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欲開口說話,趙瑾泓先他一步,再次出聲,是對魏帝:“父皇,您昨日與母後說的,兒臣極力讚同。”
昨日他進宮看望皇後,自然知道魏帝和皇後說的事情,也知魏帝今日禪位給大哥,他本不想來,可想了想還是來了。
沒想到,竟聽見三皇子挑唆的話。
三皇子這才知自己失策了,暗恨自己未能沉住氣,出演彌補道:“我們都到了,唯獨你不來,剩你一個不好,我並無其他意思,太子皇兄能力超群,功績卓越,這皇位,自然是太子皇兄的。”
心中中有不甘,他現在也不敢表露出來,一個不慎,可能被太子弄死。
人都是有**的,這**一旦起來,再難消除。三皇子就是這類人。
魏帝看他一眼,讓王丞相和裴太傅擬寫詔書,蓋上玉璽,這事就成了定局。
此刻魏帝也覺得乏了,揮退眾人,回寢宮歇息。
悠然和顏三郎難得進宮,被皇後留下了。
皇後還問了幾個孩子,這幾日怎麼不見他們進宮。
悠然道:“兩個大的跟著小哥去了軍營,丫丫那丫頭闖了禍,怕我責怪她,去了彆院找晏兒去了。”
“闖禍,她一個孩子能闖什麼禍,你彆對孩子太嚴格。”皇後一麵讓人上茶,一麵拉著悠然說話。
悠然道:“前些日我們家與王丞相的那道牆坍塌了,王丞相讓人種上果樹,如今果樹已經結滿了果子,還都成熟了。”
“她,她竟然與你……”皇後驚詫。
她從未想過丫丫能繼承悠然的能力,如今還顯露出來。
“會不會有危險?”皇後擔心地問。
悠然小時候很小心,從不在人前展現的。丫丫那丫頭活潑好動,與悠然小時後截然相反的性子。
“還不清楚,希望無事吧。”悠然寬慰道。
顏三郎道:“娘娘放心,我們會看顧著一些,不會讓丫丫出事的。”
“那個趙欣然蟄伏在暗處,她小時候便嫉妒你,你回來就收拾了她母妃,她不會善罷甘休,你們還是小心些的好。”皇後想了想,“不如讓丫丫進宮吧,宮裡守衛森嚴,趙欣然不好動手腳。”
悠然還是不放心,趙欣然曾經是公主,林嬪在宮裡經營多年,不會沒有一點兒勢利。
丫丫的安全,她不敢賭。
“我會派人跟著的。”悠然道,還讓皇後放心,可皇後哪裡能放心呢。
悠然準備回去,外麵有人來報,說王丞相和裴太傅吵起來了,就在宮門口,兩個老的,誰也不讓誰,罵得可凶了。
還讓悠然去評理呢。
“這是為何?”悠然一頭霧水,怎麼讓她去評理呢。
“我去看看。”皇後起身要往外走。
悠然攔住她:“母後,還是我去吧,您放心,我不會讓外祖父吃虧的。”
皇後著實不放心,讓白嬤嬤跟著。
顏三郎道:“兩位大人都是老小孩,我測應該與最近發生的事有關。”
王丞相從顏家得了不少東西,平日又看不慣裴太傅,若是炫耀一番,裴太傅哪裡受得住。
這事兒,還真讓顏三郎猜對了。
悠然和顏三郎來至宮門口,兩位老人指著對方的鼻子罵呢。
王丞相說裴太傅是酸臭書生,不知變通,活該沒酒喝。
裴太傅說王丞相是泥腿子,種菜養雞,渾身一股臭味兒,快要熏死他了。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一個個臉紅脖子粗,都年過古稀了,罵起人來中氣十足,恨不得蹦起來。
六部的幾個尚書分成兩波,拉著王丞相和裴太傅,勸他們少說幾句。
趙瑾泓和二皇子站在一旁互不相幫,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想幫自家外公,可身為皇子,也不能偏心,隻能勸說幾句,一臉無奈。
顯然這種情況沒少見。
悠然也覺得頭大,想捂住眼睛不看。
顏三郎笑了,上前幾步,對著裴太傅喊了聲:“外祖父安好。”又對著王丞相道,“丞相大人安好,容我說句公道話。”
“你說。”王丞相和裴太傅對視一眼,同時冷哼,又異口同聲對顏三郎開口。
“您二位能說說前因後果嗎,不知前因後果,晚輩這公道話也不知從何說起。”顏三郎恭敬道。
裴太傅狠狠地瞪了一眼王丞相:“這老不要臉的,喝我外孫女釀的酒,還有那些蘭花,那些果子,我都沒有,他憑什麼有,還敢到我跟前炫耀,豈有此理,我要撕爛他的嘴。”
老頭越說越生氣,被人拉著還要上手。
悠然扶額,還真讓顏三郎猜對了,果真因為這事兒,她朝王丞相看過去,目光有些深意。
王丞相輕咳一聲,轉過臉笑嘻嘻地對裴太傅:“我說得都是實話,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公主的東西,身為外祖都沒有,隻有他有,這事兒怎麼想怎麼美,比得到蘭花和酒還令人渾身舒暢。
裴太傅見他還在炫耀,抬起腿就要踢人,幸好顏三郎眼疾手快,扶住了裴太傅。
悠然也扶著裴太傅,小聲安慰著:“外公,您彆動怒,不就是一些身外之物,您是我外公,還能少了您的東西,我這就命人給您送去,您怪我一直忙,把這事兒給耽擱了,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保準任何人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