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吃的,就是沒有我也得給你弄來。”老太太笑眯眯的,“石頭媽娘家親戚寄過來的,她沒舍得吃,我用咱家的白麵給換的。”
周意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我嘴沒那麼刁,下回可不許了啊!”這些白麵可都是老太太趁著孫女去上工的時候,因為不敢露眼就自己在家慢慢磨出來的,磨了一個月都沒多少,結果就換了這麼點銀魚。
“我磨的麵我做主。”老太太說道:“好吃著呢,今晚給你燉蛋吃,你叫上那誰過來。”
“不叫!”周意說道:“我奶給我弄的好東西,就咱倆吃,不叫他!”
也確實是舍不得,吃老人家的,沒得說還拖家帶口的。反正上輩子也不是沒吃過,忍忍就行了,大不了自己把空間裡的醬鴨脖都讓給他。
老太太笑歪了嘴,這話聽了很是順耳,“我可不依你,那是我孫女婿!”
晚上她自個兒親自去隔壁把徐工喊了過來,往後成了一家子了,多對他好點兒,往後人家也能待自家孩子多貼心點兒。
好在徐工也不是那死心眼的,來了沒空手,“奶,這是我昨兒在山上打的野雞,給我媽留了半隻,這半隻給您補身子用!”
至於上門來“孝順”奶奶的徐大修說什麼倒貼貨不倒貼貨的話,他直接給屏蔽掉了。
老太太這回可真是笑的都露出了豁口的牙,“來就來了,還客氣什麼。”可手下卻不慢的把東西給接了過來。
周意憋笑憋的鼻子都酸了,這是那什麼?
網上不是有張圖片嗎,說什麼大孩子過年不好意思要紅包,一邊嘴裡說著不要不要,一邊把口袋給敞開,端的是一個口嫌體直。
便故意逗她:“哎呀,那奶你可真是虧大發了!您這牙晃來晃去的,最後不還是便宜了我倆啊?”
老太太哼了一聲,轉身就拿出了砂鍋,“這玩意兒燉的透,你當你奶我傻啊?”
這老太太有趣的很,便是徐工也被逗得笑出了聲,然後跟著一塊兒拾掇晚飯。
沒曾想這邊剛把噴香的雞肉吃到了嘴裡,對麵又聽到了豆子嬸那大罵的聲音。
徐工立馬放下了筷子,“奶,周周,你們先吃,我回去看看。”正常情況下,能把自家媽惹成這德行的,絕對又是徐奶奶作妖了。
老太太趕緊的用筷子戳了一下孫女的手背,“過去瞧瞧去。”
徐工回頭看她,歉意的朝老太太說道:“奶,真是對不住了。”家裡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要不是自己跟周周上輩子就是夫妻,又打心眼兒裡待她好,誰家姑娘樂意嫁過來啊?
沒看現在老大上躥下跳的要娶趙美麗,可人家沒錢就不鬆口嗎?唯一算是定下來的,也就隻有自己跟二哥了。
老太太擺擺手,兩人趕緊的過去,到門口就被這裡外三圈的人給攔住了。
“徐工來了,讓一讓,讓人家進去。”單麗波非常會替小夥伴刷好感,“我說你們看熱鬨的讓讓啊,我家周周擔心豆子嬸呢!”
倆人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就看到那中風的徐奶奶正精氣十足的跟豆子嬸對罵。
豆子嬸一邊拍大腿一邊哭:“……缺德玩意兒!你搞大別的肚子倒叫老娘我來賠錢,我告訴你,沒門!”
徐工心裡一咯噔,就看到徐大修鼻青臉腫的蹲在地上,徐樹根坐在一邊沒表態。
倒是徐奶奶罵起來了,“那是我重孫!樹根,這婆娘不能要了!你給我休了她!她要害我重孫,害你大孫子!”
然後又非常費勁的扭頭看趙家的人,“老親家啊……”
趙美麗的弟弟怒道:“誰跟你家是老親家!我姐好好一黃花大閨女叫你們給糟蹋了,你還想結婚?我告訴你死老婆子,今兒要是不給我們八百塊,我就報警告徐大修耍流氓!”
徐大修臉上滿是驚慌,看都不看趙美麗一眼,隻抱著徐奶奶哭:“奶啊!我不能坐牢啊!”
“對!不能坐牢!”然後哆哆嗦嗦的從褲兜裡掏出小布包,“這是我老徐家祖傳的,老鐲子了,我就拿這個當聘禮,你家美麗跟我家大修結婚成不?”
裡外一片寂靜。
周意也是倒抽了一口氣,這徐老太太心夠狠啊!
這扁平刻花鐲子可跟後世那些鏤空的可不一樣,雖然樣式有些老氣,但實打實的厚重!
那模樣估摸著得有40來克,按照如今的金價來算,一克大概15元左右,這麼一個鐲子,可值當了六百多塊!
也就是說,徐老太太這麼個寶貝藏著,寧願不給孫子念書也不拿出來,還逼著兒媳婦花嫁妝!而後生病了也逼著小輩去借錢,徐大修要批宅基地,她寧願找大隊部欠錢然後叫兒子兒媳還,也不願意拿出來!
花彆人的錢自己用,或者叫彆人背債讓她當好人……雖然屬於她的東西她不拿出來也無可厚非,可事情就是做的這麼叫人惡心。
豆子嬸臉白如紙:“……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逼著我拿嫁妝給徐大修念書,吃藥看病都是我們欠債……藏著這麼大一鐲子……”
然後冷著臉看向徐樹根,“我跟你沒扯過證,咱倆就這麼分了,彆給孩子添麻煩。我不要你前頭仨給我養老,你以後也彆拖累我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