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箐下意識就要跟過去,卻被他攔住,“行了,外麵下大雨,你剛換好的衣服,彆再給淋濕了,我去就行了。”
說著,他就悶頭往樓下走。
她透過窗往底下看,並給黃姐發了條短信,讓她把行禮放在樓底下。
看著謝容訓衝進雨幕,頂著雨將她的行李拖上來。
她忍不住抓緊衣袖,甚至有些埋怨為什麼黃姐沒把行禮放進廊道裡。
剛才她聽見他咳嗽,可能已經感冒了。
但是那湯,還是給她喝了。
謝容訓上來的時候,被自己身上的熱氣烘得半乾的衣服,又**的。
擰一把,還往下滴水兒。
走到門口,他重重的打了個哈欠,喉嚨裡又開始發堵。
謝瑜箐聽著,心裡一激靈。
“箐箐,這是你的行李吧,叔叔給你搬屋裡,你看看,有沒有濕的。”
“叔叔,我自己來吧,你快去換件衣服,彆感冒了。”
忽然被叫住,還是一進屋就很少說話的女兒,謝容訓很是驚喜。
“嗯嗯,好,叔叔怎麼能讓你搬呢,太沉了,彆累著你。”
然後就提著箱子放進她房間。
“對了箐箐,心裡不要有負擔,父母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說完他轉身,進了臥室。
應該的嗎?
可是那個女人分明說,沒什麼是應該的,他們對她好,供她吃,供她上學,以後是要索要回報的,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謝容訓剛推開門,迎麵一隻抱枕,粉色小熊圖案的。
“君姝,你這是乾什麼!”
他頭發還濕噠噠的往下滴水,剛才就顧著照顧女兒跟媳婦兒了,自己連濕衣服都沒換。
“你說,什麼時候背著我偷偷給她準備房間的。”
回屋之後,她就止住哭意,可想到盈盈的房間被改裝成那樣,她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把不把盈盈當你女兒了,你有了這個什麼叫箐箐的,就不要盈盈了嗎?你忘了她有多給你長臉,對你有多孝順了嗎?”
鐘君姝一句接著一句的質問,言之咄咄,她還站起來,步步逼近。
“等等。”他忽然出聲,嚇了鐘君姝一跳。
“你還有什麼話說。”
“君姝,你聲音有點兒不對,是感冒的征兆,快,我給你熬了薑絲紅糖湯,趕緊趁熱喝了。”他馬不停蹄的衝進廚房,將湯碗端出來。
他自己喝了一口,溫度正好,不涼也不燙。
“君姝,趕緊喝了,彆感冒了,到時候又該哭鼻子了。”
鐘君姝怒:“誰哭鼻子,分明是你!”
“好好好,是我是我,快喝吧,要不然難受的還是你自己。”他輕聲哄,鐘君姝也乖覺,明明方才還氣憤的不行,轉頭就聽話的把湯都喝了。
“辣。”鐘君姝皺著臉。
他眼疾手快的從兜裡掏出來一塊化了的糖,塞進她嘴巴裡。
“好了吧,跟個孩子似的,箐箐都沒你挑嘴。”
鐘君姝咬著糖瞪眼,“你嫌棄我!”話都說不清楚,眼睛卻睜得溜圓。
謝容訓看著跟自己過了二十年卻依舊嬌憨可愛的妻子,忍不住在她眼皮上烙上一吻。
“好了,彆鬨了,老公親親,不生氣了好不好?”
“哼~”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彆過頭。
為了個小丫頭,他還凶自己,自己都哭了,他還不趕緊進來哄。
鐘君姝越想越氣,眼見著又想哭了。
可把謝容訓給心疼的。
“媳婦兒,你是水做的嗎?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
鐘君姝更氣了,那男人還笑,她拚命捶打他的胸膛,泄憤似的,一下接著一下,捶了一手的濕潤。
“你這衣服——”
“沒事兒,媳婦兒,你解氣了嗎?”
“沒解氣,哼~”
“沒解氣就接著咬,剛才咬的太輕。”他低下頭,露出被她咬的紅彤彤的耳尖。
鐘君姝不客氣的張開嘴巴,剛要下口,就看見他耳朵尖上的破口。
“我剛才咬破了,你是不是很疼啊!”夫妻間互相咬·咬是情趣,可咬出傷口了,那就是故意傷害了。
鐘君姝急的不行,還沒小拇指指甲大的傷口,看她著急的樣子,像是被狗咬了似的。
“行了,咬也咬了,打也打了,媳婦兒,老公跟你說,箐箐這孩子挺可憐的,被錢家趕了出來,可見,他們對箐箐並不好,你還這樣,不是傷孩子的心嘛?”
見鐘君姝臉色緩了些,他接著道:“還有,你看看我們對盈盈怎麼樣?當初在保溫箱裡還沒貓崽子大的孩子,現在皮膚白裡透紅,我們咬牙給送進貴族學校,咱們倆吃糠咽菜的,咱們對盈盈夠意思了,可盈盈對咱們呢?”
“盈盈那不也是沒辦法嗎?”
謝容訓直接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盈盈這孩子看著好說話,其實心腸比誰都硬。”
“不許你這麼說盈盈!”鐘君姝又怒了。
“君姝,剛才盈盈怎麼對你的,你也看見了,毫不猶豫的扒開你的手,你追著車跑,還摔倒了,你知道我什麼心情嗎?跟刀割一樣。”他帶著媳婦兒的手,扣在自己心口處。
“就是這裡,媳婦兒,我看不得你被任何人欺負,就算是盈盈也不行。”
鐘君姝呆住。
心裡剛有些感動,對麵的男人見火候夠了,眼尾一挑道:“媳婦兒,你老公都被你咬成這樣了,你就不打算跟你老公賠罪?”
鐘君姝警覺的跟他拉開距離,“你想乾什麼?”
一臉的警惕。
謝容訓奸詐的笑笑,“很簡單,你就讓我——咬回來。”
沒說完便是一個虎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