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沒想兒子如此抵觸妻子, 正欲哭開口說話。
秦氏先發製人,拿著帕子哭天抹淚:“我的命真苦啊,嫁給人做繼室, 還當了後母, 都說後母難當, 這話一點不假,我好心好意給他操持婚事,還被羞辱一頓,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程安佑才不吃這套:“你的娘家侄女願意給誰給誰去,老子不稀罕。”
英國公見兒子態度惡心,頓時心生怒氣:“注意一些你的態度。”
“我死裡逃生, 從戰場上回來, 就是被你們當成提線木偶,主張我的婚事嗎, 娶誰不行, 非要娶那秦家女?”程安佑冷笑,“我堅決不同意,我心裡有人了,非她不娶,你們若是給你安排婚事,將軍我不當了,繼續做我的二世祖, 就算把人娶回家, 你們自己看著辦, 我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英國公也希望兒子上進,如今兒子浪子回頭,還做了三品將軍, 多少人羨慕,他也改變了對程安佑的看法:“你想娶誰,若是可以,爹給你提親去。”
他們家風頭正盛,不至於聯姻維護家族榮光,隻要人品過得去,娶回家也不是不行。
程安佑想了想,看一眼秦氏:“爹也認識,她曾是嘉寧侯府的姑娘,後來出了真假千金一事,她回家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去了。”
秦氏也聽說嘉寧侯府的事,說那是鄉野村姑,如何能做國公府的夫人。
英國公皺眉:“身份懸殊,怕是不合適。”
“他哥哥是狀元郎,門第也不算低,怎麼不合適了,兒子就是喜歡她,希望爹能成全。”程安佑看一眼秦氏,冷哼一聲,“反正我不喜歡秦家女,爹要是給我娶秦家女,我寧願剃發出家。”
說了這話,程安佑辭了英國公出來,在這裡節骨眼上,他也不希望和自家爹爹鬨翻。
不過這話就是打秦氏的臉,秦氏如何忍著,程安佑走後,她又哭訴一番。
英國公覺得心煩,皺眉走了。
秦氏不甘心,身邊的嬤嬤給她想了一個辦法,不能阻止世子爺,總能阻止一個村姑吧。
要是那村姑不同意,世子爺也沒辦法吧。
秦氏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
她打定主意讓自己娘家侄女做兒媳,這樣可以控製程安佑,若是做些手腳,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等程安佑沒了,這世子的位置就是她兒子的。
想到這裡,秦氏心中更加激動。
箐箐回了家,想起程安佑說的話,羞得滿臉通紅,這一幕被悠然看見了,喊住箐箐:“你這是怎麼了?”
她正要去找白梅,正巧看見箐箐回來。
“沒,沒什麼?”箐箐搖頭,不敢說實話。
悠然才不信,試探著問:“可是遇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箐箐否認:“沒有,三嫂,真沒有。”
想到書中的劇情,悠然笑著道:“是不是遇見了程安佑,他說了什麼話?”
箐箐知道瞞不住,於是將遇見程安佑的事說了。
悠然問她怎麼想的,若是想進程家,也不是不能,關鍵是看她的意思,對程安佑怎麼看。
箐箐臉頰緋紅,不知如何是好:“嫂子,你就彆打趣我的,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若說對程安佑沒有情誼,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這幾年,這人變得上進,靠著自己的本事當上了將軍,年輕有為,是個姑娘都會動心。
程家是太後的娘家,門第太高,他們真能成嗎,若是在侯府,她或許還有機會。
可如今呢,她隻是一個農女,哥哥是狀元郎,寒門學子,在世家眼裡,什麼都不算吧。
“咱們靜觀其變?”悠然笑吟吟地看著箐箐。
“不理你了。”箐箐羞答答跑開了。
悠然搖頭,找白梅給皇後配些藥。
白梅有些為難:“公主,給皇後看病的人都太醫院的太醫,醫術都比我好,他們都看不好,我能看好嗎?”
“自然能。”悠然伸出手腕,“你也知我的血有奇效,加上我的血,母後的眼睛必定能痊愈。”
白梅遲疑:“若娘娘知道怕是不會吃。”
“所以,不能讓母後知道。”悠然停頓一下,“你隻管將藥準備好,給我便是,母後那邊我自有打算。”
白梅點頭:“是。”
悠然拿出一把匕首,讓她放血,白梅能照做。
放了血,白梅替悠然包紮,眼眶微紅:“公主,是不是很疼。”
悠然搖頭:“不疼,都習慣了。”
白梅紅了眼:“都是奴婢不好,若當年沒有跟著,公主也不會受那麼多罪。”
給悠然包紮完,白梅跪地地上:“奴婢的大仇已報,奴婢早就說過,命是公主的,隨公主處置。”
悠然將她扶起來:“不是你也會是彆人,這些年,你兢兢業業照顧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以前沒懲罰你,日後也不會,我知你品行不壞,起來吧,日後你莫要說這樣的話了。”
白梅起身抹了把淚,對悠然道了謝:“日後,奴婢的命就是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