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絕不休妻(1 / 2)

顏三郎進了宮, 才知宣他進宮的不是魏帝,而是林嬪和二公主。

為了給顏三郎下馬威,林嬪和二公主遲遲未現身。

顏三郎坐在亭子裡, 點心不敢吃,茶水亦不敢多喝,隻是靜靜等著。

一個時辰後, 林嬪和二公主才姍姍來遲。

顏三郎進宮許久, 悠然等的很著急,又不知宮裡的情況。

這時候裴玨來了,悠然知他與顏三郎關係好,就讓裴玨幫著打探一二:“他進宮了,一直未回來了,彆是出了事, 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嗎。”

裴玨也覺奇怪, 望著悠然那熟悉的臉, 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答應著離開。

他離開顏家, 去了太子的東宮, 與太子下了會兒棋。

又問魏帝為何召見狀元郎,他雖不是狀元,可也是榜眼, 魏帝不能隻看中狀元,不看重他這個榜眼。

太子常在禦書房走動,並未聽說魏帝召見顏三郎,便派人去打聽一二。

半個時辰後,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魏帝並未召見狀元郎, 是林嬪和二公主見狀元郎。

太子和裴玨對視一眼,都猜出林嬪和二公主打什麼主意,想讓顏三郎做駙馬呀。

裴玨立刻反駁:“這不行,顏兄有妻有子,不行,我得救他。”

他的妻子長得像姑母,憑著那張臉,也不能被人欺負了去。

太子拉住他:“你要如何做?”頓了頓道:“還是我去吧,名正言順。”

聽聞,顏三郎學問很好,擅長機關術,表弟的袖箭就是他做出來的,這樣的人才,不能被拉到林家的陣營裡。

裴玨想了想,點頭答應,拜托太子,定要把人就出來。

顏三郎見到二公主的那一刻,便知事情不簡單,壓下心中猜疑,對著林嬪和二公主行了禮。

他禮數周全,態度恭敬,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處。

林嬪擺手:“起來吧,看座。”

林嬪雖然見未來女婿,也是外男,因此並沒有在自己的宮殿,而是一處涼亭裡。

如今三月,天氣微涼,涼亭周圍圍著隔籬,亭內又燃著炭火,很是暖和。

桌上香爐中燃著上好的香料,顏三郎不研究這些,不知是何香料。

自從他進入涼亭,林嬪便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見他劍眉星目,目光炯炯,鼻子硬挺,薄唇緊抿,臉更是神仙雕刻的一般,便知女兒上心的原因。

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是小賤人的夫君,還是今年的新科狀元,聽聞功夫不錯,可謂是能文能武。

真是便宜小賤人,為何她運氣這般好,上一世嫁給鎮國公世子,這一世是個孤女,卻能找到好看又有文采的狀元郎做夫君。

顏三郎見林嬪打量他,不言不語,出聲問道:“不知娘娘讓下官來,所謂何事?”

其實他已經猜測到了七八分。

林嬪笑著道:“你是今年的新科狀元,皇上對你讚不絕口,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你就沒想過更進一步?”

顏三郎裝傻,假裝不明白她的意思,謹慎道:“皇上看中,是下官福氣,下官一定竭儘所能為皇上辦事。”

二公主見他不上道,有些惱怒:“狀元郎,你就彆裝了,能考上狀元,你也不是個笨的,明說了吧,本公主看上你,想讓你做本公主的駙馬,你就說,你同意不同意吧。”

顏三郎起身,再次恭敬行禮,言辭懇切道:“能得二公主看中,更是下官的運氣,隻可惜,下官已經娶妻,所謂糟糠之妻不下堂,下官的妻子還為下官生下兩兒一女。公主是金枝玉葉,身份尊貴,下官怎能讓公主做妾,此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你想讓本公主做妾?顏青洛,誰給你的臉?”二公主當即怒而起身,指著顏三郎。

林嬪意味深長地看著顏三郎:“狀元郎,在朝堂上混不容易,本宮勸你珍惜眼前的機會。”

“下官愚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下官身份卑微,不能委屈了公主。”顏三郎起身雙膝跪地。

二公主不管顏三郎是真聽不懂,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直接嚴明道:“顏青洛,本公主是當朝公主,豈能給人做妾,給你一個選擇,回家後休妻,本公主看上你了,要你做駙馬。”

話都說明了,顏三郎也不好裝傻,道:“我與妻子伉儷情深,不會為了仕途休妻另娶他人。多謝公主和娘娘抬愛,下官怕要辜負公主和娘娘的厚愛了。”

“你當真不願意?”林嬪走上前,居高臨下看著顏三郎。

沒想到小賤人遇見一個情深的人,倒是癡情,不過,再癡情又如何,在權勢麵前,根本不值一文。

好言相勸你不聽,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下官不願。”字字鏗鏘有力,也代表顏三郎的決心。

林嬪冷笑:“好,你很好,來人,新科狀元頂撞本宮,對本宮和公主不敬,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話音剛落,進來兩個人拖著顏三郎往外走。

顏三郎被拖到院中,有太監已經拿著棍棒準備好了。

林嬪邁著蓮步走上前,伸出手,望著手上的護甲及帝王綠的戒指,看似隨意道:“你娶了公主,就是當朝駙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風光無限,可比在翰林院強多了,狀元郎,本宮是個惜才的,也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顏三郎抬眼看向林嬪和二公主,語氣堅定:“縱然舍棄功名,丟了性命,我也絕不休妻。”

便是死,悠然也是他的妻子,他絕不會拋妻棄子。

林嬪見他冥頑不靈,冷聲道:“打,給我狠狠地打,看他的嘴硬,還是這板子硬。”

話落,板子無情的落在顏三郎身上。三四板子下去,他身後已經滲出了血跡。

可見這幫太監下手多狠。

二公主想求情,被林嬪搖頭阻止了,若不給顏三郎一些教訓,他怕是不舍得休妻呢。

顏三郎咬牙,一聲不吭,額頭上已經滲出汗珠。

若是能活著回去,他立刻投靠太子等人,非要這對母女付出代價。

板子打到一半,太子帶著人過來,笑著道:“林嬪好大的威風,竟敢毆打朝廷命官。”

太監們立刻停了手,看向林嬪,不知該如何。

林嬪說顏三郎不敬皇家,她隻是給他一點兒教訓。

“不敬皇家?為何不敬,你逼著人家休妻,人家為何敬你。”太子這話很是無理,一點兒麵子沒給林嬪留。

“這是我軒雲閣的事,還望太子不要插手。”林嬪道。

“我若插手,你又能如何?”太子冷笑,“你真以為林家還是三年前的林家?汴京大好兒郎多得是,狀元郎不想休妻,二公主再選駙馬便是,何必咄咄逼人。若父皇知道了此事,應該會追究吧,您說呢,林嬪娘娘?”

林嬪看了眼太子,又看向顏三郎,這小子倒是運氣好,遇見了太子。

罷了,不能動顏三郎,還不能動那個小賤人嗎,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既然太子為他求情,這麵子本宮願意給。”林嬪說完,帶著人走了。

二公主不情願,林嬪朝她遞過去一個眼神。二公主不再說什麼,跟著林嬪走了。

她們走後,太子命人將顏三郎送回去。

顏三郎被打,骨頭都是疼的,忍著疼向太子道:“多謝太子殿下相救,下官沒齒難忘。”

“你是我南魏的狀元郎,將來的肱股之臣,孤也是為江山社稷著想。”太子笑著道,“再說,裴玨是孤的表弟,他求到了孤這裡,孤如何能袖手旁觀。”

“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太子殿下。”顏三郎誠懇道。

太子擺手:“莫要多說了,快回去養傷去吧。”隨後囑咐身邊的人,“好生照顧狀元郎,再請一位太醫看看。”

那人恭敬應了,招呼人扶著顏三郎離去。

軒雲閣,二公主沒能治住顏三郎,還在慪氣。

林嬪勸說道:“不就是一個狀元郎,被太子救了又能如何,不是還有旁的法子?”

二公主忙問什麼法子。

林嬪道:“明日是你的生辰宴,你不是邀請了許多人,多一位狀元夫人也不多,明日敲打一下她,讓她知難而退,這狀元郎還不是你的。”

二公主眼眸一亮,她怎麼把這茬忘了,對著林嬪笑著道:“還是母妃有法子。”

說完帶著人走了,回到府中,讓人寫了請帖,送到顏家去。

顏三郎出宮,是被人抬著的。

此刻裴玨還未離開,在宮門口等顏三郎,見顏三郎被人抬著,就知挨了板子,便問發生了何事。

“此事說來話長,日後再說吧。”顏三郎閉口不談。

“我送你回去。”裴玨指揮人,把顏三郎抬上車,讓人小心著些,不可太快,免得觸碰傷口。

到了顏家,裴玨指揮人,把人抬進去。

悠然見顏三郎麵色蒼白,道:“這是怎麼了?”

裴玨道:“不知道,人送到哪裡去?”

悠然指了指正房。裴玨揮手,讓人把顏三郎抬進去。到了屋內對悠然道:“我見到他就這樣了,具體發生了何事我也不清楚。”

顏三郎怕悠然擔心,在身上蓋了一個披風,正好將身上的傷遮住了,笑著安慰道:“無礙,一點小傷,養幾日就好了。”

顏博崇,顏博峻和丫丫也跑過來,見顏三郎趴著,都問他怎麼了。

顏三郎隻說無事,讓他們不要擔憂。

丫丫想起鄭子晏被打板子的事,扯開顏三郎身上的披風。

映入眼簾的是血跡斑斑的背,悠然見了頓覺頭暈目眩,一些畫麵湧入腦海中,一樁樁一件件。

白梅發現悠然的異樣,忙扶住悠然,關切問:“姑娘,您怎麼了,姑爺受傷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治傷。”

丫丫哇的一聲哭出來,還問顏三郎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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