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丫丫丟了(2 / 2)

丫丫見林嬪不是太凶,主動坐到她對麵:“仙女姨姨,咱們要去哪裡?我和娘要去汴京找爹爹,你能帶我去汴京嗎。”

“我也住在汴京,咱們正好順路。”林嬪望著這張熟悉的臉,眸中閃過一絲算計,“我住在大房子裡,那裡有很多人伺候,你可願意跟我一起住?”

若是皇後得知自己的外孫女當了奴才,那會是怎麼樣的模樣。

還會一如既往的淡然嗎,她真想看見那一幕呢。

丫丫歪著頭,又問:“我爹爹和娘親會去嗎。丫丫不見了,爹娘會很擔心的。”

“你爹娘會經常去看你的。”林嬪道。

丫丫高興拍手:“嗷,我要住大房子了。”

林嬪見她單純,便故意套話,問他爹娘什麼,娘叫什麼,家住哪裡。

丫丫想了想:“丫丫住在豐穀縣,娘親叫三郎媳婦,爹爹叫三郎。”

她才不會把爹娘的名字說出去呢。

林嬪頷首,暗道:原來嫁給了泥腿子,哼,就算不是泥腿子,也富裕不到哪裡去,看眼前小丫頭的穿著打扮就知道了。

也好,這輩子看你如何風光,等到了汴京,一個賤民的妻子,還不是任由本宮拿捏。

她又和丫丫說了會兒話,丫丫說自己不認識汴京二字,想讓林嬪寫出來,她可以長長見識。

林嬪起初不答應,丫丫說了許多好話,又誇她漂亮,林嬪才答應,找了紙筆,寫下汴京二字。

丫丫很是珍惜,吹乾了紙,疊好放進荷包裡:“姨姨的字很好看,我要好好保存。”

她也認識字,知林嬪沒有騙自己,喜滋滋將東西收好。

菊香回來了,帶著丫丫說的東西,丫丫按著記憶,將東西隨便混合,娘親說了,這都是吃的東西,塗在臉上不會有事。

為了以防萬一,她讓所有人背過去,說是秘方,林嬪等人拗不過,隻能背過身去。

丫丫一狠心,猶豫再三,最後將手指咬破,往裡麵滴了一滴血,等傷口愈合,她又攪碗裡的“麵膜”,轉身遞給菊香:“可以塗了。”

娘親說過,她的血有愈合的作用,萬不能被人發現,不然會有危險。

菊香接過碗,半信半疑:“這真能行?”

丫丫點頭:“我見我娘就是這樣弄的。”

“她一個小丫頭,還能撒謊,快拿過來讓我試試。”林嬪迫不及待道。

丫丫保證:“一定行,我娘就把這些塗在臉上,洗了以後能變美。”

她在自己臉上比劃著,菊香依言照做。

等時間到了,林嬪洗了臉照著銅鏡,發現眼角的皺紋淡了不少,有些不敢置信,用手摸了摸臉,果然滑膩膩的,摸著很舒服,也比平日白了不少。

菊香見了也誇林嬪:“我看娘娘年輕了幾歲,若是日日做,恢複往日的容貌不是問題。”

林嬪眉眼上揚,顯然很滿意,斜眼看著丫丫道:“你做的不錯,說吧,想要什麼賞賜,本宮允你。”

丫丫眼睛一亮,笑著問:“那,我可以多吃肉嗎?”

林嬪笑得更愉悅:“就這條件,有何不可?”對菊香道,“讓小二送幾個特色菜上來,多要幾個肉的。”

菜上來,丫丫也餓了,不哭形象吃起來,一麵吃一麵誇獎菜美味,她從沒吃過這樣好吃的菜。

她越是這樣,林嬪越放心,一麵給她夾菜一麵輕聲哄著:“這算什麼,好吃的東西都在禦膳房,專門給皇上吃的,那才是上等的美味。”

“皇上是何人?”丫丫問。

林嬪見她什麼都不懂,心中湧起優越感,仿佛皇後是個鄉巴佬一樣,耐心解釋道:“皇上是天下最尊貴的人,他掌控彆人的生死,任何人不可忤逆他。”

“他最厲害,比我爹爹還厲害?”丫丫道。

林嬪又解釋一番,越看這丫頭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催促人離開。

丫丫借口吃多了,想去茅廁。

林嬪看她有利用價值,便同意了。

丫丫進了茅廁,將林嬪寫的字拿出來,又從頭上摘下珠花,用紙包好捏在手裡,出了茅房,找到林嬪,笑嘻嘻道:“仙女姨姨,這家酒樓的菜好吃,我能謝謝他嗎。”

林嬪看了她一會兒。

丫丫有些緊張,撅著嘴道:“娘親說,彆人東西好吃,也要對人說謝謝。”

“去吧。”林嬪不疑有他,一個四五歲的丫頭,能翻出什麼花兒來,但她還是不放心,又讓菊香跟著丫丫。

丫丫得到允許,砰砰跳跳朝酒樓大堂走去,見到櫃台站在一個老先生,客客氣氣問:“您是這家的掌櫃?”

掌櫃見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彎腰頷首:“我是,你想做什麼?”

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好看,跟小仙女似的,看著也乖巧,真討人喜歡。

丫丫將手裡的東西塞給掌櫃:“我想謝謝你,你家的飯菜好吃,這是禮物,我走後你才能看哦。”

聽見丫丫說酒樓的飯菜好吃,掌櫃也高興,握住紙張,笑眯眯誇丫丫懂事,不過他每當回事兒,將東西放起來。

菊香跟在丫丫身後,見丫丫真向掌櫃的道謝,轉過臉不再看。

丫丫回去,坐上林嬪的馬車離開了。

半日後,暗衛進來,拿出一張畫像問掌櫃:“可見過這個女孩兒?”

掌櫃的隻看一眼,就認出了丫丫,他找出丫丫給的紙團,遞給暗衛:“見過。”

隨後他將事情說了。

暗衛展開紙張,見是女孩兒的珠花,便知是丫丫的,又見紙上寫著汴京二字,心中有譜了,掏出一塊碎銀子給掌櫃,拿著東西走了。

知道歹人的路線,暗衛快馬加鞭追尋,追了兩日,終於見到了丫丫。

他瞅著丫丫沒事兒,便放下心來,想趁機帶走丫丫,卻一直找不到機會,那夫人身邊有侍衛,暗處有隱衛。

想將人帶走,怕是不容易。

暗衛跟了幾日,一直沒有機會下手,遂飛鴿傳書給悠然,說丫丫無恙,勿念。

他會一路尾隨,會找機會帶走丫丫。

河麵上無波無痕,船走的很穩。但悠然卻坐立難安,心裡想著丫丫如何了,會不會被人虐待。

楚英寧勸說道:“你坐下歇會兒,茶不思飯不想的,若是病了,到了汴京,我可沒法交代。”

悠然眉頭緊皺:“丫丫不見,我如何能吃下的,她會不會被人虐待?”

冷了可有人給她添衣服。

這時有人來報,說丫丫有消息了,很安全,也沒受委屈。暗衛會想辦法救出丫丫的。

悠然鬆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想了想又讓人加快速度行船,最好在丫丫去汴京前,她們先到汴京。

回話的人領命去了。

馬車確實不如船快,悠然二月十八就到了汴京。

她給顏三郎寫了信,顏三郎估摸著時間呢,出了考場便在碼頭守著。

二月十八這日,終於等到了人,遠遠看見悠然從船上下來,立刻迎上來,至悠然跟前,一把抱住她:“你可算來了,讓我好等啊。”

悠然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女兒丟了,她都不知如何與顏三郎說。

顏三郎鬆開她,見她神色不悅,便問發生了何事。

悠然眼眶一紅,滾下淚來:“我把女兒丟了。”話落,淚順著臉頰流淌。

這一路上,她不曾落淚,看見顏三郎,不知為何,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顏三郎心驚,又怕說重話讓悠然傷心,小心翼翼:“彆哭,告訴我,發生了何事?”

他越是這樣說,悠然越傷心,也越發愧疚,不知如何說。

楚英寧走上來,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顏三郎勸說悠然:“不哭,不哭,丫丫會回來的,我會把她找回來的,你先彆哭。”

他一麵說一麵給悠然擦淚。

顏博崇和顏博峻也跟著落淚,問顏三郎:“爹,你真能把妹妹找回來嗎?”

“能,一定能。”顏三郎堅決道。

誰若害他女兒,他就讓誰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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