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陸霽斐麵不改色道。
蘇芩舉起小手指,委委屈屈的湊到陸霽斐麵前,“喏,好大一個口子呢。”
“嗯。”男人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伸手,將那根小手指給撥開了。“真是很大。”再過一個時辰怕就要愈合了。
似乎是沒聽出男人話裡的嘲諷意味,蘇芩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濕漉漉,黑黝黝的印著陸霽斐那張俊美麵容,聲音嬌滴滴的道:“是被那沈宓傷的。”
耳房內點一盞琉璃燈,蘇芩湊的有些近,她能清楚的看到陸霽斐纖細卷翹的睫毛,在氤氳流色的燈光照耀下,眼瞳是淺色的。
蘇芩曾聽李嬤嬤胡話說,眼瞳顏色越淺的人,越聰明。蘇芩本來不信這句話,但此刻卻覺得,這話,興許還是有點靠譜的。
畢竟這廝確實聰明的人神共憤,就連祖父都奈何不了他。
蘇芩實在是想不透,小時那麼一個任她欺負的悶葫蘆,怎麼就能變成如今這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呢?
“還有你那好表妹,也變著法的欺負我。”蘇芩一扭身,本想擺個西子捧心狀的表情來博取同情,卻不想身子一扭,撞到炕上擺置著的一隻梅花式洋漆小幾,磕的生疼。
這回,蘇芩確是立即就被疼出了眼淚珠子。她捂著那被撞疼的地方,整個人麵色一白,原本就雪圓的麵容頓時白的跟外頭的堆雪似得,蹙著細細眉尖的模樣,直惹得人心都疼了。
陸霽斐按著梅花式洋漆小幾的手一頓,他起身,單手掐住蘇芩的下顎。
小姑娘瘦的厲害,下顎尖尖細細的透著一股子白膩手感,凝脂軟玉似得掐在指尖,滑溜溜,白膩膩的,讓人愛不釋手。
“好疼……”小姑娘蹙著眉尖,熱燙的眼淚珠子撒歡般的砸在陸霽斐手上。
陸霽斐動了動身子,慢條斯理的用指腹替她擦去那點子淚漬。
蘇芩隻覺,男人覆著薄繭的指腹擦在自己臉上,粗糙的令人發指。明明瞧著沒有這麼糙的。
陸霽斐也發現了這件事。他看著小姑娘下顎處被自己擦出的一片紅痕,印著斑駁指痕,不自禁雙眸一暗,手勁緩慢收緊。
“唔……”蘇芩一偏頭,躲開陸霽斐的手,紅彤彤的一雙眼,控訴的看向他。
陸霽斐輕咳一聲,偏生坐直,勁瘦腰肢貼在洋漆小幾邊緣,明明咯著冷硬的木料,卻隻覺渾身燥熱難安。
他突想,若是這紅痕,遍布在那白玉珍珠似得軟媚身子上,該是何等無限風光。
越想越熱,陸霽斐端起熱茶吃一口。滾燙的茶水滑進腹內,惹得那股子火氣更盛,偏那小姑娘還在一旁哼哼唧唧的不消停。
哼,就她嬌氣。
……
天色已晚,蘇芩賴在陸霽斐這處,用了生薑紅棗水,然後合衣躺在暖融融的榻上,舒服的歎息一聲。
陸霽斐坐在耳房內處理公務,偶一偏頭,看到躺在炕的小姑娘,翻身蹬被,睡的不亦樂乎。
蘇芩確是睡得十分舒適,因為陸霽斐這處的擺置十分合她的心意。熏香是她慣常喜歡的,被褥的麵料和繡紋也是她慣常用的,就連墊在下頭的紅猩毯子,都跟蘇府內的如出一轍。
夜燈如豆,男人坐在燈下,慢條斯理的翻過一頁書,然後垂眸,定定看著自己的手。
修長白皙,指骨分明,雖好看,但確是糙了些。因為陸霽斐文武雙全,那雙手什麼兵器都拿過。
男人起身,掀開厚氈出去。
“拿銼刀來。”
蒹葭正候在門口,聽到吩咐,趕緊去取了來。
陸霽斐伸手接過,慢吞吞的磨去指腹薄繭。
“爺。”蒹葭一臉驚色道:“您怎麼突然要磨這繭子了?”
陸霽斐沒有說話,隻麵無表情的磨完一隻手,然後繼續磨另一隻手。男人雙手都很順暢,左右並無區彆,磨繭的動作流暢自如。
蒹葭急道:“爺,您若磨了這繭子,日後再拿刀劍,可還得再磨出來。”而且定與初時一般,血肉模糊的可怕。
“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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