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後退,轉身的那一刻,門開了。
身後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箐箐,你,你怎麼來了?”
她聽得出,身後的這個男人,她名義上的爸爸,很忐忑,就好像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箐箐,你都濕透了,快進來,爸爸,不是,叔叔,叔叔給你找條毯子,彆凍感冒了。”
他風一樣的又回到臥室,剛才鐘君姝哭累了,趴在他肩頭上睡著了。
他這才想起樓底下還有他們給盈盈準備的行李,雖然她不要了,但留在那兒,隻會被明天的清掃阿姨當垃圾扔掉,太浪費了。
“箐箐,你媽媽哭累了,睡著了,這間是你的房間,你進去換身衣服,衣服都在櫃子裡,你看看喜歡哪件,就穿哪件。”
將謝瑜箐推進屋子,又把大毛巾給她兜頭蓋上,像剛才給媳婦擦頭發那樣給女兒把頭發擦乾,可他探出去的手撞上女兒奇異的目光,便又縮了回去。
他張開嘴巴笑了笑,才道:“浴室裡有洗漱的東西,還有吹風機,隨便用。”
然後體貼的關上門,他走到廚房,看著好幾天沒充實過的冰箱,裡麵空蕩蕩的,連根菜葉子都沒有。
他拿了兩塊生薑,並著一小袋紅糖,熬了酸爽辣口的兩碗薑絲紅糖水。
看了眼還躺在沙發上的媳婦兒,他快步走出去,將媳婦兒抱到臥室,給換了衣服蓋上被子,最後還不忘在妻子哭紅的眼眶上親了一下,這才出來。
她太累了,都沒醒。
關上門,他眼睛一動,女兒就站在對麵的臥室門口,看樣子,應該是看見他剛才偷親的舉動了。
他有些尷尬,“箐箐,都換好了?”
說完後,他忍不住唾棄自己,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女兒都在這裡了,當然是換完了。
“我——”
謝容訓衝進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端著一碗湯,“箐箐,這是薑絲紅糖水,驅寒的,多喝點兒,彆感冒了,你這小身板,得好好保養才行。”
被端到自己眼前的這一碗湯,紅彤彤的,裡麵還飄著薑絲,看著就非常嗆人。
她伸手接過,悶頭一飲而下。
“箐箐真厲害。”謝容訓給麵子的誇獎道。
她抹了把嘴,很不理解,隻是喝了點兒湯而已,雖然難喝了些,但也用不著這麼誇吧。
“盈盈以前喝藥湯的時候,都得哄著勸著,答應她一百個條件,才勉勉強強的喝一口——”
原來是這樣,謝瑜箐的眸子瞬間黯淡,她放下碗,走進臥室。
“不是,箐箐,我不是,哎。”自知說錯話,謝容訓對著那扇閉緊的門,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他真沒彆的意思。
“阿欠。”應該是在外麵淋雨太久了,他也感冒了。
他吸了吸鼻子,又咳嗽兩聲,感覺喉嚨舒服點兒了,才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他還是決定跟剛回來的女兒講清楚,“箐箐,叔叔沒拿你跟盈盈比,你們是不一樣的,叔叔知道,叔叔也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叔叔都支持你。”
箐箐後背靠著門,耳邊是新爸爸捉襟見肘,卻很真誠的解釋,可眼前,卻是一片的粉色海洋。
這些,就是那個盈盈喜歡的嗎?
粉色的床單,粉色的窗簾,粉色的娃娃,一切的一切,觸目所及,都是粉色的。
可是她,不喜歡粉色啊……
謝瑜箐的眸子更黯淡了。
把那隻用完的碗放進洗碗槽,他一邊倒進去洗潔精,一邊嘟囔:“也不知道給箐箐準備的房間,她喜不喜歡?女孩子,應該都喜歡粉色吧。”
“嘎吱。”
謝容訓一扭頭,就看見妻子醒了,正揉著眼睛看著他。
“你給我換衣服了?”鐘君姝追進廚房質問。
“是我。”好漢做事好漢當。
“你憑什麼給我換衣服!”鐘君姝捂著自己胸口,氣憤得不行。
“你是我老婆,我給你換衣服怎麼了,我又沒給彆的女人換。”
“你還想給彆的女人換?”鐘君姝睜大眼,挑起的眉頭跟揚起的眼角都寫著“不講理”幾個大字。
謝容訓:……
“君姝,你還不知道我嗎?我身邊哪有女的呀,按照你的指示,我就連買隻鋼筆,都問店家是不是男的生產的。”
鐘君姝:……
“你彆想轉移話題,說,為什麼要換我衣服,誰給你的膽子!”鐘君姝插著腰,可在謝容訓跟前,她就跟隻張牙舞爪的家貓似的,就連唯一的戰鬥力——利爪都被磨平了,毫無威脅性。
謝容訓配合的舉起雙手,“這不是你衣服淋濕了嘛,我怕你睡著了不舒服,就給換了,我都是替你著想,絕對沒有歪心思。”
鐘君姝眼都不眨的瞪著他,那眼神兒,就隻有一個意思,“老娘信你的邪!”
她低頭看了眼洗碗槽,再看看那邊的那隻湯碗,這兩隻碗可是她跟女兒的專屬,他都拿出來乾什麼?
“你說,是不是趁我睡著,往家裡塞女人了!”鐘君姝順手撈起擀麵杖,指著謝容訓的鼻子喊。
“哈哈哈,媳婦兒,你怎麼這麼聰明啊,剛才確實有一個女人進來,不過,她年紀不大,說是女孩子更合適。”他摸摸鼻子,一臉狗腿的看著媳婦兒。
鐘君姝睜大眼,“你—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讀者“W_charon”灌溉營養液+3,感謝讀者“絨絨”灌溉營養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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