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訓,你到底在乾什麼?”好友掀開他背後的衣服,後背一大片的青紫。
給手掌塗了消腫化瘀的藥膏,好友用勁兒塗抹。
謝容訓“嘶嘶”痛叫著。
好友的手機兒更大了,報複似的,嘴上卻說:“力氣大點兒,藥性才能化開!”
謝容訓強忍著,不再出聲,好友才收斂些。
幾分鐘後,好友將他的衣服放下,坐在診療桌上,苦口婆心道:“容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後背不能再受傷了,還有下一次,你可能就癱瘓了!”
謝容訓點頭,“我知道。”
這不死不活的樣兒,把好友氣了個仰倒。
“說罷,那個羅青梔,跟你到底什麼關係,還有那孩子,你不會真喜歡上已婚婦女了吧!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人品這麼低下啊!”
好友謝長宇跟他都是孤兒院出來的,因為院長姓謝,他們才都跟著姓謝。
倆人打小關係就好,長大了也一樣。
“說實話!”
好友平常大大咧咧,沒個正行,實際上比他還要大兩歲。
謝容訓喘口氣,拋下一個驚天大雷。
“她是我媳婦兒,那個男孩子,是我兒子!”
……
住院部,羅青梔跟夏然都坐在大河的病床前,大河睡著了,嘴巴撅著,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夏然看著好笑,不時撥弄一下,她動一下,羅青梔就拍她一下,可夏然依舊樂此不疲。
“乾兒子長得真好看,就是太像謝混蛋了,搞得我老是想揍他!”
羅青梔:……
正要推門進來的謝容訓:……
聽見開門聲,羅青梔扭頭,就看見臉色恢複如常,看不出方才滿臉猙獰之色的某人。
“你……沒事吧!”夏然的手勁兒她是知道的,兩米壯漢她都能乾趴下。
更彆提謝容訓這小體格了。
“咳咳,沒事。”捂拳咳嗽,將他的情況暴露無疑。
“真沒事?”
“真……咳咳咳。”
夏然:“你彆信他,他是演員,慣會裝相!”
被戳穿的謝容訓:……原身不是影帝嗎?難道他沒繼承演技?
“胡說什麼。”羅青梔手肘往後,碰了夏然一下。
還好還好,
謝容訓在心裡狂擦冷汗,沒被識破。
後背疼是疼,但好友的藥膏太好用了,冰冰涼涼,沒多大感覺。
“不好意思,今天……麻煩你了。”
前晚他才說,要自己離他遠點兒,她今天就犯傻,還不死心給他去了電話。
現在想來,她又越界了。
當初明明說好了。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羅青梔接著道。
以後,她絕對不會再打擾他,更何況,他現在是頂流,要是被爆出去有個這麼大的兒子,還早就結婚了,他的事業就完蛋了。
她理解他。
“你給兒子找的學校,我替他謝謝你,下一次來,你把離婚協議帶著,我會簽的。”
說完,羅青梔坐下,夏然雖然大條,這時候也知道閉緊嘴巴。
病房內一片死寂。
“我沒想——”
“你沒想什麼你沒想,梔子嫁給你真是瞎了眼了!她嫁給瘸子瞎子,都比你強百倍,至少人家還有男人的擔當!”
夏然看不過眼,嗆聲道。
“大河也是你兒子,不是都來了嗎?今天大河就交給你了,我帶梔子去快活快活,彆浪費大好青春。”說著就拽著羅青梔往外走。
路過謝容訓的時候,還斜睥了他一下。
“然然,你彆——”
“梔子,你彆傻了,兒子是你的,也是他得,他有責任照顧!”夏然繼續嗆聲,音調都高了八度。
“我們走!”
拽著羅青梔的手腕,“先去吃飯,再去做個spa,我帶你去泡小鮮肉!”
倆人離開病房,羅青梔想掙紮,可謝容訓道:“沒事兒,你們去吧,兒子我看著。”
“咳咳咳。”捂著嘴巴,他咳了兩聲。
“然然,他都咳嗽了,要不然我們還是——”
“羅青梔!你還真當自己是他媳婦兒了,他給你什麼了,聘禮?鑽戒,?新房?彆傻了,一句承諾,狗屎都比他香!”夏然不由分說的把好友拉走。
而謝容訓就在羅青梔剛才坐過的地方坐下來。
靜坐片刻,後背又開始隱隱作痛,他站起來,抻了下肩脊的肌肉,酸麻脹痛的感覺襲來。
但兒子睡得正香,他閉緊嘴巴,一聲兒沒出。
剛才夏然說什麼來著,帶青梔去泡小鮮肉?
小鮮肉?
他掏出手機,
猶疑的想給她打個電話,但是想了想倆人的關係,他還是選擇發短信。
打開微信聊天對話框,上一條信息還是原主冷若冰霜的一句,【彆來煩我!】
他看都沒看,就把這條刪了,然後編輯:彆去泡小鮮肉了,過幾天我帶你去。
編輯好,點擊發送,他戴好口罩走出病房。
護士台前。
“護士,請問38床的羅與何有醫囑嗎?”一般來說,醫生的遺囑都會放在這裡,由負責護士告知家屬。
“38床,我找找看,找到了,就是——”護士一抬頭,跟謝容訓露在外麵的眼睛對上。
“你是——”
“我是38床的爸爸,護士,您就告訴我吧。”他拿出手機,打開錄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