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什麼呢?
是邀請, 是信號,是號角,是最後壓死駱駝的一根稻草。
本來就是食髓知味, 念念不忘的,那味道在喉嚨裡,屬於許清微的味道,在喉嚨裡, 在唇齒間,讓他喉嚨發癢。
得到了這樣的衝鋒號, 要是不隨她的心意,還算個男人嗎?
祁景洲是個男人, 所以……
他忍不了。
寂靜又狹窄的車廂內部, 不知道是誰傳來低低的一聲笑。
之前是不懂,是小心翼翼, 是淺嘗即止。
此刻……
我是拿到了邀請卡的, 可以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客人。
於是就真的肆無忌憚的起來。
呼吸、換氣, 男人學這種東西哪裡需要技巧, 分明就是無師自通。
而且上手的很快, 甚至都不用怎麼學習。
直到許清微不適的推著他的胸口, 讓他離遠一點,被吞噬的太厲害,她實在都無法呼吸了。
直到車緩緩停下, 車窗外麵傳來王助小心翼翼的聲音,“先生,到了。”
祁景洲才十分留戀且不舍的,分開了唇。
多纏啊,
汗津津的溫度,狹窄的空間裡,皮膚貼著皮膚的溫度,是急劇上升的。
是滾燙,是黏膩的,是如此黏稠的……不願分開的。
祁景洲貼著的許清微的唇,聽著許清微劇烈的呼吸的聲音,藏在陰影裡的眸子,有一絲饜足。
可藏在饜足之後的,是更深的情緒,之前早就栽種下種子的不滿。
在此刻生根發芽,都還覺得不夠了呢。
想要每一處,每一處地方。
那種渴望,在陰影中暗暗發酵,培育著種子漸漸的茁壯……
貼著唇,廝磨著都不想分開。
幾十年沒有吻過彆人的唇,祁景洲今日也是初次,而這體驗,這滋味。
美味的讓人有些喪失理智。
真好。
祁景洲伸出拇指,指腹慢吞吞的磨過許清微的唇,
腫了。
因為充血而泛紅的腫,剛才肯定太用力了。
指腹摩挲的感覺,想要扯開唇瓣。
祁景洲驟然閉眼,克製住腦海那一瞬間想要放縱的想法,深呼吸一口氣。
緩和了足足一分鐘,才算回過神來,清理了一下自己和許清微的衣服。
這才打開了車門。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出去了。
麵無表情,但卻成功的讓王助眼神一跳。
先生……先生的衣服好亂啊!
這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先生可是在任何時候,衣服都絕對是一絲不苟的存在啊,絕對不能有一點,哪怕是一點點皺褶都不行。
可是現在,西裝就好像被人狠狠抓著一樣,像是有一雙手,狠狠的抓住衣服的衣角,反複蹂壓著。
導致後麵就算是用手展開,都無法撫平在衣服上的皺褶。
顯然是許小姐在裡麵酒醉後肯定是鬨的一團糟吧。
說不出來的亂糟糟的,而現在躺著的許清微感覺也是如此。很亂糟糟。
王助小心翼翼的,生怕先生不高興,“先生,夫人果然喝醉了,鬨的凶吧。我這就把夫人接過來。”
哪裡敢讓先生接手啊。
“不用。”
祁景洲擋在了王助麵前,倒是不介意,淡淡開口。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自己彎腰下去,從車門的另外一側,直接就抱出來了許清微。
公主抱。
許清微已經睡熟了,腦袋軟軟的靠在祁景洲的胸口,像是有幾分依賴的模樣。
真的睡熟了,就是臉蛋有些紅撲撲的。
“我來。”
說話間,祁景洲已經把人給抱出來了。
路過王助的時候,似乎想起來什麼,腳步頓了頓,還幫許清微澄清呢。
“沒有鬨騰。”
祁景洲如是道:“她很乖。”
很聽話,
前所未有的,令人如此滿意的聽話。
這才抱著人,穩穩的朝著小洋樓走了進去。
後麵的王助聽的一頭霧水。
他側過頭問開車的司機,“哎?先生這咋了,心情好像特彆不錯。”
司機閉口不語,隻是臉上也有淡淡的微笑。
是欣慰。
隻送給了王助兩個字。
“真好。”
哪裡好???
剛才車上是發生什麼了?許清微撒了酒瘋之後,難不成對先生成功表白了一番?
王助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既然先生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那就是……
再也不過了。
是吧。
許小姐真好,即使喝醉了,也能讓先生這麼高興,
是這些年裡,最最高興的一次了。
真好。
*
好個屁!
許清微第二個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都是懵的,她是喝醉了,但是又不是失憶了,對於昨天腦子裡的印象,尤其深刻。
尤其是……自己是如何迷迷糊糊又十分的肯定的問。
要接吻嗎?
接吻個屁屁啊!
她昨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說出這麼無法無天的話來?
瘋了,絕對是瘋掉了。
而後的記憶……就像是在深海裡,隨著波浪起伏不定,那種感覺,那種感覺……
許清微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有點羞恥的不太想回憶。
還好睜開眼沒有看到祁景洲,不然就是社死現場。
她磨磨蹭蹭的在洗手間洗漱了半個鐘頭,最後看到時間轉向到了九點半,確定此刻祁景洲肯定已經上班去了。
這才慢吞吞的推開了房門。
一推門,就看到了陰魂不散站在門外的王助,王助微笑著給許清微遞過毛巾,“夫人,你起來了,先生在等您下去用早餐呢。”
許清微:“!!!”
“祁景洲還沒出去上班嗎?哦不是……我的意思是,都九點半了還吃什麼早餐,這是不是太晚了一點。哦不是……祁景洲在樓下?”
許清微話都說不清楚了。
王助臉上的微笑沒有半分改變,“先生今天推掉工作了,說夫人昨天宿醉,今天肯定會頭疼,所以推掉工作來照顧您。”
許清微:“?”
祁景洲這說的什麼屁話,要他照顧?
整個小洋樓這麼多仆人,用得到他照顧?
一聽就是借口,這家夥是不是要借機看她的笑話啊。
“我沒有頭疼。”許清微立刻搖頭,“我現在狀態超級好,你去讓祁景洲上班去吧。”
“還是夫人親自給先生說吧。”王助聰明的不接茬,這時候有些苦惱的皺眉,“先生一直在等您,所以到現在都沒有進食,夫人您也知道,先生的身體也不好。”
“如果沒有按時吃飯,可能身體也吃不消。”
許清微:“……”
這麼明顯的苦肉計她會吃嗎?簡直好笑!
許清微憤憤不平的下樓,“吃飯吃飯吃飯!”
誰讓祁景洲是金主爸爸?總不好太過分吧!
下了樓,祁景洲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前,也不知道做了多久了,一直在操控著電子屏幕,顯然剛才等待的時間裡,祁景洲也一直都沒有閒著,都在上班。
明明很忙,乾嘛非要待在家裡?
“醒了?”祁景洲抬眸看了許清微一眼,很快就放下了筆記本。
招了招手,讓人的端上來早餐。
許清微也偷偷摸摸覷了一眼祁景洲,發現這家夥的表情好像和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似乎……
昨天的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