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遇猜測, 以薑天信之智,現在一定已經讓天南三十二家防範起來。
但是,不夠。
薑如遇稍作沉吟, 清澈絕寒眸子看向丹流和柳溪清:“丹師兄、柳兄,我有事要和你們商量……”
薑如遇說完, 久久沒得到二人回應, 丹流和柳溪清全目光灼灼盯著她。
柳溪清道:“鳳兄, 剛才那位是……”柳溪清斟酌著言語,“鳳兄一向有謀算,一些私事我本不該插手, 隻是聽說士之耽兮, 尤可說也,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鳳兄可不要被人迷惑。”
就連丹流也讚同,雖說那位救過他,但是,他根本不是修界送往靈天秘境人選, 卻堂而皇之出現在那裡, 身份成謎,行蹤不定, 讓人難安。
薑如遇道:“他不會迷惑我。”
姬清晝用不著用迷惑手段。
柳溪清卻將眉頭皺得更緊,那個人對她做什麼?讓她言談之間頗為維護。柳溪清道:“鳳兄和他合過婚契嗎?可見過雙方長輩?”
柳溪清斷定, 他們定然沒有,薑如遇之前被上陵薑家追殺,後來進入靈天秘境,他們根本沒有時間見過雙方長輩。
果然, 薑如遇冷冷道:“沒有。”
柳溪清旋即道:“既然沒有,他在大庭廣眾下叫你夫人,不過是敗壞你名聲。你未見過他長輩,不知他底細,說不準他早已有道侶。”柳溪清道,“鳳兄,論是凡塵男子還是修界男子,終究逃不過一個‘色’字,以鳳兄之貌,不得不防。”
柳溪清一半是真擔心薑如遇,還有一半則是出於自己隱秘心思。
薑如遇細思,姬清晝的長輩……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變成皚皚白骨,隻是這,薑如遇並不好說出來。
她隻謝過柳溪清:“我知道,之後會提防一些,我們先說中陸與天南事情。”
薑如遇道:“我們天南,正好可以借中陸朝天南引戰之機,讓天南一些盲忠中陸人徹底警醒。柳溪清,你帶人回中陸去先排兵布陣,免得中陸攻來時沒有準備……之後時機一到,還需要你發揮三寸不爛之舌,處理天南忠於中陸人。”
天南忠於中陸老一輩人不少,否則這麼多年來不會任由中陸欺壓也甘願為中陸讓利。
薑天信雖然聰明有成算,但是不如柳溪清交友廣泛,心思活絡。
柳溪清一想:“好。”
他躊躇一番,對薑如遇道:“你呢?你要留在這裡,等著明天晚上……”
等著明天晚上見那名男修?
柳溪清放心不下薑如遇,他修為或許比不過那名男修,可是那名男修看起來高冷出塵,如同冰霜,看起來也不像是體貼的模樣,柳溪清和薑如遇幾次聯手,同為天南修士,他自然不想輕易放棄薑如遇。
薑如遇道:“這麼些年來,中陸與天南確拉開不小差距,我要留在中陸,伺機而動。”
“丹流。”薑如遇又將丹流叫到另一邊,丹流是中陸丹家下一任繼承人,薑如遇非常好奇:“你們丹家在這場風波中是否被殃及?”
丹流一笑:“戰亂,會更需要丹藥。”
“你們家立場是什麼?”薑如遇問。
丹流是畢方,羽族本就尊崇鳳凰,丹流完全覺醒也來自於薑如遇舍命相救。麵對薑如遇詢問,丹流道:“我們家立場……應該是在這次戰亂中活下去。”
丹流道:“我在靈天秘境不隻看到了三位覺醒神魔血脈人,還有許多我不認識人也覺醒。在這個特殊時間節點,這麼多人覺醒,天下大勢一定會發生變化,丹家,隻需要在這場變故中繼續活下來,保持超然地位即可。”
“好。”薑如遇表示知道,丹流忍不住問她:“你不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他攥緊紅蓮火扇:“隻要是你開口……”
薑如遇道:“現在不需要,你隻要彆插手之後天南中陸之爭就好。”
丹流是畢方,他如果要插手,畢方執掌火災,天南就在危難之中。
丹流眼一垂:“我自然不會襄助中陸,如遇師妹,我們如今明說是師兄妹,實則根據我接受到的傳承來看,畢方會護衛鳳凰。”
“你不必考慮我會成為你掣肘,我隻會是你擁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