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這木魚,除了她自個兒,旁人那是不許碰的。
也不知道是從哪淘換過來的,如今可不興這樣的,破四舊早就沒了這些東西,老太太把東西撿回來後也在四周宣揚了一圈,說這東西剛好可以放在家裡每天早上叫孩子起來,讓她警醒,不能有錯誤的思想。
實際上是老太太自己信佛,但又不敢明著來,怕外頭這鬥來鬥去的引火燒身,隻找了這麼個理由,也算是心裡有個寄托。
趁著每天早上叫孫女起床的時候敲兩下,在心裡默念經文,也算是個安慰。
“知道了奶奶!”周意趕忙放下東西,她對老人天然有一種心軟,再加上老太太這幾天對她著實是好,也不好叫她不高興。
這邊剛用炸了毛的牙刷給自己搓乾淨,門口就有人過來敲門,“聞嬸子?家裡有人在不?”
氣氛一下子就凝滯了,老太太先是瞪了她一眼,然後搓了一把臉,之後才慢吞吞的過去把門栓放下,“是豆子啊,大早上的怎麼了這麼急?”
周意被瞪得莫名奇妙,就看到門外這被稱作豆子的嬸子臉上滿是笑,“大早上的看嬸子這邊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咱們這麼多年的鄰居了,我家壯小子多,給你們搭把手,砍個柴挑個水都成。”
“周周起來了啊?”豆子嬸放下了手裡的雙喜大紅花瓷盆,“這個給收回去,好好檢查檢查,借過去用兩天,絕對沒有壞的!”
周意雖然有些懵懵的接過了這個非常有年代感的大瓷盆,嘴裡卻不慢,“都是街坊鄰居,哪用得著什麼檢查不檢查的,嬸子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老太太似乎對她的表現挺滿意,聽她這麼說還讚許的點了點頭。
豆子嬸臉上的笑就更深了,“周周還是這麼懂事啊,這麼乖巧的女娃子可不多,那你就放回去吧,回頭我叫我家大郎給你去摘杏子吃。”
然後又看向老太太,“那聞嬸我就回去了啊,有什麼苦力活兒就叫我家大郎過來做!”
啥?大郎多高?
周意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見老太太關門後呱唧一下掉臉子,心裡咯噔一聲,低眉順眼的跟著進去了。
一頓早飯險些吃的她胃疼,好容易吃完了飯,她忙不迭的搶過了洗碗的活兒,去了村口不遠處的井邊打水洗碗。
這姑娘原本性子似乎有些靦腆,路上看到臉熟的人也隻是朝她笑笑點點頭,正好她沒有原主的記憶,也抿抿嘴朝人點頭。
點著點著,就發現了一個苟逼。
看到那張似乎叫囂著來“揍我啊”的臉,周意咬咬牙,這絕對是她前夫沒錯了,害的她失業又丟命的對象,她絕不會認錯!
“哎呀周周,你咋這麼直接呢!”路過一個圓臉的姑娘跺了跺腳,小聲說道:“這麼多人看著呢!”
周意神情一凜,似乎真有人在偷摸打量,連忙低下頭繼續洗碗,也就忽略了這個疑似好友的姑娘為什麼會說直接這話。
不遠處的徐恭摸摸鼻子,淡定的朝這邊走,路過周意身邊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前夫”!
前夫?
徐恭懵了,他這還想再續前緣呢,怎麼就成前的了?
周意很好的解讀了他的表情,白眼一翻,心裡把這個苟逼前夫大罵了一通。
都上輩子的事兒了,必須是前的,前夫!
徐恭小聲地嗬了一下,也沒敢停留,這個時候雖然高考早就恢複了,但風氣可沒那麼開放,大姑娘大小夥子在一塊兒時間停留長了,明兒一準出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