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悠然心痛(1 / 2)

夫妻多年,裴皇後了解魏帝的脾性。

這是要責罰人,她轉過身,小聲勸道:“皇上勿要動怒,臣妾的病不礙事,這是心病,太醫的藥也無用。”

白嬤嬤見皇後願意理皇上,笑的牙不見眼,轉身去沏茶,順便讓皇上和皇後獨處。

魏帝看見一旁的枯萎盆栽,指了指道:“就是因為這盆破花?”

十年了,你守著它十年了,連看朕一眼都不願。

“這不是一般的花,這是悠然的命,它突然枯萎,定是我的悠然出事了。”皇後無奈,依然耐著性子解釋。

“朕的女兒,豈是一盆花可以比的。反正這花也枯了,看著是活不成了,不要也罷。”魏帝坐的位置與長壽花不遠,抬手將花盆掀翻在地。

花盆落地,應聲而碎,泥土混著根莖出來,散落在地。

魏帝愣了,他隻想發泄一些,讓皇後看自己一眼,沒想把花弄壞了,他知道這盆花對皇後意味著什麼。

裴皇後見狀,悲痛絕望喊了一聲:“我的女兒。”喊著下床,要去拯救那盆花。

她病了有些日子,渾身癱軟,哪有力氣,一頭栽下床,砰地一聲,摔碰到了頭,當即昏了過去。

魏帝嚇得肝膽俱裂,高聲喊道:“蕙娘。”彎腰將皇後撈入懷中,神色慌張,手臂顫抖的厲害,對著外麵吼道,“來人,快傳太醫。”

白嬤嬤端著茶從外麵進來,見裴皇後昏迷,額頭上起了個包,手裡哆嗦,茶杯落在地上,啪的一聲,摔成幾瓣兒,快步上前慌慌張張問:“娘娘,娘娘,您怎麼了,彆嚇奴婢。”

其餘宮人也都進來伺候,雍和宮頓時亂做一團。

顏柳村,顏家。

魏悠然坐在院中的竹椅上,領著大丫幾個玩翻花繩,有些口渴想喝口水,一起身,心臟猛然收縮,差點跌倒。

大丫,二丫,三丫眼疾手快,都上前扶了一把,才將她扶住,連聲問她怎麼了。

魏悠然扶住胸口搖頭:“我沒事,興許起的有些猛了,眼前有些黑。我緩緩就好了。”

她說著坐回竹椅上,顏三郎在屋內看書,聽見聲音放下書本出來,見魏悠然無事,稍稍鬆了口氣,問發生了何事。

大丫最大,嘴皮子最利索,三言兩語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

顏三郎看著魏悠然:“你真沒事,要不去鎮上看看大夫,明日是咱們大婚的日子,還是去看看吧。”

她從墳墓中爬出來好似中了藥,顏三郎真怕魏悠然餘毒未清。

“不用。”魏悠然擺擺手,方才心有些痛,如今不痛了,卻有些慌,可能,她心裡不願嫁給顏三郎?

明明前幾日沒有這種情況,她又覺得身體沒問題,讓顏三郎幫她倒杯水,她歇一會就好了。

顏三郎進屋幫她倒了杯水,看著魏悠然喝下,還是不放心,又見魏悠然不想去看大夫,就讓她回房休息。

魏悠然覺得心慌的厲害,點頭同意,讓顏三郎扶她屋,剛躺在床上,聽見外麵一陣喧鬨聲。

好像有人要見新娘子。這不是要見自己嗎。

顏三郎聽見聲音,讓魏悠然好生歇著,他去看看,說罷轉身出去了。

須臾,便傳來顏三郎的聲音:“各位伯母嬸子,你們要看新娘子,真是不巧了,悠然身子不適,在歇息,明日我們便成婚了,過了明日,三郎攜妻拜訪各位伯母嬸子?”

“三郎這樣寶貝著,我們怕是見不上了,你們家又是買肉,又是穿新衣,在哪裡發財了,也讓我們知道知道唄。興許我們也能跟著賺些銀子。”這個中年婦人彆有深意看著顏三郎。

她是柳村長的的媳婦,自認為男人當個不小的官,不將旁人放在眼中,若不是顏三郎是秀才,她連句話都不願多說。

“嬸子說笑了,我們顏家世代為農,妹妹自幼身子骨不好,藥材不斷,三郎又是讀書人,筆墨紙硯,束脩等又是一筆開銷,家裡哪有銀錢,如今置辦的東西,都是未婚妻的嫁妝,說來慚愧,身為讀書人,還花未婚妻的嫁妝,在下實在是汗顏。”顏三郎依然麵容帶笑,態度不卑不亢,更沒有吃軟飯的自覺。

那婦人顯然不信,不依不饒道:“誰家女兒有這麼多嫁妝,就算有嫁妝,也不會全給你們家,夏夏都給人做妾了,要說秀才公家沒錢,誰信呢。”

“夏夏做妾,這話從何說起?”顏三郎一頭霧水,侯府千金給人做妾,怎麼可能?

“難道不是,那日來了一輛馬車,將顏夏夏接走了,沒有三媒六聘,更沒有吹吹打打坐花轎,不是做妾,那是什麼,這事兒村裡都傳遍了,你們顏家彆想騙人。”村長媳婦振振有詞,一副她很清楚的樣子。

那日,顏三郎和顏二郎帶回一車東西,村裡的人都看見了。

尤其是柳茵茵,一車東西,兩匹綢緞,嫉妒的眼珠子都出來了,回去後大哭一場,哭鬨著讓柳村長去顏家提親。

她要嫁給顏三郎。

柳村長在顏家丟了顏麵,不願去丟人現眼。

村長媳婦聽說東西值一百多兩銀子,兩眼放光。

一百多兩,全置辦了東西,這顏家是發財了,又一打聽,聽聞顏夏夏被一輛馬車接走了,馬車豪華,比縣太爺家的都好。

村裡人都猜測,顏夏夏定是進城了,十有八-九給人做妾,不然顏家哪來這麼多銀子。

未婚妻的嫁妝,騙騙無知的人還成,想騙他們,不可能。

村長媳婦思前想後,勸說柳村長來顏家提親,一個孤女,還想做秀才娘子,做啥美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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