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謝容訓放下筷子,定定的注視對方。
羅青梔手指縮了縮,虎口處卡著的筷子險些掉下來。
原來……還是後悔嗎?
她臉色白了白,“你放心,我不會——”
“我當然後悔,怎麼能不後悔?我恨不得早早公開,這樣你就不會受這麼多的傷害。”
他一臉認真。
羅青梔呆住。
他剛才……說什麼?
“青梔,我真很後悔,真的。”
“你能原諒我嗎?”
飯後。
謝容訓奶爸魂上身,非要哄兒子睡覺,他提著大河上樓,還笑眯眯的對羅青梔道:“青梔,你認真考慮,不管是什麼答案,我都尊重你。”
被扔到自己的小床上,大河一骨碌爬起來,等著兩雙大圓眼,他問道:“要是我媽咪拒絕你呢?你會主動退出?”
看著小大人似的兒子,他莫名有些心虛,“怎麼可能!”
大河“砰”的癱在床上,“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你竟然說你媽媽是屎!”
“你胡說,你才是屎!!”大河氣急。
為什麼所向披靡的他,屢屢在謝容訓跟前翻車,還被壓得毫無反手之力!!
“好了,睡吧。”
“你彆以為我睡著了,你就可以對我媽咪為所欲為,你做夢!”
他努力睜著大眼睛。
十分鐘後,大河眼睛闔上,顯然睡熟了。
謝容訓看著他,笑了笑,便帶上門出去。
“青梔,你想好了嗎?”
羅青梔坐在沙發上,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大,但她的眼神卻沒落在屏幕上的人身上。
“青梔,你考慮好了嗎?”他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啊,什麼?”
“我們和好吧。”
羅青梔呆住,不是說好了讓她慢慢考慮嗎?
謝容訓秒懂,他抬腕,給她看了眼時間:“都半個小時過去了,換算一下,1800秒,這點小事,都能想3600次。”
羅青梔:……
她悶頭上樓,並不理會這個無賴。
“喂,青梔,你還沒告訴我你的答案呢!”
回答他的,是門被“砰”的關上的聲音。
他笑,“害羞了,真可愛!”
不過,孫悟空怎麼能逃過如來佛的手掌心呢?畢竟,他還準
備了必殺技。
他兩手搭在後腦,慢悠悠的上樓,在羅青梔的房門敲了兩下,他喪心病狂地道,“青梔,慢慢想,不急。”
然後便施施然離去。
如果他沒催促這麼多遍的話,她還真差點兒信了!
不過,要答應他嗎?
迷迷糊糊的,今晚在客廳的時候,夏然發來信息。
“梔子,以我這麼多年買可樂的經驗來看,謝容訓八成是真改過自新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自毀事業不是?”
羅青梔沒回,夏然也不在乎,接著道:“還有,你看看官宣以來,在事業跟你之間,依我看,他是毅然決然選了你,我聽小道消息說,謝容訓的經紀公司有意要暫時雪藏他。”
“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你是不知道,當初他的那群粉絲有多跪舔他,現在就有多殘忍,罵他的那些話,我都不忍心說出來,你自己看看吧。”
說完後,她給羅青梔發過去幾條截圖。
那幾人的話她還沒來得及看,就被那些人的微博名給氣的不輕。
“謝容訓吃屎。”
“謝容訓滾出娛樂圈。”
“謝容訓必死。”
至於那些評論,就更加不可入目。
羅青梔輾轉難眠,她看著床頭櫃上的手機,爬起來進入戰鬥狀態。
以往因為丈夫是圈裡人,她偶爾也會進微博看看,她是美術老師,關注了許多大觸,看在她的關注列表內,卻有一個人被設為了特殊關注。
“蟹茸qz”,這是謝容訓的微博名。
在幽暗夜色中,她披上戰甲,登陸小號,甚至還把夏然的手機號要過來,協同操作。
可那些人罵得太凶了,她不擅長,隻能一個個“心平氣和”的回。
有人讓他滾,她就回:‘滾是不可能的。’
有人讓他吃屎,她就回:‘你是狗嗎?’
奮戰到後半夜,自己的小號跟夏然的因為發布評論數過多,又被太多人舉報,封號了。
她不死心,戳了戳弟弟羅青鬱的對話框,“手機號借我用一下。”
雖然不解,他還是給了。
很快,驗證碼發過來,他才知道,原來姐姐是要注冊微博,隻是——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手機號呢?
他抬頭望望時鐘,都下半夜3點了!
第二天早上,他爬起
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放心,就暗搓搓拿手機號登陸進去,看到自己號上發出去的評論,他驚呆了。
‘謝容訓分明又有實力又有顏值好嗎?’
“是你沒眼光,他帥的人神共憤!”
羅青鬱:……
他扔下手機,瘋癲的跑出房間。
“媽,我姐瘋了!他被謝容訓下降頭了!!”
海灣彆墅二樓。
大河迷蒙著眼睛醒來,下意識揉了揉眼角,他爬下床,要去給媽咪一個早間親親。
結果一出門,就對上謝容訓那張大臉。
“我媽咪呢?”
謝容訓聳聳肩,“還在睡!”
大河眼睛驟亮,“你這個壞蛋!”
他肯定是對他媽咪做什麼了,媽咪從來不賴床的!
被誣陷的謝容訓不怒反笑,隨即他扯扯嘴角,他倒是想做點兒什麼呢,可門鎖著,還是從裡麵反鎖的,他有什麼辦法。
不過,如果兒子想進去,他——嘿嘿嘿。
他下樓拿鑰匙回來,就看見大河在臥室門口盤旋,見到謝容訓,他警覺的擋住門。
“你還想乾什麼!”
他邊走過去把門打開,邊道:“進去看看,彆冤枉好人。”
然後他自覺的跟著進去。
羅青梔昨晚睡得太晚,陪那群鍵盤俠奮戰到天亮,她累的不行。
媽咪臉色不好,大河十分擔憂,他躡手躡腳的爬上床,就被某人拎著後頸提起來,“老實點兒!讓你媽咪好好休息。”
將大河放在地上,他彎下身子,給媳婦兒攏了攏被子,看著對方睡得紅撲撲的小嫩臉,他忍不住嘬了一口。
甜甜軟軟,還香香的。
像果凍。
“你乾什麼!”
大河立馬跳腳,但聲音不敢太大,奶凶奶凶的,還穿著一身恐龍睡衣,屁股上的小尾巴隨著他的身體晃動搖啊搖。
“你是狗嗎?不要臉!”
大河氣呼呼的喊。
謝容訓老神在在的抓深,提著兒子出去後,將門關上,確定不會吵到媳婦兒休息,他才道:“首先,我是狗的話,你是什麼!”
“你……”
“其次,媳婦兒跟臉皮,臉皮不要也罷。”
大河聽完,氣的要打人。
混蛋!!!
這一覺,羅青梔睡得很香,好像踩在棉花上,隻是,鼻尖的位置直發癢,好像被蚊子
咬了。
她摸摸鼻尖醒來,太陽已升得老高。
眼睛眨動兩下,她“嗖”的坐起來。
糟了,還要上班!
風一樣爬下床鑽進浴室,正對著鏡子刷牙,她恍然想起來,因為某人的關係,學校給她放了大假。
抬著的胳膊垮了,洗臉的動力瞬間消失。
她動作僵硬的摔上床,閉上眼,想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