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抬嫁妝的人也是羅夏夏提前找好的。
外麵的暗衛沒有看見丫丫出來,也就放心了。
這邊,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吉時到,新郎官來了。
話落,程安佑一身嶄新大紅色新郎服,眉眼含笑,嘴都裂到耳朵根後麵了,邁著大步朝這邊來。
有人提議,讓程安佑做一首催妝詩。這是基本的規矩,程安佑明白,也早已準備好了,當即念了出來。
眾人覺得不過癮,讓他再來一首,程安佑拍著胸脯笑了笑,道了句沒問題,一口氣又做了兩首。
大家見為難不了他,遂讓他拿紅包。
程安佑大手一揮,後麵出來幾個小廝,個個穿著紅色喜慶的短打,兩兩一組,抬著簍子進來,簍子裡盛的是銅錢,來至程安佑跟前,等候程安佑吩咐。
“來,今兒是小爺成婚,撒出去,讓大家都沾沾喜氣。”程安佑一手掐腰,一手揮著,那架勢很是豪邁。
悠然沒見到丫丫有些奇怪,詢問了身旁的丫鬟才知道,丫丫累了,在顏母房裡睡著了。
“這丫頭,可能是真困了。”悠然沒多想,想著一會兒將丫頭抱走。
顏三郎也是這意思。
程安佑順利進屋,將顏箐箐抱出來,一直走到前院,辭彆顏父顏母才上了花轎。
送親的隊伍要走了,悠然帶著人來到顏母的屋子,要把丫丫抱走。
進了屋,見丫丫在床上睡覺,走過去喊了喊:“丫丫,丫丫,咱們該走了,一會兒要看小姑姑拜堂了。”
小丫頭沒說話,悠然隻當她睡熟了,來到床邊晃了晃丫丫,小丫頭一點動靜沒有。
悠然覺得奇怪,把小丫頭反過來,拍了拍丫丫的臉,覺得不對勁兒了,又喊春兒和秋兒,兩個丫鬟都沒答應。
她越發覺得不對勁了,喊來暗衛詢問一番。
悠然聽了直皺眉,忙讓暗衛找人,在櫃子裡找到了春兒,卻沒見秋兒的影子。
怎麼少了一個人,還是秋兒,難道是歹人進來了,可歹人綁走秋兒做什麼,沒道理,就算綁也應該綁丫丫啊。
想到這裡,悠然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丫丫的臉,好像與以前有些不一樣,會不會。
她不敢往下想,大步走到床邊,再次看著“丫丫”的臉,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丫丫”的臉旁邊的皮膚,與臉上的皮膚不一致,想到什麼,悠然摸向邊緣,小心翼翼地私下□□。
赫然出現在眼前的,不是秋兒的臉又是誰的。
這一刻,悠然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了,丫丫丟了,她的丫丫丟了,她該怎麼辦?
暗衛見悠然愣怔,提醒悠然:“屬下該死,沒能看住小主子,還請公主責罰。”
悠然哪裡顧得上這些,直接問暗衛:“丫丫進了這間屋子,當真沒出去過?”
暗衛回答沒有。
悠然檢查了門窗,見門窗完好,又問:“可有東西抬出去過?”
丫丫身子小巧,裝在箱子裡不成問題。
暗衛想起來了,那丫鬟讓人抬出去一個箱子,說是給顏箐箐的嫁妝。
悠然可以確定,丫丫就在箱子裡麵,不論誰帶走了丫丫,絕不能讓他們出城,將令牌拿出來遞給暗衛,正色吩咐道:“你拿著令牌進宮,找皇上借兵,告訴皇上丫丫不見了,很可能被人擄走了,請他快速出兵,封鎖各個城門。”
今天是顏箐箐大喜的日子,丫丫丟了也不能聲張,隻希望丫丫還沒有出城。
暗衛拿著令牌去了,這時候悠然才頹敗地倒在椅子上,白梅安慰悠然幾句,悠然反而落淚,問白梅:“你說,是誰擄走了丫丫。”
如此縝密的計劃,絕不是一時興起。
這一些或許是那暗衛做的。
“不管是誰,總要把小郡主找回來再說。”白梅道。
顏三郎見悠然不回來,便過來找,來了就看見悠然落淚的一幕,心裡一緊,上前來把悠然抱在懷裡,問發生了何事。
悠然淚流滿麵,哽咽道:“丫丫丟了,咱們的女兒又被人擄走了。”
上次幸運找回來了,她的寶貝這次能安然無恙回來嗎。
顏三郎大驚失色:“不是有暗衛看著,怎麼會丟。”
這可是在顏家,誰有那麼大的膽子來顏家擄走。
此刻悠然心痛不已,捂著胸口不說話,她胸口疼得厲害。
白梅見狀,將事情說了,還說悠然已經讓人進宮,找皇上借兵封鎖城門了。
顏三郎見悠然臉色難看,把人打橫抱起,對白梅道:“你去瑞王府,讓瑞王派府兵一用,若是見到戚莊主,再請他幫幫忙。”
戚老頭是江湖人,找人的手段不一般,應該能幫上忙。
白梅得了話,立刻去了。
顏三郎抱著悠然往外走,一麵走一麵安慰悠然:“娘子放心,我定會找回咱們的女兒的。”
悠然淚如雨下,顧不上答話,隻是點頭。
宣寧帝得知丫丫被擄走,立刻派禦林軍出宮,兵分兩路,一麵找丫丫,一麵封鎖城門。
瑞王也得知了消息,立刻派所有府兵及家丁去找。
公主府自然也都全體出動,紛紛表示,找不回小郡主,絕不回來。
鄭子晏、顏博崇和顏博峻去了程家,暫時不知丫丫丟了。
等知道這消息,顏博崇和顏博峻哭得像個淚人,連忙帶人去找妹妹。
鄭子晏年紀大些,也早慧,懂得借力,騎馬出了城,向軍營的方向去了。
顏箐箐拜了堂進入洞房,才知丫丫被人擄走的消息。
程安佑氣得咬牙切齒,非要抓住賊人,將那人大卸八塊,竟敢破壞他的洞房花燭夜,簡直就是找死。
他們在城內搜尋了幾日,仍不見小丫頭的身影。
顏三郎大膽猜測,丫丫很有可能已經出城了。
他猜的不錯,抬著丫丫的箱子出了顏家,就被放到了一輛馬車上。
馬車上炎影早已等著了,見目的達成,也不耽擱,架著馬車直接出城。
出了城,她棄了馬車,喂丫丫吃下趙欣然留下的藥,又給丫丫易了容換了裝束,才帶著丫丫南下。
而羅夏夏則帶著一個與丫丫相仿的丫頭往北走。
炎影善於偽裝,為了掩人耳目,不敢走大道,直走沒有人跡的小路。
她走的都是山路,很少遇見人。而此刻的丫丫吃了藥,什麼也不記得了,醒來看見炎影,便問炎影是誰。
炎影冷笑,隨即咳嗽幾聲,停止咳嗽後她對丫丫道:“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買來的,你娘重男輕女,不喜女兒,就把你賣給了我,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病的很重,怕是活不長了,你伺候好我,我給你找一戶好人家,吃香的喝辣的,還有丫頭伺候,你說不好?”
丫丫腦中一片空白,不知眼前人說的是真是假。
她雖失憶了,敏銳的感覺還在,總覺得眼前人不懷好意,於是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炎影的話。
炎影見她聽話,又是五歲多的丫頭,便沒把丫丫放在心上。
她心想著,到了揚州,把小丫頭往窯子裡一放,她就可以離開了。
等小丫頭長大接客,她再把這件事告訴悠然公主,讓悠然公主痛不欲生,也算完成了主子的遺願。
炎影帶著丫丫下江南。
羅夏夏帶著一個小丫頭北上,又故意透露行蹤,將汴京的人引去了北邊。
一連半月沒有丫丫的消息。
悠然忍無可忍,準備親自去找,無論找到何年何月,也要把女兒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