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你不說,誰知你心裡怎麼想的。”顏三郎拍了拍大郎的肩膀,“說吧,或許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莫要錯失良機。”
大郎見家人都幫自己,很是感動,道:“食肆的生意也穩了,妹妹一個人能看顧,我就想著回家種地,種菜,日日往鋪子裡送,也省的咱家買彆人的。”
鹵菜便宜,量也大,顏家菜園的那些菜根本不夠,就從村裡買了不少。
顏大郎覺得自家多種一些,沒必要非從彆家買。
悠然聽了,第一個讚同:“大哥的想法很好,自家有菜,省了采買,給咱們省一筆銀子。”
顏三郎看她一眼,勾唇笑了,點頭道:“我讚同大哥的想法。”
劉氏感激地看著悠然和三郎,他們讚同,爹不會再責怪她男人了。
顏父半晌才開口:“你想清楚就好。”
話落,顏二郎出聲了:“爹,我也有想法。”
眾人視線落在二郎身上,想他給一個解釋。
悠然見顏父沒搭腔,笑著道:“有想法是好事兒,點子都是人提出來的,二哥也快說說自己的想法,咱們都聽聽。”
經過顏大郎一事,顏父倒是不震驚了,兒子們都大了,就像三郎媳婦說的,有想法是好事兒,比他強,一輩子沒個好主意。
“我想出去走走。”二郎目光盯著顏父,見他要發,怒繼續道,“鋪子生意上了正規,有大嫂和孩子娘就夠了,大哥想種地,我就想出去走走,找找看有沒有新鮮的食材,聽聞東邊有大海,海裡的東西多,或許能將咱們的鋪子發揚光大呢。”
未等顏父發火,悠然笑著開口了:“海裡確實有好東西,海魚,海螺,梭子蟹,生蠔,蟶子,海帶等,個個都能做成美食,二哥若能將東西帶回來,咱家的食肆要變酒樓了。”
李氏本以為二郎會挨訓,誰知聽了悠然的話,也跟著向往起來,不敢置信問:“真的?”
食肆變酒樓,顏家這是徹底發了。
怪不得有錢人家都要女兒讀書,果然讀書讓人懂得多。看看三弟妹這見識。
顏三郎眯著眼睛:“你見過大海?”
悠然不假思索點頭:“何止見過,我還坐遊艇出過海呢。”突然意識到扯遠了,笑著道,“彆說這些,我支持二哥出去走走,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男子漢大丈夫,誌在四方,是該出去走走。”
箐箐給顏父倒了杯酒:“三嫂說的是,我讚同三嫂的看法,食肆我一個人看顧就行,哥哥們誌向遠大,不該被拘在食肆裡。”
劉氏笑了:“看看,看看,讀書人就是不一樣,說話一套套的,說的我都想出去走走。”又囑咐大丫幾個好好讀書,向三嬸和小姑學習。
大丫幾個點頭稱是。
顏母見孩子們開心,推了推顏父,讓他表個態。
顏父清了清嗓子,沉聲道:“你們都大了,爹老了,你們想做什麼儘管去做,爹給不了你們幫助,但支持你們。”
悠然端了杯茶,起身對顏父道:“有爹的支持,大哥二哥乾勁十足,定能做出一番成績。”
大郎訕笑兩聲:“二弟能有成績,我一個種地能有啥成績。”
悠然挑眉,笑道:“民以食為天,誰說種地不能出成績。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若是地種的好,種到汴京去,皇上看上了你的本事,說不定封你一個農官當當,那也是官,將來啊,說不定能給娘和大嫂掙個誥命回來。”
眾人聽見她的話,不由得暢想起來。箐箐覺得有可能,鼓勵大郎好好乾。
吃了飯,悠然回屋,找出紙筆,畫了幾張圖,是植物圖片。
三郎進來,見她畫畫,走過去問她畫些什麼。
悠然沒抬頭,道:“是農作物,二哥不是要出去走走嗎,若是見到這些東西,就帶些種子回來,讓大哥種去,若是種成了,可是利國利民的事,說不定皇上真封官給大哥呢。”
三郎好奇:“都是些什麼作物?”
“有棉花,可以做成棉布棉襖,保暖性好。還有玉米,番薯,番茄,辣椒,辣椒也叫番椒。這是一種調料,做辣菜必不可少。”悠然收了最後一筆,吹了吹墨汁,將圖放到一邊,“成了,明個兒就給二哥送去。”
顏三郎見她一心一意為家人打算,內心激動可想而知,伸手抱住悠然,啞聲道:“謝謝。”
“咱們是夫妻,何須言謝。”話落,隻聽白梅在外麵喊。
悠然讓她進來,見她著急,就問她怎麼了?
“姑娘,穀中少了些東西。”白梅心急如焚,麵上卻不敢表露太明顯。
“什麼東西,很貴重?”悠然卸了釵環,將墨發放下。
穀中也就些首飾,藥材,書籍,也不甚貴重。
白梅道:“幾件首飾和一塊玉佩。”
那玉佩是鳳紋玉佩,能證明悠然身份的東西,赤金瓔珞,鐲子,都是悠然小時帶過的東西,有內務府的記號。
若被有心人看見,定能猜出東西的來處。
若沒見四皇子,白梅也不著急,丟就丟了。
可前些日子,她才將東西收起來,放的十分隱蔽,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其餘東西都沒丟,偏偏這些東西丟了。
今日說出姑娘懷了雙胎,她怕生產有個萬一,便去穀中找些醫書,看看能不能好生照顧,生產時容易些。
每次去穀中,她都習慣去看看那些東西,誰知今日一看,東西不見了。
這可急壞了白梅,她真怕東西被四皇子拿了去。
“首飾和玉佩多得是,不差這幾個,丟了便丟了吧。”悠然知孔嬤嬤貪財,以為是孔嬤嬤拿走了,人都死了,她也就不計較了。
白梅還想說什麼,見悠然不感興趣,辭了回房,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想著那些東西,是不是被四皇子拿走了。
她想的沒錯,拿走東西的,正是衛五。
他回到穀中,看見了悠然的墳墓,不相信公主去了,於是將墳墓挖開,見裡麵空空如也,也就放心了。
他又在穀中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玉佩,赤金瓔珞和鐲子。
下山時,經過顏家,得知悠然有孕,他覺得四皇子知道了,定會大發雷霆,於是不敢耽擱,帶上東西來尋四皇子了。
此時四皇子已然到了邊關,住進了營地,衛五拿出令牌,守衛才放他進去。
他來至四皇子的營帳,將東西給了四皇子,還把空墳的事也交代了,立碑人正是傅成淩。
四皇子握著鳳紋玉佩,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看了看赤金瓔珞,又摸了摸鐲子,紅著眼眶道:“果然是,她果然是妹妹。我終於找到妹妹了。”
衛五道:“殿下,這些東西都是我從穀中拿出來的,並未經過主人同意,還有,誰能證明這些東西是顏家三兒媳的,此事還需再查。”
趙瑾泓深呼吸一口氣:“查什麼查,長相相似,年紀相仿,又有這些東西,她是山穀的主人,這些東西自然是她的,她就是本皇子的妹妹,誰也無法改變,我要將她接回家,現在立刻馬上,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衛五見他執著,也不勸說了,順著他的話道:“這些東西是公主的,可擄走公主的人是誰,誰又是幕後黑手?”
傅成淩是立碑人,他一介臣子,豈敢擄走公主?
聽了這話,趙瑾泓理智了些:“去查傅成淩,從小查起,本皇子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害我妹妹,老子讓他付出代價。”
他抱著錦盒,撫摸著玉佩,越想越生氣,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案桌頓時四分五裂,文件散落一地。
程安佑掀開門簾進來,見趙瑾泓臉色漲紫,目眥欲裂,就問他怎麼了?
趙瑾泓在氣頭上,不言不語。
程安佑又見衛五站在旁邊,挑眉問衛五:“你家主子這是怎麼了,誰惹他生氣了?”
“小殿下找到了,正是顏柳村那位。”衛五如實道。
程安佑有些反應不過來,小殿下是誰,顏柳村那位?
想起趙瑾泓說顏三郎的妻子是他妹妹的,頓時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問:“真,真的?”
他喊了公主小嫂子,好像不應該,應該喊表姐才是,公主比他大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