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開口還好一點,一出聲更要命。
他剛開始認識孟漸晚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臉和聲音不相符,一張臉是極致明豔的,帶刺的薔薇花一般,綻放在幽深的黑夜裡,可遠觀不可褻玩。聲音卻偏軟,故意調戲人的時候甜得能拉出絲來。
尤其是眼下這種氛圍,滿室氤氳著水汽,她的聲音也像裹了層水霧,致命的撩人,小鉤子似的刺撓著他的心。
她也不想想,他能扛住這種誘惑嗎?
孟漸晚就喜歡逗他,高高地昂著頭,努力與他視線齊平。她臉上也被濺了細細密密的水珠,肌膚勝雪,笑起來嬌而不媚:“還不讓人說話了,你怎麼這麼霸道?”
宋遇嗓子更啞了,想咬她一口的衝動被壓下去:“孟漸晚,你彆玩了,明知道我行動不便。”
孟漸晚適可而止,飛快替他衝乾淨身上的泡沫,拿了條毛巾給他擦身,基本上每次給他洗完澡,她身上的衣服也濕得差不多了。
宋遇穿好了衣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手撐著洗臉台刷牙,含含糊糊地說:“你就是覺得好玩吧?”
孟漸晚:“誰讓你那麼經不起撩撥,怪到我頭上來了?”她催促道,“趕緊刷牙,我要洗澡。”
宋遇看著她,頓覺不公平,她把他看光了不算,還對他上下其手,她自己倒是捂得嚴嚴實實的。
孟漸晚懶洋洋地倚著牆壁,雪亮的瓷磚微微反光,映著她臉上不加掩飾的笑意:“彆以為我不懂你在想什麼?不是不給你看,這不是怕你忍不住嗎?”
宋遇臉一黑,吐掉嘴裡的牙膏沫:“孟漸晚,你彆調戲我。”
孟漸晚看他吃癟的樣子,哈哈大笑。
宋遇:“……”
女魔頭,捉弄人的女魔頭。
宋遇匆匆忙忙洗了把臉就拄著拐杖出了衛生間,胸膛一起一伏,呼吸並沒有比孟漸晚剛剛幫他洗澡的時候平緩多少,一想到她指尖觸碰過肌膚帶起的溫熱酥麻感覺,他的呼吸就平複不下來,腦子裡反反複複地播放一些畫麵。
要了命了。
宋遇躺在床上,在心裡默默地數著去醫院複查拆石膏的日子。
窗外的雪終於停了,寒風肆虐,吹著枝丫上的積雪紛紛揚揚落下來,仍能聽到撲簌簌的細微響聲,房間裡加濕器孜孜不倦地運作,噴出細細的水汽。但他耳邊更多的是衛生間裡傳出的動靜,水聲和哼著歌兒的聲音。
戲弄完人,她的心情就這麼好?宋遇憋屈地想。
他翻了個身,壓著沒受傷的那條腿,腦袋枕在手肘上,大半張臉埋在枕頭裡。
孟漸晚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宋遇的狗樣兒,側身背對著她,一條腿蜷著,弓著背,手搭在後腦勺上。
她已經在衛生間裡吹乾了頭發,用手撥了撥發梢,問了一句:“你睡著了?”
片刻後,聽到有人悶悶地哼唧了一聲:“沒。”
孟漸晚笑不可遏,繞到另一邊上床,趴在床上湊近看他的臉:“那你這是……玩什麼藝術呢?”
宋遇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不語。
孟漸晚爬起來,盤著腿坐在床上,看了他一會兒:“難受?”其實不用問,她清楚,上次她幫他弄過,奈何實在不得要領。
……
……
孟漸晚從床上跳下來,衝到衛生間去掰開水龍頭。
宋遇臉埋在被子裡,眼睛裡是淡淡的紅,耳聽著那邊傳來的動靜,彎著唇笑了出來,聲音悶在枕頭裡聽不見。
腳步聲漸漸清晰,到床邊停下,他抬起頭看向床邊的人,孟漸晚居高臨下:“彆裝了,我知道你在笑。”
他把人拉到床上,埋在她肩窩裡心肝寶貝地叫,沒再掩飾自己,笑出聲來:“你好像進步了。”
“……並不想得到這種稱讚,謝謝。”孟漸晚麵無表情,並且十分想踢他一腳,最好把他一腳踹到床下。
鑒於這樣會讓他傷上加傷,她勉強忍住了這種衝動。
宋遇:“老婆,我好愛你。”
孟漸晚:“……”
不開心的時候就一副狗樣兒,開心的時候就是一副傻樣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看上了他哪一點。
孟漸晚匪夷所思。
“晚晚,我真的愛你。”宋遇摟著她說。
“我知道,你不用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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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好愛好愛~(ノ ̄▽ ̄)
有二更昂,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