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破百蠻九(他不希望上陵薑家這場霸道...)(1 / 2)

我劍無暇 雪下金刀 8311 字 8個月前

人群熙攘, 薑如遇率領天南山險關的人在待戰區。

她雙眸如沉水,看著修士們紛紛來去。這次比賽在上陵舉辦,用的也是中陸上陵薑家的地盤。薑如遇看到了好一些熟麵孔, 這些都是當初她在上陵奉淩火道君之命,攔住她離開的人。

隻是,現在薑如遇已經到了靜元期巔峰,他們仍然停滯在原地, 止步不前。

“抬起臉來!”薑如遇聽到一聲響亮的叱罵聲, 她抬眸看去, 目光穿過擁擠的人群, 落在一名男修和一名妙齡少女身上,那位少女容貌不凡, 讓薑如遇隱隱有一種熟悉感。

更彆提她左手持劍,一身雪衣, 容貌沒有薑如遇那麼瀲灩,更為素淡一些,但正因為這素淡,才有幾分薑如遇身上的冷色。

“你是不是懸賞令上的人?說!”那男修麵孔猙獰,抓住少女的手重得發青, 顫得像擰緊的蛇。

那位少女修為沒他高, 看樣子周圍也沒有師兄師姐跟著,她道:“不是我……”手腕掙了掙。

“抬起臉!”那男修不依不饒,心裡眼裡有烏鴉看到腐肉一般的狂熱,上陵薑家懸賞薑如遇可是懸賞了幾十萬靈石,如果他抓到了薑如遇, 他不隻發達了,還背靠上陵薑家這根大樹。他的手如同要擰碎少女的下巴, 薑如遇正皺眉之際,一道破風般的掌力朝這男修打去,將他擊出十幾米遠。

薑天信一身黑衣,率領著身後的天南薑家人走過來,剛才出掌的人正是他。

那男修胸口陣痛,吐出鮮血,從地上爬起來,一手顫巍巍指著他:“他、無故……打殺……我……”

在這次比賽的其餘時候,不得隨意動手,不少人順勢朝薑天信看過去,執法隊的人也聞聲趕過來。

薑天信麵容斯文,如今目光中不露一絲怯意,他不待執法隊的人責問他,便上前一步,問那男修:“你抓著這位女子,是什麼意思?”

那女修現在下巴都有明顯的淤青,感激地看向薑天信。

地上的男修說話困難,嘴裡和著鮮血道:“我,我……”

他忽然不敢說下去,因為忽然認出薑天信身上的服飾是天南薑家的衣服――他一下子想起,被懸賞的薑如遇是天南薑家的人。

糟糕!他剛才隻顧這賞銀,忘了薑如遇倒也不是完全沒人撐腰的浮萍。

這男修害怕,隻道:“我……不管我想做什麼,我沒有傷人,你,你傷了我……”

“哼!”薑天信冷哼一聲,他最瞧不起這樣的軟蛋,見著比自己弱的人就掐下巴,見到強者就抖如篩糠,他大喝一聲,再度揮出一掌,這掌風正正落在那男子的雙腿之間,險些割了個東西下來。

一陣腥臊味傳來,地麵流淌著新鮮的液體。

薑天信更不屑:“孬種罷了!我告訴你,我為何要傷你。你剛才說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你問這位姑娘是否是懸賞令上的人,就是要抓她拿賞銀了?”

“懸賞令是個什麼東西?咱們正道名門,什麼時候連懸賞令這種不三不四的東西,都可以堂而皇之的拿出來了?有靈石、有懸賞,殺人抓人就成了理所應當的東西?”他充滿威嚴,對著執法隊長老道,“懸賞令上的人,是我天南薑家的子孫,我天南薑家世代鎮守黃沙關,沒有做過半分對不起正道之事,現在難道因為一個小小的懸賞令,你們天底下就要堂堂正正、毫不避諱的想打殺我家的孩子?”

他指著地上那男修:“他在我眼皮底下想抓我家的人,我打傷了他又如何?”

“要認懸賞令,滾回晚上去認,現在是大白天,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大家告訴我,懸賞令上懸賞的人,是不是可以在公開場合拿出來喊打喊殺?”

天南三十二家如今都在這裡,天南原家的人出來道:“如果懸賞令是金科玉律,修真界豈不是誰有錢誰就可以殺儘天下人?”

僅僅是一個天南薑家,中陸的人恐怕不會放在眼裡,可如果天南三十二家擰成一股繩,這就讓人不可輕視。

何況,他們也的確擔心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懸賞令上,紛紛點頭――懸賞令是沒辦法杜絕的東西,但是,絕對不能拿在明麵上認同。

這時候,玄陽宗的人也到了。

溯源峰主――旁邊站著薛歸寧,溯源峰主對上陵薑家也深惡痛絕,發話道:“的確,我宗早知道我宗弟子被上陵薑家下了懸賞令,她的人頭值幾十萬上品靈石。”

溯源峰主冷笑一聲,對著剛從外圈趕來的上陵薑家家主薑洛道:“我宗弟子被掛上懸賞令,諸位真以為我宗連幾十萬上品靈石都拿不出來和上陵薑家頒發的懸賞令作抵抗?”

“我宗為何沒這麼做,就是因為我們玄陽宗不認為一個門派、家族應該用懸賞令來滿天下的追殺彆人。這樣濫用懸賞令的舉動,以錢權攪動天下英豪而報私怨的行為,絕非正道所為。”他對薑洛道,“可惜,哪怕我宗如此守規矩,因為上陵薑家的這一道懸賞令,還是有一些人被利益蒙眼,在如今天下英豪彙聚之地,公然要抓懸賞令上的人!”

“因為懸賞令上的賞錢,這種外道手段被搬上台麵!”

他麵露怒氣:“薑家主,這樣的風氣絕不能再繼續下去,我宗弟子薑如遇沒有犯任何錯,那日的事,南護道君、宗賢宗主全都親眼所見,是淩火道君先誅殺薑如遇不成,反被其傷。修士鬥法,輸了的人反過來懸賞追殺勝者,根本沒有這樣的道理!”

溯源峰主一番話慷慨激昂,直將薑洛說得抹不開麵來。

他能有什麼辦法,上陵薑家的淩火道君被傷,他們要是不追究,以後人人效仿,上陵薑家還怎麼立足?

隻是……真沒想到,那個男修敢在這種場合捉懸賞令上的人。

薑洛心底不由更埋怨上薑如遇,薑如遇啊薑如遇,這麼短的時間內,她能從手筋斷裂到能傷他母親,這樣的天資太可怕。如果說當初薑如遇說出自己的天賦,他會再把姿態放軟一點,不會說讓薑如遇留在上陵薑家,但一輩子不得和扶光相爭的話……

如果早知道她這樣,他能夠更求賢若渴。

隻是已經沒有早知道了。

薑洛不敢多在意彆人的眼光,卻也說不出撤銷懸賞令的話來――畢竟,做決定的是他的母親,不是他。

薑洛隻能和稀泥:“這、峰主息怒,薑賢弟也息怒……那懸賞令雖發出,但各位沒必要太過掛懷,畢竟……薑如遇連返真期道君都能傷,彆人怎能傷得了她呢?”

“笑話。”薑天信冷道,“因為你們的懸賞令,她現在不歸天南薑家,不知漂泊何處,有家不能回,有師門不能入,你叫我們怎能不掛懷?”

溯源峰主也道:“看樣子,家主不願取消懸賞令了。反正,我們玄陽宗不認這懸賞令,誰殺了薑如遇,就是殺玄陽宗峰主的親傳弟子。屆時,玄陽宗不會善罷甘休。”

薑天信的天南薑家早說了不會和殺薑如遇的人善罷甘休。

薑如遇此刻以鳳聲的身份坐在坐席之中,她麵上不敢露出動容之色,卻稍稍斂眸,掩下動容――天南薑家和玄陽宗從未放棄她。

薑如遇也不會覺得天南薑家和玄陽宗沒有為她殊死一搏而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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