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清見勢不好,正要催動之前備好的防禦法陣。
薑遇忽然傳音給他:“不要抵抗,交給我。”
柳溪清一愣,緊接著,他體內被注入一股力量,長針飛入他的身體,他毫無痛楚,其餘弟子也是此,眼中充滿驚詫。
柳溪清馬上反應過來,他裝作被針射倒地,咬破舌尖流出鮮血,其餘人也有樣樣。
“溪清!”柳二叔抵抗萬龍門長老,可他能擋住幾千根針,擋不住幾萬根針。
他見剛才好好活著的柳溪清等人軟軟倒去,血流滿地……他的鼻尖充斥著血味,眼裡全是死人的青白。
“哈哈哈!”萬龍門長老見已然得手,招呼身後的萬龍門弟子衝入山險關大開殺戒。
他的法器則再往天空飛去,隻要些針灑入山險關,山險關內的手死不了,大多數人卻也絕對沒法活,到時候,山險關就是一座“空城”。
他們萬龍門再以之前山險關偷過他們的鎮門之寶、殺死他們的弟子為由,把事情說成是他們的仇怨,那時候,中陸肯定幫他們萬龍門,他們可以堂而皇之接手山險關的一切。
柳二叔才冷汗涔涔,他隻能和萬龍門長老打成平手,可是,他不能殺手,萬龍門長老一上來就是樣惡毒的殺招。
些針,灑入了山險關內,灑入其餘修士的體內。
柳二叔好像聽到關內爆發出的一陣痛哭聲,鮮血的味道更加濃鬱……
“爹……”
“夫人!夫人,醒醒……”
風把些哀嚎的聲音傳入柳二叔的耳朵裡,他的心忽然哆嗦起來……
柳二叔很難言喻自己現在的感受,他阻止柳溪清等人殺死萬龍門的人,為他覺得那是中陸的人……他們不能殺死他們,柳溪清他們此放了武器,轉瞬身死。
果說他不阻止柳溪清……會不會,些人就不會死?
後悔已經來不及,柳二叔現在隻感覺到了冷和恨,他也快返真期,今暴怒起來,每一招都是殺招,毫不留情想要殺死萬龍門的人。
一美麗異常,容色冰冷的女子卻忽然出現,柳二叔看不清她是怎麼做的,總而言之,他的殺招被攔了。
薑遇冷冷道:“為什麼要殺他們?”
柳二叔雙目通紅:“是誰?看不到他們殺了我的親人、朋友……”
他的聲音好似更咽了。
薑遇目中有疑惑:“我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看們。他們難道之前不是要殺的親人朋友?尚且阻止的親人朋友殺他們,怎麼現在反而後悔?”
柳二叔氣血上湧,他心中的悔意早吞噬了他,現在聽薑遇此說,他更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他咬牙:“讓開!”
薑遇道:“不,現在不怕殺了他們之後,中陸不再信任天南?”
柳二叔眼瞧著萬龍門的人大搖大擺進山險關殺人,怕他再來不及阻止群人殺更多人,一把推開薑遇。
他不知道自己貫徹始終的忠義有什麼錯,他們山險關一直守護中陸,做抵禦魔族的屏障,他一直以為是道義,他們不能辜負道義。
可現在,柳二叔來沒想過會有樣的情況。
中陸近來同天南關係不好他知道,但他沒有在意,他總想著不是大事,隻要忍一忍就好了,山險關又不需要中陸的補給,可是,為什麼中陸要反過來需要山險關的東西?
他們為什麼要殺他們?
薑遇看著柳二叔一路砍殺進山險關,萬龍門的弟子鮮血湧出,薑遇朝一旁隱匿身形的姬清晝看了一眼,繼續跟上柳二叔。
一路上,薑遇看見山險關不少人家家徒壁,除了必要的修煉之物外,什麼都沒有。
薑遇對柳二叔道:“看,就是山險關的人一直過著的生活。,身為山險關的執牛耳者之一,隻知道忠義,知道守著山險關不放,用關內人的命和血去抵禦魔族。根本看不到們整天南都孤立無援,們保護著的人未向們伸出援手。”
“所以,們的人越來越少,道藏越來越稀缺,物資越來越貧瘠。”薑遇道,“過往,知道趨勢,但隻認為為了忠義要甘清貧,現在我告訴,那是為站在山險關的最處,根本沒有山險關的普通修士那麼貧困,那麼艱難,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苦。”
柳二叔看著一路的破敗景象,看著修士的法衣上打的密密的補丁。
山險關的人都穿法衣,為要上戰場,可是些人早窮到法衣穿爛。山險關也會往發法衣,可是,丈夫會讓給妻子,妻子會讓給兒女……
柳二叔到現在,才忠義的雲端,看現實的世間。
薑遇的模樣在塵煙中美得不真切,她道:“現在知道了,可惜他們現在已經死去,後悔也沒用了。”
“把山險關讓給萬龍門吧,以的忠義,彆管昔日的親人、戰友是否被萬龍門所殺,想想,山險關需要人守護,萬龍門頗有實力,不能為小情小義棄忠義不顧。”
薑遇聲音平淡,像是真的在遊說柳二叔。
她越說,柳二叔越恨。
“滾——”柳二叔抽出寬闊長刀,朝薑遇的方向砍去,薑遇消失在原地,他繼續朝著萬龍門的弟子砍殺而去。
忠義——
以往被柳二叔供奉在眉間心上的兩字被他狠狠踩在腳。
他現在隻知道滅門之恨,隻知道欺人太甚,他不忠義了,他要殺人!
薑遇隱去身形,姬清晝在她旁邊:“都用留影石記錄來了。”
薑遇探頭望過去:“多少塊留影石?”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