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容訓的無賴樣兒,羅青梔罕見罕見的眉頭輕皺。
剛才強哥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語氣激烈,腔調暴躁,聽著肯定不是小事兒。
“你快回去吧,彆耽誤事情。”羅青梔勸道。
“沒大事兒。”
這時候他要是走了,夏然那個丫頭還不知道怎麼看他呢,以後要是在媳婦兒麵前說三道四的,他的追妻路可就更加前途茫然了。
謝容訓的屁股動了動,像是要把凳子坐穿。
“你的事業——”
“什麼事業工作,都沒有你跟兒子重要。”謝容訓截過話頭,認真道。
“青梔,這天氣這麼熱,你都出汗了,我給你擦擦。”說著他就磨蹭到羅青梔身邊。
大熱天的,她趕回來已經出了一身汗,謝容訓對汗味兒還敏感,她“噌”地站起來,怕熏著他。
腿還沒站直,肩頭就多了一隻手,他輕輕往下摁,羅青梔一個不查,就又坐回去。
大河看到這一幕急了,“老混蛋,你乾什麼!”
謝容訓:……剛才大河叫的——是他?
他確定了,兒子跟媳婦兒一樣,跟著夏然都學壞了,口吐芬芳不說,竟然連聲爹都不叫,張口閉口的就是“老混蛋”,該揍!
思忖著,他鬆開羅青梔,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病床前,一手提起大河的腰,另一手就拍了下去。
羅青梔登時也急了,忍不住吼他:“你憑什麼打兒子!”
她情急之下,猛推了一把。
謝容訓一個趔趄,她趁機搶過四腳朝天的兒子,抱在懷裡輕聲安慰。
凶人的是她自己,可她的眼圈就紅了。
謝容訓一句話都不敢說了,老老實實的窩在凳子上,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的在地上磨蹭,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
跟做錯事被發罰站的大河一模一樣。
“你走。”母子倆同仇敵愾的喊道。
謝容訓無奈,起身走出去。
推門的那一瞬,他低聲道,“今晚草莓台有頒獎典禮,直播。”他的語調越來越輕,聽著竟然有些哀怨。
最後他回過頭又往病房內看了一眼,“我手機24小時開機。”
謝容訓就差直說讓羅青梔給自己打電話
了,他現在的變現,跟一隻撅著後臀張開屏風跟雌性示愛的孔雀有何不同?
最後那留戀的一眼,仿若帶了小鉤子。
他重新穿戴好裝備,經過護士站的時候,他還是留下了自己的號碼,私人的。
那個接過號碼的護士盯著謝容訓的背影,猶疑道:“我感覺他就是謝容訓!不會錯的!”
咬咬牙,小護士掏出手機,趁著護士長不在,“哢嚓”就是一張。
然後就發給同樣是蟹茸的朋友看。
“姐妹,你看看這是不是咱們粉的愛豆?”
對方秒回。
“看著挺像的,你竟然跟正主偶遇了!你今天不上班兒嗎?”
小護士趕緊回道:“今天有一對兒母子來醫院,這位是來陪床的。”
這條信息剛發過去,那邊就嗷嗷叫喚著發來一串兒語音。
“這絕對不可能是他,我家蒸煮怎麼可能已婚,還有娃有媳婦!!”
畢竟上個月中旬謝容訓才在一檔綜藝節目中說,“目前單身,沒有理想型。”
“不對,我覺得他就是。”
對方依舊不信,她捏了捏拳,下定決心從現在開始,她要盯緊38床,不是,是照看好38床的孩子,哪怕有一線希望,她也要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當天晚上6點,謝容訓姍姍來遲,終於出現在強哥眼前。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終於來了!再晚一點可就誤了大事了!”強哥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今晚的頒獎典禮,至於謝容訓威脅自己,甚至要了自己命的事,他不在乎。
“胖虎,乾趕緊的,讓化妝師跟服裝搭配師進來,麻溜的行動起來!”
緊鑼密鼓的開始張羅,兩個小時過後,一個煥然一新的謝榮訊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衣服給我換掉。”謝容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花裡胡哨的跟隻花孔雀似的。
又不是給媳婦兒看穿這麼豔麗乾什麼?勾引女人嗎?
強哥苦口婆心道:“容訓,你的人設就是這樣的,你……”
“我說,換掉。”
“換換換,立馬換了。”
匆忙間換好衣服,時間差不多了,但他臉上的妝隻化了一半。
“強哥,這怎麼辦?”胖虎都快哭出來了。
強哥抬腕,看了眼手表,斬釘截鐵道:“讓化妝師跟著,在車上
化。”
一行人趕緊上保姆車。
胖虎開車,強哥坐在副駕駛,後座坐的是謝容訓跟手忙腳亂給他化妝的師傅。
因為皮膚底子好,底妝上的也不厚,很快就完成了。眉妝,眼妝,唇妝,打高光,稍微修飾一下發型,整體妝容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