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1 / 2)

吾家豔妾 田園泡 13005 字 8個月前

翌日,天蒙蒙白, 蘇芩便被綠蕪喚醒了。

這是秦氏特意吩咐的, 說蘇芩愛睡懶覺,叫綠蕪一定要將人喚起來, 第二日的敬茶可不能遲了。項城郡王府不比蘇府,也不比先前在陸府, 那是世代相襲的鼎盛皇族,最是規矩森嚴的深宅大戶。

蘇芩若是在裡頭出了差錯,那可不是一頓罵就能了事的。

卯時一刻,蘇芩被綠蕪用濕帕子敷了臉,軟綿綿的搭著小細胳膊從榻上起來。

“姑娘, 爺去練劍了。本吩咐說讓奴婢們不要吵醒您,可大夫人昨日裡特意叮囑, 今日敬茶,一定不能讓姑娘遲了。”

蘇芩迷糊著小腦袋點頭,整個人懶洋洋的沒點子力氣,直至到素娟屏風後泡了個澡,才稍稍舒緩過來。

浴桶內, 蘇芩半闔著眼,濃密睫毛搭攏下來, 整個人被泡的粉嫩水白。她垂眸看一眼身上的痕跡, 想起昨日裡的事, 整個人都臊的厲害。

她本就不是不懂事的姑娘家了, 可昨日裡那隻瘋狗就跟憋了半輩子似得, 把她啃得連渣渣都不剩。這副軟手軟腳的模樣,過會子敬茶可彆失了禮數才好。

素娟屏風外,紅拂撥開珠簾進來,笑嘻嘻的跟綠蕪說話。“綠蕪,如今該改口喚世子妃了。”

綠蕪搖頭,道:“還是喚姑娘順口些。”

戶牖處魚貫而入幾個丫鬟,挑了一擔食盒來。悄靜無聲的從裡頭擺出四個鹹食,十樣小菜兒,四碗燉爛,置在繡桌上。

蘇芩洗漱完畢出來,瞧一眼,覺得沒甚胃口。那頭,青山捧著個漆盒,顛顛的進門,小心翼翼的將手裡的漆盒置在繡桌上,撥開那些早膳,從裡頭取出幾碟子東西來。

一碗小巧白嫩鴿子蛋,一碟藕粉桂花糖糕,還有一寸來大小的螃蟹餡餃。

“小主子慢用。”說完,青山喜滋滋的退下去。

青山剛去,門檻處便跨步進來一人,穿著細薄武服,係玄色腰帶,身上貼著熱汗,印出肌理紋理,手裡持劍,身形俊朗,這股子氣勢,直瞧的站在一旁的丫鬟眼熱。

府宅是新置辦的,丫鬟、婆子皆是新招進來的,規矩還沒教全。但好在有個老嬤嬤,眼一瞪,那些丫鬟便趕緊誠惶誠恐的低下了腦袋。

蘇芩坐在梳妝台前梳妝完畢,換了一件珊瑚色外衫,裹了高領子,坐到繡墩上。

斐濟看一眼蘇芩,清冷眉眼不自禁微放鬆了些。他掛好劍後去屏風後洗漱換衣。待收拾乾淨出來,就見小姑娘已執玉箸,將麵前的那碟螃蟹餡餃吃完了。

蘇芩的手白皙粉嫩,軟若無骨,執著箸尾雕刻蘆葦的玉箸,麵前是一套同樣刻印著蘆葦的碗碟餐具,是蘇芩自個兒帶過來的嫁妝。

小姑娘做事說話,雖驕縱,但自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也護食講究的緊。

斐濟撩袍落座,執起玉箸夾一塊藕粉桂花糖糕入口,甜膩膩香噴噴的果然是隻有小姑娘才會吃的東西。

“你們項城郡王府的早飯都是這種花樣的嗎?”吃了那一寸來大小的螃蟹餡餃,蘇芩緩過些勁,撐著下顎,聲音軟綿綿的帶著些小啞。纖纖素手指向那四個鹹食,十樣小菜兒和四碗燉爛,滿是嫌棄。

“這是規矩。”斐濟點頭,看一眼那些“規矩”,又看一眼另給蘇芩備的吃食,道:“待回了項城,我差人給你置個小廚房,想吃什麼便做。”

蘇芩“哦。”一聲,嚼著藕粉桂花糖糕,拿玉箸去夾鴿子蛋。

鴿子蛋白嫩嫩的滑軟,蘇芩沒夾住,“呲溜”一下滑出來落到桌子上。她微微蹙眉,又夾一個,又沒夾住。

側旁傳來男人的笑聲,蘇芩氣呼呼的朝人瞪一眼,惱道:“還不是你的錯。”若不是他,她怎麼會全身無力到連顆鴿子蛋都夾不住的?

“怎又成我的錯了?這鴿子蛋難不成還是我搶了你的,讓它溜的?”斐濟挑眉,笑著說罷,視線往旁一掃,其身後的丫鬟、婆子儘數退下,隻餘兩人用膳。

見人退乾淨了,斐濟慢條斯理繼續道:“若是姀姀的蛋,那自然還是抓的穩妥些。”

“噗,咳咳咳……”蘇芩覺得,這廝說話真是越發流氓大膽起來了!

“急什麼,沒人與你搶。”斐濟說完,就見小姑娘伸手一把將繡桌麵上的兩顆鴿子蛋抓了起來,扔到他碗裡。

“喏,給你抓的蛋!”

男人微愣,然後低笑出聲,神色饜足,眉眼柔順,就似正在被順毛的獸類,整個人都收斂了那股子狠戾氣,變的柔軟起來。

喂飽了的男人,是很好說話的。雖然斐濟沒有被喂飽,但他依舊很好說話,隻因著坐在他身旁的是這個小姑娘。

蘇芩長的好,即便是驕縱蠻橫,做事無理,又慣愛耍小性子,但瞧在男人眼裡,便是另一番情趣。

小姑娘昨夜被他擾的狠了,哭哭啼啼的狠咬了他一口,卻不想這一口又讓斐濟折騰了她半個多時辰。

蘇芩哭喊的小嗓子都啞了,男人依舊不知疲倦的撞得銀勾錦帳聳動。

蘇芩甚至有一瞬懷疑,自個兒還能不能瞧見明天的日頭。

正鼓著一張小臉生氣間,蘇芩一撇頭,看到男人吃了那兩個被她用手抓過的鴿子蛋,然後又替她夾了兩顆鴿子蛋送回來,道:“吃吧。一大早上的,鬨什麼脾氣。”

“還不是你招我的。”蘇芩也不夾了,索性執著玉箸,將那鴿子蛋給戳住了。

看著被惡狠狠戳了一個洞的鴿子蛋,斐濟輕咳一聲,動了動腿,掩住袍裾下的靛青色長褲,吃了一口粥。

用完早膳,便是去敬茶了。

綠蕪和紅拂上上下下的替蘇芩收拾,生恐出一絲差錯。

蘇芩跟在斐濟身後,看著男人挺拔修長的背影,不知不覺的竟也有些緊張起來。

男人微側身,牽住蘇芩的手,包在掌心裡。

“天氣還不算冷,怎麼已經穿上高領子的衣裳了?”雖然蘇芩穿什麼都好看,但斐濟認為,還是不穿衣裳的時候最好看。

蘇芩警惕的看一眼雙眸深邃幽暗,不知在想些什麼東西的男人,輕咳一聲道:“你以為怪誰?”

蘇芩的身上都是昨晚上留下來的痕跡。她的肌膚本就細膩,不易褪這些痕跡,被這廝又嘬又啃的,第二日起來一瞧,真真是可怖的緊。若是被外頭的人瞧見了,那她還怎麼做人呀!

“嗬。”男人笑一聲,沒說話,帶著人跨過垂花門,出院子,上了軟轎。

軟轎一路顛顛,蘇芩被顛的腰酸背痛,忍不住又恨恨斜睨了一眼硬要跟她擠坐在一頂軟轎裡頭的男人。

“姀姀可彆瞪我了。不然……”男人意有所指。

蘇芩立時會意,捂住臉往側邊轉,隻留下個後腦勺,並那一段修窄風流身段,係著墨綠色的宮絛腰帶,襯出玉膚白肌。

軟轎窄小,斐濟能清晰的聞到蘇芩身上散出來的甜膩香味。

這味道他很熟悉。

一隻手搭住蘇芩的腰,細細揉捏。

蘇芩掙紮一番,卻發現這廝不是在吃她豆腐,而是在替她按摩。

“舒服嗎?”男人俯身貼上來,雙眸微閉,聲音沉啞。

蘇芩靠在男人懷裡,渾身軟綿綿的似成一灘春水。

“你,你輕點……”

斐濟的手勁雖有些大,但卻又恰到好處的掐著蘇芩的腰,替她揉捏按摩,鬆乏了昨晚上僵持了大半夜的筋骨。

軟轎“吱呀”作響,裡頭隱隱傳出曖.昧聲響,綠蕪下意識往青山看一眼,隻見青山麵不斜視的跟著軟轎走,神色異常端莊自持。

綠蕪趕緊也收回視線,覺得自個兒怎麼也不能比這青山差了。

軟轎至項城郡王妃的正屋宅子,停在垂花門處。

斐濟牽著蘇芩下轎。

蘇芩身上衣裙齊整,隻是發髻有些微亂,那是在斐濟懷裡蹭的。男人也是一副衣冠齊整的模樣,俊挺如鬆的立在那處,與身旁的蘇芩堪比金童玉女。

這般好皮囊的兩個人站在一處,一個纖媚嬌柔,一個俊美挺拔,直看的人讚歎道:實乃天作之合。

“世子爺,郡王妃已久侯。”有一身穿靛青色褙子的老嬤嬤出來,畢恭畢敬的與斐濟行禮。

綠蕪認出來,這老嬤嬤就是昨日裡拿了姑娘喜房內帕子的婆子。

斐濟點頭,牽著蘇芩跨上石階,過垂花門,繞過影壁,至正屋戶牖處。

蘇芩趁機打量。

這雖然隻是一個臨時落腳的宅子,但顯然這位項城郡王妃卻一點都不舍得委屈自己。

外頭庭院雕蘭玉砌,裡頭廳堂是用華美玉石而建,擺置物皆是些金貴名品,就連戶牖處的裝飾馬也是用黃金製作而成的。可見其奢靡浪費。

老嬤嬤進去稟告,片刻後斐濟和蘇芩便被請了進去。

有一身穿雪青色長裙華服的婦人坐在榻上,領口是一顆顯眼的穗花型嵌珊瑚金製領扣,梳高髻,戴朝陽五鳳掛珠釵,雙耳上綴珍珠墜兒,一眼入目過去,華麗富貴異常。

但偏偏婦人的神色是與斐濟如出一轍的清冷睥睨,因此這番衣著與氣質的激烈碰撞,讓人一瞬時有種目不暇接之感。

在蘇芩的印象中,這般長相氣質的人,合該穿些清雅衣物,但從這位項城郡王妃的打扮來看,是個喜好奢靡的人。

不過……這人瞧著怎麼有些眼熟?

蘇芩再走近些,看清楚人,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就是上次在銀飾鋪子跟她搶翡翠簪子的婦人嗎?所以她那時候打臉的人是她的準婆婆?

“世子妃?世子妃?”老嬤嬤捧了小連環洋漆茶盤來,裡頭置著一隻五彩小蓋鐘,隱有細膩茶香飄散而出。

蘇芩斂神,端起那五彩小蓋鐘,給項城郡王妃敬茶。

項城郡王妃垂眸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蘇芩,也不接茶,隻細眉輕挑,吩咐老嬤嬤道:“把東西拿來。”

“是。”老嬤嬤另捧了個洋漆盤來,裡頭置著一方盒物事。

項城郡王妃親自將那方盒物事取了,打開遞到蘇芩麵前,戴著甲套的手保養的細膩白皙。

“這是本宮給你的見麵禮。”

蘇芩抬眸,看到一支翡翠簪子,和那日裡蘇芩給蘇霽琴買的那支一般無二。不過掌櫃的說這簪子他們鋪子裡隻一支,那這支又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本宮吩咐府內工匠特意製的。”項城郡王妃顯然是一個很記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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