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看向程二公子,見人被打得不輕,又向程老夫人道:“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剛從宮裡回來,還不知情況,進去再說吧。”
來了許多人,悠然不好讓人在門口待著,於是把這幾位夫人請進去待客廳。
到了待客廳,悠然命人給各位夫人上茶,又問打架原因。
程老夫人讓程二公子說,程二公子不覺自己錯了,將前因後果說了。
“這麼說來你有錯在先。”悠然盯著程二公子,“你仗著年紀大,又仗著人多欺負我兒,結果被我兒子打了,於是你氣不過,找人報複我兒,本公主說的可對?”
這二公子性子有些像秦氏,傲慢無禮,這令悠然不喜,態度也冷了幾分,不給程二公子開口的機會:“既然知錯,就該認罰。”目光一轉又看向其他夫人,“你們也一樣,教子無方,十幾歲的少年欺負五六歲的稚子,你們身為父母,麵上可有光?”
眾位夫人連忙致歉,紛紛低頭。
“既然都知錯了,一家賠一千兩銀子吧。”悠然,“這銀子不能是眾位夫人出,本公主要他們自己出。”停頓一下繼續道,“本公主準備建立女子學院,就讓他們去乾活吧,讓人給他們記公分,什麼時候能抵一千兩銀子,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悠然是看出來了,這幾個都是京中的小霸王,若不懲治,將來會惹禍事。她這也算做好事,替他們的父母管教他們。
至於銀子,她真不放在心上。
幾位夫人舍不得,麵露為難之色。為了給悠然消氣,他們對兒子動了家法,將兒子打得皮開肉綻,如今還趴在床上哀嚎呢。
悠然冷笑:“這等不孝子,專門給爹娘惹禍,留著何用,小小年紀藐視皇權,是想連累家族嗎。”
這話就是威脅了。
聽見悠然如此說,幾位夫人不敢說什麼,立刻同意悠然的提議,還言明等孩子們養好了傷,立刻送去做工。
送走眾人,白梅紛紛不平:“這些人也是大膽,竟然欺負咱們家小郡王,當真該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孩子們之間,能分得出是非對錯嗎?”悠然了解顏博崇和顏博峻的性子,定是知道了程二公子的身份,才打人的。
這倆孩子,就是護短。
幾位夫人回家後,將悠然的話說了,有人愁有人悲,當然也有人高興,在家不服管教,就應該吃些苦頭,對悠然的提議很讚同。
悠然對此一無所知,想起戚紅玉對白梅道:“你去酒樓一趟,將戚家父女請到府裡來,再怎麼說戚父救了三個小的,咱們得有所表示才行。”
白梅答應一聲就去辦了。
酒樓中,戚老頭啃著桃子,望著桌上一堆東西,半晌不知該說什麼。
“爹,你說太後是何意?”戚紅玉怔怔地看著金銀玉器首飾,太後真能放下門第之見,讓她當兒媳婦嗎。
越想越覺不真實,她怕是在做夢吧。
母親生她時難產去了,她自幼被人說克母,被人視為不祥,也隻有父親不嫌棄,將她當成寶貝。
她今年十九歲,往日也有人說媒,不是鰥夫,就是讓她做妾。戚紅玉性子高傲,才不會給人做妾呢,她寧願孤身一人終老。
戚紅玉自認為她不會有好運,能遇見這麼好的事?
戚老頭扔了桃胡兒,捧著一串葡萄,一麵吃一麵道:“既然她們喜歡你,你也喜歡那小子,你們湊合湊合得了。”
他也為女兒的婚事發愁,女兒好不容看上一個,竟是皇子,戚老頭本來不報期望了,誰知事情有了轉圜的餘地。
將女兒嫁出去,他閉眼後見到妻子,也有個交代了。
戚老頭又想起了顏博崇三人,又道:“那三個小子根骨不錯,力道也大,是練武的好苗子,你嫁給瑞王,老頭子還能收三個徒弟,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你最好還是同意吧。”
“為了你未來的徒弟,你這是要賣自己親閨女?”戚紅玉立刻不樂意了,怒瞪戚老頭。
“把你嫁出去,順便收徒。他們就是送的。”戚老頭解釋。
他越是解釋,戚紅玉越是生氣,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葡萄,不讓他吃了:“胳膊肘往外拐,吃了也白吃,還不如不吃呢。”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聲輕笑,父女二人看過去,竟是瑞王。
“你們在做什麼?”瑞王進來,看向戚紅玉問。這父女兩真不像父女,反而像朋友。
戚紅玉訕訕一笑,岔開話題:“你怎麼來了?”
“接你回府。”瑞王坦然道,母後都同意了,戚紅玉沒必要住酒樓,還是王府舒坦些。
戚紅玉麵頰一紅,低頭要說話,卻被戚老頭搶了先:“那感情好,如此咱們就走吧。”
他等著收徒呢,彆讓小徒弟跑了,這麼多年了,這是最好的苗子。
戚紅玉不想去,瑞王堅持,又有戚老頭在旁邊勸說,戚紅玉隻能隨瑞王回去。
幾人出了酒樓,遇見了白梅,白梅說明來意。瑞王笑著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就不勞妹妹費心了。”
戚紅玉很喜歡悠然,想跟白梅回去,她剛要開口,瑞王道:“你討厭我,不願意跟我回去?”
“不是,不是。”戚紅玉連連擺手。她哪裡討厭他,喜歡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