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劍修玩手上功夫?劍修,三尺薄劍能力拔山兮,也能蜻蜓點水劍過無痕,靠的就是練到極點的腕力和出神入化的控製。
薑如遇順利拿到玉牌。
薛歸寧不想自己一擊落空,雖然他剛才大意沒用靈力,但也感覺沒控製到這個靈心期的修士是受到奇恥大辱。薛歸寧不服,手上生風,還要朝薑如遇而去,白長老見事情惡化,道:“歸寧,她是宗主應允破例收下的弟子,天南的薑如遇,對吧?”
白長老作為執事長老,管的是諸多雜務,也就說明他在宗門內地位不算高。
他朝薑如遇眨眨眼,期望薑如遇配合他一下。薑如遇一思索,雖仍未收回對薛歸寧的戒備,卻也道:“是,我來此是為拜師。”
她將手中的弟子玉牌拿起來,同薛歸寧的視線平齊:“宗主已然應允,如果你有異議,請去尋宗主。”
她言辭冷漠,態度就像一塊堅冰,薛歸寧在宗門內是長老之子,天縱英才,宗門內無論男女弟子,見他都給三分薄麵,像薑如遇這樣修為低卻態度硬的,少之又少。
他正要發作,薑扶光卻道:“師兄……”
她見事情把宗主都給扯出來了,既然此事是宗主答應的,薛師兄再有異議也改變不了什麼,還是算了,免得給宗主留下不好的印象。
薑如遇這是今天第一次聽薑扶光出聲,她不關心薑扶光說什麼,隻望向薑扶光的腰:她沒帶蘭若劍出來。
薑如遇收回視線,她記得那時她斷手的時候,蘭若劍的劍刃忽卷,是因為有劍靈?薑如遇沒問薑扶光蘭若劍的事情,她並不想提起之前那段陰差陽錯的往事,隻要薑扶光會用蘭若劍,她早晚能確定蘭若劍是否已生出劍靈。
薑如遇不是想奪回劍靈,劍靈從蘭若劍中生出,蘭若劍本劍為上陵薑家之物,她不能拿走。而如果把劍和劍靈分割開,彆說上陵薑家不會樂意,就連薑如遇自己也不想。
劍是劍靈的溫床,失去溫床的劍靈無法得到好的滋養。她隻是想確認,是否真有劍靈?如果有,看一看它她也如心中牽掛落地。
薑如遇見薑扶光沒帶蘭若劍出來,她沒其他要找她們的事情,便叫著白長老想離開。
然而,薛歸寧忽冷不丁道:“玄陽宗乃當世第一宗,內門弟子的門檻最低都是明道期,薑如遇,你不過區區靈心期,有什麼資格拿這屬於內門弟子的玉牌?”
薛歸寧說的大致沒錯,要成為玄陽宗的內門弟子,要麼是明道期,要麼,則是修真界世家大族嫡係後代。薑如遇是天南薑家人,按照她的身份,可以拿這內門弟子的玉牌。
但薛歸寧故意說此話,不過就是為了羞辱薑如遇沒有本事,隻靠家世。
薑如遇不意外薛歸寧的做法,在她做的那個夢裡,薑扶光的朋友們的確都不喜歡薑如遇。尤其是薑如遇失去鳳凰靈血和修為後,更是被人人踩踏。
薛歸寧上前一步:“你若沒有資格,就趁早把弟子玉牌拿出來。玄陽宗以實力為尊,你隻是靈心期,應當回到你該去的位置。其實,我也很好奇,你區區靈心期,長途跋涉來到玄陽宗,真的隻是為了拜師……還是為了報複彆的人?”
薑如遇頗覺可笑,夢裡夢外,都是這樣可笑的發展?她隻是因為在上陵薑家被養了二十年,待在上陵薑家會被認為貪圖榮華,離開上陵薑家後來到玄陽宗,又要被認為是報複薑扶光?
她就應該一輩子避著薑扶光走?
薑如遇頗感啼笑皆非:“我來此拜師,自是為了修為。”
“可你不過是靈心期!”
薑如遇抬起手,手心就是那枚弟子玉牌:“靈心期也有修道的資格,我沒有時間想其餘的事。你認為我不是,那麼來,這裡是弟子玉牌,你拿走。”
白長老一驚,想勸薑如遇,薑扶光則眼神一閃,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發展。
薛歸寧雖意外,卻也覺正中下懷,他的確看不上修為低微的薑如遇,更何況他和薑扶光親厚,自然覺得薑如遇包藏禍胎,來玄陽宗就是為了對付薑扶光。
他冷哼一聲:“你當我不敢麼?”
薛歸寧手聚靈力,左手朝薑如遇手心的弟子玉牌而去,右手卻探往薑如遇的劍。薛歸寧心中冷諷,他剛才吃了一次大意的虧,當然不會吃第二次。薑如遇會把弟子玉牌白給他?他才不信。
薛歸寧成功封住薑如遇未拔的劍柄,對付一個劍修,先製住她的劍就是最應該的。但,薑如遇片刻不慌,她反手從腰間抽出凝冰笛,凝冰笛笛身極美,雖然不是靈器,薛歸寧還是謹慎地伸手去擋此笛。
他吃了薑如遇一次虧,現在太過小心。
然,凝冰笛乃冰原內的萬年堅冰做成,薛歸寧沒有薑如遇的血脈,一碰到凝冰笛,他的手就像被寒冰刺入骨髓,這種冷迅速從他的手臂傳入肩膀,還有往下蔓延的趨勢。
薛歸寧大駭,趕緊將手從凝冰笛上抽出,薑如遇卻在此時變招,她將白玉一樣的笛子使出長劍的感覺,劍的精準、鋒銳、快速在她手中體現得淋漓儘致,這般猛攻之下,薛歸寧甚至看不到哪裡是笛子哪裡是笛影,等他好不容易分出來,要去製住凝冰笛時,薑如遇已經在他分神之時抽出自己的長劍。
劍光一劃,冰涼的劍尖抵在薛歸寧的喉嚨處,差一點就刺進去。戰鬥迅速結束。
“你是內門弟子還是精英弟子?”薑如遇睥睨薛歸寧:“我不清楚玄陽宗的規矩,但我能勝過玄陽宗的內門弟子還是精英弟子,現在我夠資格進內門嗎?”
“夠 、夠夠……”白長老咽下唾沫,他隻是來發一塊弟子玉牌,沒想到碰上這樣的事。哪裡不夠資格呢?薛歸寧可是玄陽宗內的佼佼者,她這次勝過薛歸寧,如果再去做外門弟子,薛歸寧還怎麼活?
薛歸寧渾身僵硬,不敢相信自己在用上靈力還是先手的情況下,居然又輸給她。
他沒有用靈器,但是,以他的修為地位,能夠說剛才他沒拿靈器,所以不算輸給這個靈心期的女子?薛歸寧丟不起這個臉,但也不服,他猛地看向薑如遇的凝冰笛:“是你這笛子有古怪!”
什麼靈器能握住就那麼冷。
“是你主動來握住我的笛子。”薑如遇道,“你的擒拿手輸給我,所以忌憚我,哪怕我這隻是一隻除了通體寒涼沒有其餘任何作用的笛子,你也要來製住它,你不理會它就沒事了。”
“生死之戰,除招數修為之外,還需搏心。你搏心輸給我,很難理解?如果你把臆想我來玄陽宗是為了報複彆人的心思拿到修煉上,恐怕也不至於以這麼高的修為輸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