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嬸嗯了兩聲,然後就推他,“那就去!媽跟你聞奶奶已經通過氣了,八字有一撇了,與其便宜了彆人,還不如給周周呢!”
她也曉得徐大修最近經常跟老太太要錢去跟趙美麗看電影什麼的,這好事兒也瞞不了多久,指不定沒兩天人家就知道了。
到時候要是看到徐大修用她嫁妝錢念出來的學曆端鐵飯碗,她會嘔死的!
眼見著徐家小子走到了周家門口開始叫門,旁邊的趙家嬸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周家的方向,吐了一口痰後啪的一聲甩上了門。
豆子嬸心情好不跟她計較,無非就是沒得著好罷了。
隔壁這家姓趙,這趙家嬸子有個兒子,今年也十八歲,跟他們家大郎是一年生的。
那小子叫趙高海,也斷斷續續的念過幾年小學,趕著高考的春風非鬨著說要考大學。
可他小學都沒念到底的,能考出個什麼來?
這不,連續考兩年都沒考上,然後家裡花了大筆錢,給他塞到了紅星公社的委員會去打雜。隻能當個臨時工,還不一定能轉正的那種,每個月就拿六塊錢的工資,
彆看這趙家的成天在外頭炫耀什麼她家兒子也是乾公的人了,可實際上那點錢都不夠趙高海在公社那頭揮霍的。
那小子在他們這一片雖然人模人樣的,可誰不知道他在委員會裡頭那就是那三孫子,對著誰都要點頭哈腰的啊?
半點權利都沒有,每個月就六塊錢,還不是鐵飯碗,再加上他自己又要吃好的穿好的,還要打扮的體麵,最後能剩下多少?
於是他家就看上了周家的姑娘。
這麼多年了,聞嬸子一個老太婆都把孫女養的水靈靈的,誰心裡還沒點數啊?
再加上周家這丫頭人確實是勤勞肯乾,到了適婚的年紀後,打她主意的也不少。
隻大多數人顧忌著這丫頭一心惦記自個兒家的大郎,這才沒好說。
但這其中尤以趙家的最為熱心,甚至一度嘴裡宣揚周意這丫頭對徐大郎情根深重,說些小姑娘家沒輕沒重的之類叫人臉麵不好的話。
最後還敢舔著臉跟聞家嬸子說你家丫頭跟彆的小年輕不清不楚的,咱們家不嫌棄,但是這彩禮錢就沒有了……
她這算盤打的倒是好,可人聞嬸子從中年到老年,一大把年紀的能把孫女帶得這麼好,那也不是個軟和性子。
氣上頭了,直接把趙家的給攆出了家門。
79年入夏這麼長時間了,聞嬸子對趙家的那是見一回罵一回,罵的她再也不敢挑事兒。
一邊想著這些瑣事,一邊拿掃帚把門口掃一遍。
見兒子回頭看,豆子嬸朝他擺擺手,示意他自忙去。
周意出來開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徐工有些乾裂的嘴唇。
“上哪兒去了啊,渴了吧?進來喝水。”周意把門打開,將人讓到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