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工不樂意啊,“憑啥呀?這還沒到養老的時候呢,我爸每天出去上工,我又沒說以後老了不管他。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不管養老還是怎麼著,兄弟五個平分!就算以後長輩都不能動了,那各家輪著一個月的照顧,我反正是不樂意照顧的,我寧願花錢請人把我這一個月輪過去,下個月該誰接誰接。可不會叫我媽跟我媳婦去伺候對我們沒心的人,我又不傻!”
老太太這就比較滿意了,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算事兒。
她這裡打定了主意,要是到時候家裡條件夠不上,畢竟三個老人在那等著呢,她寧願自個兒貼錢,也不想叫孫女受那個罪。
就是她自己以後老了,也喜歡孫女過來坐在旁邊聽她說說話聊聊天,伺候自己的埋汰活兒還是花錢請人吧,隻要有錢,啥事辦不成?
等晚上回去後,倆人就把事情這麼一說,豆子嬸便說道:“成!我這邊會注意著點,不過這兩年你爸想要上門來吃飯,那是沒可能的!逢年過節的你們提點東西送過去就行了,這如今還沒老到不能乾活呢,就想吃兒子的了?要說吃兒子的我也沒意見,那其他的也得出,不能光叫我兒子一個人負擔!給他們養成習慣了,以後那邊有個什麼不順的全都給丟過來,我們家是收垃圾的?”
還彆說,那邊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等到了九月初學校開學的時候,對門的終於憋不住了。
結完婚的這小半個月,不僅是老太太放下了對孫女以後婚姻生活的擔憂,便是豆子嬸跟徐廠兩個人也覺得是生活在福窩子裡了。
雖然沒享什麼大福,但這每日裡的吃食真就是以前在老徐家不能比的。
當然,這其中兒子和兒媳婦是出了大力了,豆子嬸想想以前的自個兒可真傻!要是真為了當年的付出還跟徐樹根攪合在一塊兒,那兒子兩口子便是想補貼自己一點兒也落不到嘴裡,家中畢竟還有那麼多能鬨騰的。
如今孩子兩口子孝順,豆子嬸就是走出去腰杆子也挺的板直,逢人就誇,“我家周周啊,真是好姑娘!當年我可真是沒看錯,要我說,娶媳婦還是得臉皮厚,沒看周周人家打小兒過的日子都不錯嗎?當年就是知道人家喜歡我兒子,我都沒敢去上門提親,還不是覺得自己家配不上人家?可沒想到這分了家了啊,我家大郎運氣上來了,也能掙錢了,跟周周那是門當戶對!如今兩口子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瞧我身上這身衣裳,就是周周結婚當天帶過來說是孝順我的呢!就是我們家二郎身上的衣裳,也都是他嫂子帶來的布料,我親手給做的。他們結婚這半個多月,周周又給我做了兩身衣裳……我就跟她說了,你奶養你這麼大,也多送兩套去。可周周說她奶那邊也有呢,兩邊都是放在心上對待的,沒得說一頭好一頭孬的!現在想想這日子啊,真跟撿來的似的……”
那話裡誇的喲,周意自己聽到都不好意思。
豆子嬸也聰明,一方麵把兒媳婦抬得高高的,一方麵又暗地裡誇自己兒子有本事,順帶還踩了徐家一腳,覺得要不是分家晚,自己兒子早就發家了。
又因為大家都住得近,她在門口這麼大咧咧的誇自家孫女,老太太也得出來跟她進行一番商業互吹,說什麼你家兒子也是好的,我這輩子得了這麼個孫女婿,也算是有大福氣了。
倆人也真跟故意似的,越老脾氣越像小孩那邊靠攏,就這麼坐在門口,一個端著大湯碗在挑紅豆,一個拿著菜刀坐在門口殺魚。
反正就是手裡沒停過,嘴巴更是沒停過,氣的對門的徐奶奶躺在炕上罵咧咧了大半天,覺得她倆就是故意來氣自己。
見兒子掀開門簾進來,“你耳朵是聾了嗎?叫你媳婦這麼在外頭擠兌我,我還是不是你媽了!啊?你這個不孝順的小兔崽子,把大修給我叫過來!可憐我大孫子喲,帶著肚子裡有孩子的媳婦都沒飯吃,也沒人心疼心疼,果然後媽都不是好東西……”
徐樹根都無奈了,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他媽這麼能鬨騰?
往旁邊一坐:“媽,你就消停消停,大郎他媽如今已經不是我媳婦了,你還想怎麼著?你瞧瞧,這作的把我媳婦作沒了,把我兩個兒子也作沒了,瞧瞧家裡過的這日子!沒了媳婦誰來伺候你?咱家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你吃不上不會去找你兒子啊?”
他倒是想找,可豆子也不讓啊!
至於前頭仨就更彆想了,老大自己都混不飽肚子,老二家媳婦又是個厲害的,壓根不讓他進門。
老三更彆提了,成天不著家,他能怎麼著?
“要不……你去哄哄她?”徐爺爺說道,這段日子是把這輩子的罪都受完了,“咱家日子沒法過了!”
徐樹根也是這麼想的,誰不想過輕鬆日子啊,這不是怕他媽鬨嗎?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明天還是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