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幾個也跟著說好吃,樂得顏箐箐咧嘴笑,見顏母傷心,才解釋道:“娘,我喜歡做這些,也隻有在祖母的小廚房能做,平日不讓我沾手。”
她不會告訴顏母,侯府大廚房的人心高氣傲,都是見風使舵、看碟下菜的。
她住的院子離大廚房遠,夏日還好些,其他季節,湯菜到她院中早涼了。涼了的菜,自然不好吃。
顏箐箐嘴挑剔,吃不慣冷粥涼菜,便央求白氏,在自己院中開了小廚房。
開始,她隻是讓人熱熱飯菜。後來便琢磨自己做。
顏箐箐對廚藝有天賦,吃過的菜,多做幾次,總能成功。
就算沒吃過,聽彆人敘述一遍,她記在心中,回去慢慢琢磨,也能學個八-九分像。
羅家祖母曾誇她,在廚藝方麵有天分,是個做廚子的料,可惜,投錯了胎,成了侯府千金。
想起羅老夫人,顏箐箐臉色柔和幾分,又讓家人多吃些。
吃了飯,顏母囑咐兒子,將幾筐青菜帶上,收拾停當,坐上牛車去鎮上。
雙岩鎮離顏柳村不遠,不到十裡路。
顏家男人步行,女人抱著孩子,坐在牛車上。
顏父年紀大了,在前麵趕車。
因此,步行的隻有顏三郎兄弟。
走了小半個時辰,一行人來至雙岩鎮。
顏父帶著兒子去買魚買肉,再買些糧食帶著。
顏母帶著劉氏、李氏去選布料,有給顏祖母的,也有給顏家大伯母他們的。
粗略算了算,需要不少布匹。
顏箐箐想送首飾的,被顏母阻止了。首飾要麼金、要麼銀,太貴重,將來顏大伯一家還禮,怕不好還。
說起來,顏大伯一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一大家子住在一個院中,顏大伯是賬房,一月一兩銀子。
兩個兒子也識字,一個在酒樓做幫廚,一個在雜貨鋪當夥計,一月也就幾百個錢,要養活一大家子,年底也所剩不多。
聽聞,大柱家的長子讀私塾了,每年的束脩,筆墨紙硯,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顏家大伯母帶著兩個兒媳,也做些針線活,算是補貼家用,若不這樣,日子更苦。
魏悠然幾人等在外麵,順帶看著牛車。
顏箐箐打量著鎮上的情況,對魏悠然道:“嫂子,我若開個小鋪子,你說做什麼好呢?”
“你擅長什麼?”魏悠然也在看周圍的鋪子,看看都賣些什麼。
“我擅長做吃食。”顏箐箐想了想道。
兩人說說笑笑,一個絕美,一個嬌俏,吸引不少人注意。
魏悠然喜歡吃,覺得做吃食生意好,點頭道:“那就做吃食生意,開個食肆吧,吃食不會賠錢。”
賣不掉可以帶回家,她能吃,保證不浪費。
若是顏箐箐知她有這種想法,定會哭笑不得。
她覺得魏悠然說的有理,還想問問,將來把食肆開在何處,側臉便看見一個男人,嚇得顏箐箐忙轉過臉。
不過已經晚了,那男人已看見她了,昂首闊步朝這邊走來。
魏悠然發現了箐箐的異樣,想問她怎麼了,就見一個男人走來,伸手就要拉顏箐箐。
“你誰啊,懂不懂禮貌?”魏悠然將顏箐箐拉到身後,怒視著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看一眼魏悠然,頓覺呼吸急促,美,真美。
他從未見過如此美的人,想上前調-戲調-戲。
顏箐箐見狀,跑出來,站在魏悠然麵前,伸出雙臂阻止男人:“羅三,你想做什麼?我可告訴你,這裡不是汴京城。”
叫羅三的男人,斜一眼顏箐箐,視線落在魏悠然臉上,急切道:“隻要大小姐跟我回去,小人不做什麼。”
這是威脅。
魏悠然知這是侯府的人,怕是來者不善,又見他色眯眯盯著她看,頓時怒火升騰,拉開顏箐箐,上前一步,抬腳用力一踹,將人踹飛出去。
羅三飛出幾米外,落在地上,口吐鮮血。
魏悠然也詫異,看了看腳,她何時有這力氣了。
腦海中浮現一個男子的身影,男子教女孩兒練劍……。
女孩兒不喜舞刀弄棍,總是不樂意,不是偷懶,就是站著不動,將師父惹急了。
師父罰她一日不許吃飯。
為了吃飽肚子,女孩日日早起練劍。
想到這些,魏悠然了然,原來這身體有功夫,可惜,她不會用,也隻能將人踹飛。
羅三不敢置信地看著魏悠然,雙臂顫抖,緩緩舉起指向她:“你,你,你可知我是誰。”
魏悠然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看著羅三:“你方才都說小人了,我猜你一定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欠揍。”
說著欲抬腳,再給他補上一腳。
“發生了何事?”顏三郎走近,拉住魏悠然,見羅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還口吐鮮血,就知事情不簡單。
這人,是他媳婦踹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