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1 / 2)

吾家豔妾 田園泡 7720 字 8個月前

蘇芩原以為, 金錦屏一事會在項城郡王府內掀起驚濤波瀾,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 府內依舊安靜如常,甚至連丫鬟、婆子們嚼舌根的聲音都沒有了。就好似這件天大的事跟秋日落葉般稀疏平常。

一開始入項城郡王府時, 蘇芩隻覺這些丫鬟、婆子們頗為沒有規矩。但如今一看, 大家氏族畢竟是大家氏族,該發力的時候這些丫鬟、婆子們的嘴閉得比誰都牢靠。

九月中,逢秋暮霜降, 氣肅而凝, 露結為霜。

屋外府內皆掛上了氈子, 槅扇上的細薄窗綃被拆除,封了掛氈。綠蕪和紅拂也將秋冬日的薄襖厚衫拿了出來曬洗規整。

金家沒討到“公道”, 徹底與項城郡王府決裂,搬了出去, 而後昭告金家商行,與項城郡王府劃清界限,改而頻繁跟晉王府聯係。

三日後, 金錦屏被接進晉王府,變成了晉王妃。

不過這些事對於蘇芩來說, 並沒有影響到她什麼,反而是她覺得這幾日自己身子不大對勁。一日比一日覺懶不說,還開始懶怠吃東西, 常常是吃一口, 剩一大半。半月光景, 身子就瘦了大半圈。

“姑娘,您好歹吃些,這餓壞了身子可怎麼是好。”綠蕪捧著手裡的紅丹漆盤勸道。

蘇芩靠在榻上,搖了搖頭,聲音細細的沒點子精神氣。“沒胃口。”

綠蕪麵露焦色,看著蘇芩瘦尖的下顎,沒忍住,紅著眼轉身出了屋子。

“世子爺回來了嗎?”戶牖處,綠蕪隨意拉住一個小丫鬟,聲音有些微哽咽。

小丫鬟搖頭。

此次晉王來項城,雖未得項城郡王府支持,但卻意外得了金府聯姻,故此剛一回晉城,就迫不及待的起兵造反了。

當蘇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下意識想起晉王那張一看就沒什麼智商的臉,覺得這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以為得了小小金家的支持,就能與大明朝抗衡了。

“師出無名,腦子又不好使,能贏才怪了。”而且夏達也不是吃素的。

蘇芩懶洋洋的撥弄著麵前的一盆秋菊,身上披一件槐花色團錦披風,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襯在暖色陽光下,顯出青澀經絡,整個人白的恍如玉雕。青蔥玉指搭在秋菊碧色的花瓣上,襯出略微粉嫩濕潤的指尖。

綠蕪隻是一個丫鬟,對這些國家大事並沒有什麼想法,在她眼裡,自家姑娘比天還大。看著蘇芩一日日消瘦下來,綠蕪心急如焚。

“姑娘,依奴婢的意思,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吧?”綠蕪勸道。

因著晉王造反的事,世子爺連日宿在城外軍營內商議軍事,多日未歸府。而自家姑娘則覺得自個兒是秋乏,多懶怠幾日便好了。任憑綠蕪怎麼勸都不肯請大夫。

蘇芩是個倔性子,除了斐濟,還真是沒人能奈何的了她。

“不必多生事端,我去歇歇。”說完,蘇芩拉了拉身上的披風,轉身入屋內。

金錦屏的事剛剛過去,雖項城郡王和項城郡王妃對此事並沒有什麼表示,但蘇芩覺得自己這幾日還是低調些好。

綠蕪蹙眉,正欲跟上去,卻是冷不丁的看到了那從垂花門處跨步出來的頎長身影。

“爺。”綠蕪一臉喜色的上前。

青山跟在斐濟身後,看到綠蕪的模樣,不自禁抬了抬眉眼。

斐濟麵無表情道:“怎麼了?”

“是姑娘身子不舒服,奴婢想請大夫給姑娘瞧瞧,可姑娘卻不樂意,說隻是秋日困乏,過幾日便好了。可這都小半月了,姑娘還不見好,人都瘦了一圈。”越說,綠蕪越是擔憂。

斐濟擰起了眉。

青山插嘴笑道:“正巧爺出去了小半月。”

這話的意思是,蘇芩犯得指不定是相思病。

綠蕪瞪人一眼,還欲說話,就見斐濟推開雕花格子門,邁步走了進去。

正是晌午時分,小姑娘搭著堇色披風,靠在榻上睡得正熟。那榻被置在槅扇下,小小一張美人榻,上墊紗被,側旁一小幾,置著隻動了幾口的午膳。午膳已涼透,但依舊可見其精致菜色。

斐濟褪下身上的披風置在木施上,先去屏風後淨了手,然後才攏袖坐到榻旁。

小姑娘睡得酣熟,藕臂搭在臉側,一張嬌媚小臉略白,尖尖細細的下顎抵著紗被邊緣,上頭是新繡製的百花圖樣。

真真是人比花嬌。

斐濟伸手,觸到那頭青絲長發,替人撥到腦後,然後掐住那一點子臉蛋肉。

小姑娘確實是瘦了許多,原本軟乎乎的臉蛋肉掐在指尖,竟有些捏不住,軟綿綿的又滑了出去。

斐濟皺眉,隔著那紗被,又掐了一把腰。

不僅是臉,就是身子也越發的纖細羸弱了幾分。看來綠蕪的話沒錯,這小姑娘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清減不少。

美人榻上,被這麼折騰,蘇芩還沒醒,隻是小小幅度的翻了個身,身上的紗被滑落,被斐濟單手重新蓋了回去。

小姑娘舒服的蹭了蹭,小臉埋進去。

斐濟起身,招來外頭的青山,“去,請大夫來。”

“是。”青山神色一凜,趕緊疾奔出去。

片刻後,府內的大夫被扛了過來。

兩鬢斑白的老大夫一路被風馳電掣、飛簷走壁的扔到這清寂閣內,落地時整個人顫巍巍的幾乎站不穩。

“我說老黃,你可得好好看,不然當心你的腦袋。”青山壓著聲音提醒道。

老黃輕咳一聲,背著藥箱,小心翼翼的進門。

綠蕪伸手撥開珠簾,將老黃請至內室。

內室置著的拔步床上滿覆重疊錦帳,身穿玄色衣袍的男人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修長白皙的手掌內握著一隻藕臂。

那隻藕臂纖細無骨,軟綿綿的搭在榻旁,上頭覆著一層細薄衣料,隱約可見纖細繡紋自衣料上蔓延開來。

“爺。”老黃壓著聲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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