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朱果,鄭子晏不認識,問了趙瑾泓才知。
這果子珍貴,可遇不可求,世上許多人都想花高價尋此果。
沒想到,丫丫出手就給他一顆朱果。
鄭子晏給趙瑾泓,趙瑾泓沒要,說丫丫給他的,讓他自己留著。
當年趙瑾泓陰錯陽差吃了一顆,功夫大增。若不然,去了邊關,怕是沒命回來了。
他想著,妹妹當年拿出兩顆,如今丫丫隨身攜帶一顆,朱果對妹妹來說,未必很珍貴,既然是丫丫送出去,他也尊重丫丫的意思。
鄭子晏覺得不安,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還回去,丫丫不到五歲,不知果子的珍貴之處,隨手送給了他。
而他飽讀詩書,不能隨意要彆人的東西,若是平常的東西也就罷了,可這果子太過珍貴了。
悠然接過玉盒,看一眼鄭子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鄭子晏又是行了一禮:“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才不能收,還請姑姑收回去。”
悠然拉起鄭子晏的手,將玉盒放在他手中:“既然知道,便收下吧,這是丫丫的決定,作為母親,我尊重女兒的決定。”
“可……”鄭子晏猶豫,這太珍貴了。
悠然撫摸著鄭子晏的頭:“我知這朱貴珍貴,在我心裡,再珍貴的東西,也比不上丫丫的命,你救了丫丫,姑母還未來得及感謝你,這是丫丫的謝禮,改日我也有謝禮要送與你,你可有想要的東西?”
她的手很溫暖,劃過鄭子晏的臉時,他的心都是熱的。
鄭子晏搖頭:“姑母,我什麼都不要。有丫丫給的謝禮就夠了。”
悠然笑了:“你這樣真像你娘。”
“姑母見過我娘?”鄭子晏問。
五歲前的事,他很多都不記得了,隻記得娘親常常哭泣,爹爹也時常訓斥他們。
聽聞姑母五歲便走丟了,十幾年過去了,為何還記得那麼久遠的事。
悠然點頭:“你娘是個很溫柔的人,那時候也常去宮中玩。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歇著吧,這朱果你趕緊吃了吧,好好讀書習武,你娘在地下也該瞑目了。”
“嗯,謝謝姑母。”鄭子晏又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悠然回房,見顏三郎趴在床頭看書,就把丫丫送朱果的事說了。
顏三郎合上書,笑道:“這回倒是便宜了這小子。”
悠然心心念念多年的朱果,一連三次錯過,說不失望是假,不過她還不至於跟一個孩子搶果子。
兩人說了會兒話,各自睡下,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悠然剛起來,白嬤嬤興奮地小跑著過來,口內喊著:“公主,公主,娘娘的眼睛,娘娘的眼睛。”
“母後的眼睛怎麼了?”悠然著急忙慌出來,“難道母後的眼睛嚴重了?”
白嬤嬤停下,笑著道:“娘娘的眼睛,能,能看見微弱的光了。”
方才,她伺候皇後洗漱,皇後伸出後,說能看見一些影子了。
白嬤嬤喜極而泣,忙來告訴悠然,還讓悠然放心。
公主給的藥真好,這才吃了一日,就有效果了。
悠然也開心,跟著白嬤嬤來到皇後的住處,至皇後跟前,忐忑地揮著手,有些不敢置信問:“母後,您,您能看見一些了。”
皇後含淚笑了,摸向模糊的人影:“母後能看見一些了,都是你的功勞。”說著將悠然抱在懷中,“傻孩子,母後情願一輩子看不見,也不想你傷害自己。”
“若能讓母後看見,放再多的血,女兒也是願意的。”悠然伸手摟著皇後,“等母後好了,咱們一起去看外公吧,外公若是知道了,不知道多開心呢。”
皇後答應。
顏家人都知道皇後的眼睛能看見了,尤其是丫丫,聽到消息立刻跑過來,將臉湊上去讓皇後跟前,讓她使勁兒看:“皇外祖母,您看看我,可覺得和娘長得一樣?”
皇後把人攬入懷裡,笑個不停:“外祖母隻是能看見一些影子,還看不太清楚,等看清楚,定要好好看看咱們的丫丫,一定是個漂亮可愛的小丫頭。”
丫丫點頭,不知羞地說自個兒漂亮,把皇後逗得合不攏嘴。
悠然知皇後愛花兒,便去花園中選幾株蘭花,用特殊能力催開花,再送到皇後的房裡去,看著能讓人高興些。
她剛挪了一盆,程安佑來了,見悠然在忙,問悠然是否需要幫忙。
他是自來熟的性子,也大大咧咧的,又與悠然沾親帶故,從前也相識,自然什麼都不避諱,幫著悠然拿著一個花盆,還誇悠然會養花,這花兒養的水靈靈的,可真好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悠然也清楚程安佑的目的,瞥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揚:“說吧,想讓我幫你做什麼,看在你也是我表哥的份上,我幫你一次。”
程安佑眼睛一亮,放下花盆,搓了搓手,笑著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娶箐箐,希望表妹多替我美言幾句。”
這是意料之中的,悠然沒有推辭:“我知道了,將來若真成了,你可要對箐箐好,莫要讓你那繼母欺負她,我知道了可不依。”說著繼續搭理花草。
“這是自然,我定不會讓箐箐受委屈的。”程安佑雖不喜這些花花草草,可祖母喜歡,父親好像也喜歡,不如討要兩盆,這婚事成功在望啊。
“表妹這花兒養的水靈,我看著也喜歡,不如贈我兩盆。”程安佑厚著臉皮道。
悠然瞥他一眼,冷哼一聲:“想得美。”
話落,裴玨來了,見悠然在整理花草,也誇讚一番,便問顏三郎的傷勢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