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氣急,“嗷”的一聲撲上去,將陸霽斐壓進被褥裡。
“阿狗,以下犯上可是要受家法的。”陸霽斐一手握住蘇芩兩手箍在頭頂,手裡的灑金扇“啪”的一下往蘇芩臀部一拍,然後猛地一翻身,就把人給壓到了身下。
“你,你放開我……”蘇芩使勁掙紮,小細腿蹬得起勁。
陸霽斐長腿一勾,把蘇芩那兩條小細腿壓住,夾在雙腿間。
蘇芩活像條被困住的小蛇,左扭右扭的掙紮不得,反而將男人扭的火起。
小蛇被褪了皮,變成了小白蛇。滑溜溜,軟綿綿的還帶著香。
“爺。”廂房門口,青山提著自帶的象牙鏤雕提食盒上來,話剛說完便聽到裡頭的動靜,趕緊閉上了嘴。
蘇芩被陸霽斐壓著,渾身泛粉,男人身上的汗珠子順著勁瘦身軀貼到她身上,燙的蘇芩一個哆嗦,下意識收緊了力道。
陸霽斐隻覺身子一麻,卸了力道,他垂眸,一雙眼暗沉如黑夜,死死盯住麵前的蘇芩,然後猛地一下叼住她的脖子肉啃。
哪裡學的陰招。
“吃,吃飯吧……”蘇芩喘不過氣,嚶嚶嚶道。
“不吃飯,隻吃肉。”男人的嗓音沙啞的厲害,滿是沉念。
……
犧牲了色相的蘇芩終於睡了一晚上的床榻,隻是這代價有些大。直到翌日,陸霽斐帶著她從陸路轉水路,她還迷迷瞪瞪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阿狗,旁人都是奴才伺候主子,怎麼輪到你這,就是主子伺候奴才了呢?”陸霽斐搖著灑金扇坐在船艙內,垂眸看一眼睡得香甜的蘇芩。
相比於神清氣爽的陸霽斐,小姑娘昨夜確實是累壞了。
她散著頭發蜷縮在紗被裡,小臉紅紅的印著睡痕。這睡痕不是彆的,就是軟枕上繡著的繡紋。大朵的牡丹花印在蘇芩臉上,全意盛開的模樣就似昨夜那在陸霽斐身下如嬌花般展開的小東西。
“爺。”青山一進船艙,就看到他那尊貴的爺正在替他那珍貴的小主子搖著扇子。
這是一艘商住船。全船分有四層,體型高大如樓,底尖上闊,首尾高昂,兩側設有護板。上兩層住人,下兩層堆貨。因著大,所以裡頭的人也多。除了一些順帶捎的,最多的就是帶著貨物四處買賣的商人。
所謂大隱隱於市,這樣的地方,最是能隱蔽身份。
“縐良來了。”
青山話罷,身後閃出幾個人來。雖穿粗布麻衣,但從那股子氣宇軒揚之態可看出,必不是凡人。
“爺。”縐良帶人,單膝下跪行禮,膀大腰圓的活似壯熊。
縐良乃草莽出身,被陸霽斐提攜為錦衣衛指揮使,正三品官銜,掌直駕侍衛、緝捕、刑獄之事。因受陸霽斐知遇之恩,特為效命。
縐良生的高壯,聲音也如洪鐘。
蘇芩被吵醒,嫌棄的一蹙眉,翻了個身。
縐良抬眸,眼大如銅鈴,觸目所及便是那隻搭在紗被外頭的藕臂,白膩細滑,泛著玉色,就跟剛剛從河裡捕撈起來,尚帶著鮮嫩汁水的河蚌肉。
“縐良。”一道清冷聲音裹挾著隱暗怒氣撲麵而來。
縐良一愣,趕緊垂眸,將頭埋得低低的。
這也不能怪縐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他是一個成年男人,這看到美人自然就……多看兩眼了。
陸霽斐搖著灑金扇,原本想叮囑的話也不想說了,隻道:“去抓三條河豚來,今晚下菜。”
“爺,這裡哪裡來的河豚啊?”縐良愣道。
陸霽斐冷笑一聲,“抓不住河豚,爺就把你剝光了衣服扔下去喂魚。”
身壯如牛的縐良一抖,雖不明所以,但在青山的眼色下,還是趕緊急急忙忙奔逃了出去。
陸霽斐皺眉。這個蠢貨。
縐良動靜太大,蘇芩終於醒了。
她睜開眼眸,看到眼前那柄灑金扇,搖啊搖啊搖啊的,然後“啪”的一下打在她腦門上。
“唔……你乾什麼呀……”剛剛睡醒,蘇芩的瞌睡蟲還沒過去,被陸霽斐一拍。整個人囫圇醒過來,捂著額頭淚眼汪汪的滿臉控訴。
“收拾乾淨,起來伺候爺。伺候的不好,就給你綁塊石頭,扔水裡頭喂魚去。”
蘇芩癟著嘴,哼哼唧唧的起來。手軟腳軟的穿戴好,然後拉扯的一頭青絲,憋悶的走到陸霽斐麵前道:“不會梳。”
小姑娘披散著一頭長發,可憐兮兮的站在麵前,小臉尖尖細細的白,麵頰上的睡痕還未褪去,小嗓子軟綿綿的帶著一點啞,直聽得人腹內火氣。
真想將人壓在身下好好教訓一頓。
陸霽斐斂下火氣,朝人一招手。
蘇芩邁著小細腿過去,乖巧的蹲膝坐到陸霽斐腳上。
男人依舊用手梳了,用發帶替她將頭發束起,露出一張俏生生的小臉。隨後,陸霽斐從寬袖內掏出一物,遞給蘇芩。
蘇芩接過來,一長條白綾。“這是什麼?”
“束胸。”男人冷聲開口道。
“可是天好熱……”她穿兩件都覺得悶。
“是你自己來,還是爺幫你動手。”陸霽斐麵無表情道。
蘇芩噘嘴,躲到屏風後,磨磨蹭蹭的裹好。出來的時候被熱的麵紅耳赤,渾身香汗淋漓。
“去洗臉。”陸霽斐瞥一眼,動了動腳。
“哦。”
蘇芩兜轉著出船艙,迎麵吹來一陣河風,將她最後那點子睡意吹乾淨了。
甲板處,有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打著赤膊,“噗呲”一下就跳到了河裡去,猶如遊魚般的穿梭,不知在尋找什麼。
蘇芩尋到青山,要了洗臉水胡亂抹了一把。
“小主子,這是爺的。”青山將一盆乾淨的水遞給蘇芩。
蘇芩轉了轉眼珠子,“哦”一聲,在青山轉身後,端起那盆自個兒用剩下的洗臉水,顛顛的奔去尋陸霽斐。
讓你洗。
桅杆旁,男人手持長杆子,正在釣魚。
蘇芩看一眼周圍因為男人的容貌而漸漸聚集起來的人群,再看一眼那些蠢蠢欲動的女人家,暗自撇了撇嘴。
當今世道,也不是沒有女子經商,隻是極少。而那些成功在男商人裡占據了一定地位的女子,自然也不是普通男人能比的。
蘇芩端著水盆,擠開人群,走到陸霽斐身邊。
男人目不斜視,就似河裡有什麼好東西。
蘇芩放下水盆,小心翼翼的伸手往前握去。
指骨分明的白皙手掌握在竹竿上,下頭一隻白膩小手,慢吞吞的往上頭挪,觸到那隻大手。大手被觸,嫌棄的又往上挪一寸,小手再接再厲的往上追。大手繼續往上挪,小手猛地一下抱住大手。
然後用小手指往裡戳了戳,動作輕挑,就似在說:被我逮住了吧。
桅杆處,小廝粉嫩白淨,活像個從畫上走出來的金童。男人身材頎長,玉貌冰姿,立在獵獵風中,寬袍拱起,一派仙風道骨之意。
但這兩個都是男人呀!
一瞬時,眾人看向陸霽斐的視線都變了,擠擠推推的散了開去。
雖說如今大官皇家出了不少豢養孌童之事,但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還是不能接受的。
“阿狗。”男人突然開口。
蘇芩一哆嗦,趕緊把手收了回去,訕訕的笑。
“你又調皮了。”男人說話時,輕勾起唇角,眼尾上移,印著波濤,粼粼如石,滿含溫柔寵溺。
蘇芩看的心口一頓,然後心臟瘋狂奔跳起來。就跟裡頭揣著隻不安分的小鹿,“咚咚咚”的跳的她麵紅耳赤,如紅霞飛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