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嗎?”傅一聲音溫和,伸手,想要為楚凝按摩。
楚凝擺擺手:“不用,你也辛苦了。”
其實這樣的聚會算不得什麼,她上輩子作為長公主,不知道舉辦了多少大型宴會。
隻不過空閒了幾年,就有些偷懶,什麼都不想做了。
傅二笑著說:“那給你說點開心的事情。”
“什麼?”楚凝看過去,眼神好奇。
傅二眉眼彎彎,帶著溫柔:“之前我們基金會收留的十二個女性,這段時候的心理疏導,大多狀態都好了些,也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真的?”楚凝聲音驚喜,眼神亮晶晶的。
“對,真的,有幾個受傷不算特彆嚴重的,已經聯係了家人準備回家。還有幾個想在我們基金會生活下去,隻有幾個受傷特彆嚴重的,還在進行心理疏導。秦老師說,她們也在漸漸打開心門了,她現在和她們說話,都會有些回應。”傅二眉眼彎彎。
傅二當年就是被送去直播的一批人中的一個,她當年也遭受了一些折磨,可好歹沒有落下殘疾。
還有更多不幸的女孩,要遭受更悲傷的經曆。
楚凝鬆了口氣,秦老師是一名華僑,也是有名的心理專家。最初楚凝是聘請她,後來秦老師幾乎就是無償在幫忙了。
那是一個慈愛又溫柔的人,楚凝把那些受害者交到她的手上,很是放心。
“傅二,告訴傅四,不管花費多少錢,一定要把她們的身體治好,殘疾的要為她們裝好假肢,不拘花費多少,錢不夠我再想辦法。”楚凝叮囑。
傅二眉眼彎彎,很溫柔:“好。”
當年楚凝為了救她,就曾經花了一個天價的數字,她慶幸自己從小就在經濟上非常有頭腦,還能為楚凝做些事,能夠回報她一二分。
車子從山莊下山,外麵的雪越來越大,今冬好似特彆嚴寒。
楚凝看了眼窗外:“不知道這場雪要下到什麼時候……”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起。
楚凝看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您找哪位?”
那頭聲音著急,帶著哭腔:“是傅小姐嗎?我是蘇敏,是譚宇飛的媽媽,你有看見宇飛嗎?”
楚凝立刻坐起來,一張臉帶著嚴肅:“您不要哭,慢點說,我今天見過譚宇飛,跨年的時候有些亂,就沒有看見他,他沒有跟著譚大少離開嗎?”
十二點一過,楚凝在門口送客,但因為很多人是一起走的,人多就有些亂,她沒有看見譚宇飛,隻記得譚宇宸是離開了,兩兄弟竟然沒有一起走嗎?
“沒有,宇宸是一個人回來的,嗚嗚嗚……”蘇敏隻知道哭,聲音裡都是無措。
楚凝心裡無端有些暴躁,拿開手機,對著傅三說:“掉頭,回山莊。”
隨即,她嚴厲的聲音對著手機:“蘇女士,請您冷靜,現在您需要去問譚宇宸,譚宇飛是在哪兒丟了的?有沒有上車,還是在山莊就沒有上譚家的車子。”
楚凝這麼一說,蘇女士才猛然回神。
楚凝聽見電話裡傳來跌跌撞撞的撞擊聲,很快,她聽見蘇敏帶著哭腔的聲音:“譚宇宸,宇飛在哪兒?他是在哪兒丟了的?你怎麼不把他帶回來!”
她的聲音很慌亂,問的話也沒在點上。
譚宇宸的聲音陰鬱:“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我還能時時刻刻跟著他不成?我還以為他已經回家了!”
“你還我兒子――嗚嗚嗚嗚――”蘇敏隻知道哭。
電話裡麵還有一個女聲,聲音犀利:“蘇敏,是不是宇飛自己跑出去玩去了?他最喜歡偷跑出去,今天非要去宴會,是不是就是想要趁機出去玩?”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讓他去的!”蘇敏一邊哭,一邊指責自己。
聽到這兒就夠了,而且楚凝實在聽不下去,她聲音冰冷:“蘇女士,請讓譚大少接電話。”
那頭的蘇敏還在哭,楚凝又重複了一次。
蘇敏這才慌忙地把手機交到譚宇宸的手上,對方本不想接,但楚凝清晰的聲音傳了出來:“譚大少,今天譚二少是在我傅楚凝的宴會不見的,於情於理我要全權負責。請你告訴我,譚二少上譚家的車沒有?”
她聲音非常嚴厲,又異常冷靜。
譚宇宸愣了一下,隻能老老實實回複:“沒有。”
他還是有些怵楚凝,畢竟這是傅家大小姐,還和紀揚靈有婚約。
“啊――”電話那頭的蘇敏尖叫。
楚凝不想聽了,直接掛了電話,一邊撥號一邊說:“傅一,報警。”
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聲音冷靜,有條不紊:“馬上調監控,找一個十一歲左右的男孩子,如果沒有離開山莊,就找山上還沒離開的工作人員幫忙就近找,不要走遠,雪太大了。”
合上電話後,楚凝的臉色很是難看。
今晚的雪這麼大,傅家的山莊比較有古韻,所以緊挨著山莊就是一片山林。
這麼大的雪,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但凡在傅家這兒出了問題,楚凝難辭其咎。
她第一次舉辦活動就出現問題,就算彆人不在明麵上指責她,她自己也會良心過不去。
那畢竟才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車子飛速返回,那著急的速度就可以看出坐車人的心急。
他們沒有看見,在他們轉向之後,不遠處的一輛摩托車也停了下來。
那人在原地停了片刻,也轉了向,跟著他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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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來越大,就下了兩個小時,竟然已經堆積起一層厚厚的白色了。
路麵也越來越滑,車子上山之後,楚凝第一個下車,聲音著急:“怎麼樣?監控看見了嗎?”
管理山莊的工作人員立刻回複:“山莊背後的草坪監控壞了,但從之前的監控可以看出,譚二少應該還在山莊,沒有下山。”
楚凝眼神犀利地看了工作人員一眼,對方瑟縮了一下。
現在不是追究工作人員失職的時候,她吸口氣,又問:“工作人員還在山上嗎?”
“……大部分都走了,隻剩下常年在山上的幾個人。”負責人聲音越發心虛。
“保安呢?”
那負責人張張嘴,結結巴巴:“保安……保安……走了。”
都是熟人,主人家又不常來,他收了保安好處,就經常以主人家的姿態,放他們回家。
楚凝閉眼,片刻睜開,冷冷一句:“回頭再跟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