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扶著箐箐出去,剛出牢房就遇見了周大人。
周大人見悠然扶著顏箐箐,詫異問:“這是怎麼了,人怎麼傷成這樣。”
他與顏家關係好,自然認識顏家的人,見顏箐箐傷成這樣,也心疼壞了。
悠然想著給箐箐治傷,又氣周大人禦下不言,語氣不善道:“這事都是周大人的人做的,事情如何,還請您審一審。還沒升堂,你的人要屈打成招呢,這事還需周大人給我一個解釋。”
說罷不再理會周大人,扶著顏箐箐徑直而去。
周大人誠惶誠恐,當即詢問了下麵的人:“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們如實說來,膽敢隱瞞,小心你們的腦袋。”
礙於悠然的威懾,那些人自然不敢瞞著,便將嘉寧侯府報案,他們綁了顏家姑娘,並將人關進男牢房,還屈打一頓的事情說了。
周大人聽了,怒火蹭蹭漲,就差腦袋上冒煙了,指著秦捕頭和吳老頭:“給我打,使勁打,打死算我的,打不死關進牢房,等公主發落。”
一聲令下,其餘人卻站著沒動,周大人怒瞪他人:“你們想做什麼,都不想乾了?好好好,你們不動手,本官去公主府借人,想必公主很願意代勞。”
那些人立刻動手了。這些人都是親捕頭的心腹,周大人上任以來,與擺設無異,提的建議無人采納,下達的命令無人執行。
這些人在京兆尹當差,與那些大族沾親帶故,自覺高人一等,看不起毫無背景的周大人。
周大人一直想解決這些人,可牽一發而動全身,他暫時無法動這些,這次或許是個機會。
悠然不知周大人的處境,帶著箐箐回了公主府,讓太醫幫她看傷,讓顏箐箐喝下安神湯。
顏三郎回來了。他聽到消息去了京兆尹,得知顏箐箐被悠然帶走了,來不及詢問情況,直接回府,想看看箐箐如何了。
此刻見箐箐睡下了,就問悠然事情如何。
悠然倍感慶幸:“幸虧去的早些,若是再晚些……”
箐箐還不知如何呢,怕顏三郎生氣,悠然沒說,在心裡把秦捕頭那幫人罵了一遍。
這屈辱,她會記著,也會給箐箐報仇的。
悠然怕顏三郎多想:“你去爹娘那邊吧,聽說爹娘受傷了,你先過去看看,箐箐在這裡無礙,我去趟嘉寧侯府。”
隻要白氏不蠢,便不會讓羅老夫人病逝,說不定為表孝心,還會極力救治。
若是羅老夫人真去了,嘉寧侯府才真的完了,那些人脈關係,白氏和嘉寧侯府一樣也落不到,就連那些嫁妝,說不定也會被娘家收回呢。
顏三郎想了想,點頭應了:“多帶些人,莫要傷著自己。”
“知道,我的身份擺著那裡,他們能拿我如何?”悠然不以為意,這次非要除了嘉寧侯府這難纏戶不可。
顏家都沒計較,他們倒是蹦躂得歡。
顏三郎和悠然分開行動,一個去顏家,一個去嘉寧侯府。
顏家人見顏三郎來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哭訴著將早上的事說了。
顏母更是涕淚橫流,讓顏三郎想想辦法,將顏箐箐救出來,箐箐敬重羅老夫人,絕不會下毒害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爹娘,箐箐被悠然帶走了,如今在公主府,沒人敢闖公主府,您們就放心吧。”顏三郎不敢透露箐箐受傷的事,怕父母擔憂。
果然,得知箐箐在公主府,顏家人也就放心了。
顏三郎哄著父母看了太醫,見顏父顏母沒事也就放心了:“娘,悠然去看望羅老夫人了,兒子也去瞧瞧情況,不管是誤會還是陷害,兒子一定幫妹妹討回公道。”
“那可是侯府?”顏父一臉為難,他們能鬥得過。
顏三郎看出父母的憂心,笑著道:“你們忘了悠然的身份,她可是公主,在這汴京橫著走都沒問題。”
顏父顏母聽了這話笑了,對啊,他們的兒媳婦是公主,誰不怕皇家人。他們還擔憂什麼。
悠然親自上門,著實嚇著白氏了。
她沒打算要婆母的命,隻是想讓羅老夫人病一場,讓羅老夫人看向箐箐的“真麵目”,彆把外人當親人,羅家人才是她真正的親人。
隻要箐箐進了牢,名聲壞了,英國公府退婚,她也算出一口氣,到時候她再上門親自賠罪,態度誠懇些,用個婆子頂罪,給公主一個交代,相信公主不會將侯府如何。
白氏算盤打得好,可惜她低估了顏箐箐在悠然心裡的態度。
悠然被請入正廳,丫鬟奉上好茶伺候著,白氏站在一旁,忐忑地看著悠然。
悠然端起茶杯慢慢品茶,良久抬眸看向白氏:“聽聞羅老夫人中毒,現在人如何了?”
嘉寧侯府沒有掛白帆,想來人沒死。
“人還在昏迷,情況有些嚴重。”白氏如實回答。
“這麼嚴重,人好好地,怎麼會中毒,不要告訴本公主是箐箐下毒,箐箐人品如何,本公主最是清楚,她視羅老夫人為親祖母,斷不會下毒害她。”悠然盯著白氏,語氣飄忽,“白夫人覺得本公主說得對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是有人栽贓陷害呢?”
白氏連忙跪在地上:“回稟公主,婆母是吃了顏姑娘送的東西才中毒的。”
雖沒有言明是箐箐下毒,卻暗示是箐箐所為,不存在誤會和陷害了。
悠然冷笑,既然白氏給臉不要,她沒必要給她留臉麵了,機會給她了,是她自己扔了。
“隨本公主去看看老夫人吧。”悠然起身往外走,經過白氏身旁時又道,“太醫院的太醫也來了,讓他們給老夫人看看吧。”
白氏低頭,袖中的手緊了緊,額頭也沁出冷汗,雖是大夏天,她卻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