。
孟漸晚抿了抿唇角,在編輯欄敲了幾個字。
“我聽趙奕琛說,你攪黃了那三家的項目?”
孟漸晚默念了一遍,逐字逐字地刪掉了,重新打出一行字,跟剛才的一模一樣,多了兩個字——謝謝。
這麼一看,似乎更彆扭了。
夫妻之間說什麼謝謝。
不對,誰跟他是夫妻了。
孟漸晚糾結的工夫,教練吹了好幾聲口哨,不見車子移動,兩手叉腰從賽場另一端走了過來,用指骨敲了敲她的車窗玻璃:“這位選手你怎麼回事?”目光落在她手裡的手機上,教練吹胡子瞪眼,“我在給你訓練,你在玩手機?孟漸晚,剛才那一組訓練中,你的飄移角度不夠大,動作也不流暢,中途還打滑了,你目前的表現連單走都拿不了高分,跟去年的你相比差遠了你知道嗎?”
所謂單走,就是單輛車在賽道上進行飄移競技。
孟漸晚撿回思緒,把手機丟在副駕駛上,降下了車窗,手壓在窗邊看向外麵的教練:“我知道了。”
教練伸出指頭隔空點了點她,臉上表情嚴肅:“接下來給我專心一點。”
孟漸晚乾正事的時候是完全沒有脾氣的,像個乖巧的學生一樣,朝教練敬了個禮,眼神堅定。
然而她剛保證完,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孟漸晚:“等會兒,我先接個電話。”
教練:“……”
孟漸晚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宋小玉”,她剛還在糾結要不要給他發微信,轉眼他就打來了電話。
在教練氣到翻白眼的情況下,孟漸晚毅然決然接通了電話。
“在哪兒?”宋遇問。
孟漸晚望了一眼外麵的賽道,因為一遍遍的飄移競技練習,賽道上畫出了無數道縱橫交錯的車輪印,尤其是轉彎的地方,各種弧度的輪胎印都有,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
“我在美甲店。”她下意識撒謊。
以前沒嫁人的時候,梅思琇每次聽說她要參加汽車比賽都擔心得睡不著覺,認為這項比賽跟攀岩一樣危險,隨時可能出現意外,比如操作失控與其他的賽車相撞。
不管她怎麼解釋,這項比賽在長輩眼中就被列入驚險刺激的項目。
宋遇要是知道了,保不準梁如水就知道了,她肯定會擔心,到時候還得她一遍一遍去解釋。
孟漸晚索性瞞著所有人,等比賽結束了再說,或者乾脆不說。
宋遇沒有懷疑:“下班我去接你。”
孟漸晚:“不用,我自己開車回去。”她看了眼等得不耐煩的教練,把車窗升起來,輕咳一聲,說,“我聽說文家,還有那個誰家的項目讓你攪黃了?”
這件事宋遇還沒跟孟漸晚提過,他稍稍一怔:“你怎麼知道?”
孟漸晚敲著方向盤,目光瞥見教練蹲在車外邊抽煙邊看著她,大概是想知道她這通電話要打多久。
她轉移了視線,看向另一邊車窗:“我聽趙奕琛說的。”
宋遇疑惑地“嗯”了聲:“他怎麼會跟你聯係?”
孟漸晚:“打聽八卦唄。”
宋遇較真道:“你把他聯係方式拉黑吧,彆聽他一天到晚胡說八道,他就是好奇心重,什麼都想打聽,狗仔一樣。”
孟漸晚摸了摸耳朵,語氣漫不經心:“所以,這件事不是你做的?”
宋遇:“是我做的。”
孟漸晚:“……”
那你在這兒掰扯什麼,人家趙奕琛也沒有胡說八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