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自然是最好不過的辦法了。
本來徐廠走了之後, 這邊空出兩個院子來, 豆子嬸因為帶孫女住了一個, 另一個老太太也沒搬過來。
她自己的屋子住習慣了, 更何況房子沒人住就沒人氣,那邊住著還更自在一點。
就是徐工晚上把弟弟送回去的路上也說了,“你最好彆往這邊亂湊啊……”倒不是說護著外人什麼的, 這也是怕大小夥子這個情緒上頭乾出什麼衝動的事兒來。
徐廠就使勁點頭, “我知道的大哥,你放心吧!”本來就是一見鐘情的事情, 後頭連麵都見不上,人家都不知道他是哪根蔥,他以後一定好好表現。
“我啥也不乾!每天跟你們一起出去上班,大嫂到學校了我再回來!”
徐工心說你小子也不傻啊, 就笑了笑, “回去好好休息,彆夜裡乾活兒,你還年輕 ,彆把身子骨熬壞了。”
徐廠高興的簡直腳都不想沾地,“我會的, 還指望多掙錢!”
徐工歎氣,有些無奈的拍了他肩膀一下,“多哄哄媽。”就衝你這努力乾活兒多掙錢為了叫小姑娘過好日子的想法,媽就不可能更高興。
想到大哥大嫂跟自家媽的關係,徐廠就差把他大哥的話當聖旨一樣供著了。
晚上回去了, 徐工還跟周意念叨:“你說這事還真是巧合啊,搞得我現在都相信緣分了。”然後側了下身子,“哎,你說他倆有戲嗎?”
“果然男人共情心少啊,你隻看到八卦了,怎麼不想想那種拿流言逼迫小姑娘的打壓式手段多惡心人呢?”
“……”徐工感覺自己被冤枉了,“那我又不知道那人是誰,更不可能使勁找出來出這個頭是吧?反正咱家絕對沒人敢摸進來。”
兩邊院子的院牆都給加高了,上頭還有醫院後頭撿的碎玻璃渣,不想要命的儘管來。
結果還真有不想要命的。
豆子嬸一大早就戰鬥力十足的飆了起來,堵著趙家的門口就罵:“……你家祖墳被人撅了啊!喪儘天良的!”
就算她不咋樂意兒子喜歡人家吧 ,可也得顧慮顧慮兒子的心情,更彆提趙高海這慫貨竟然想扒她家大門了!
上回那個事兒出來之後,趙高海直接被攆了回來,如今天天跟在他姐夫後頭去種地。
老太太過來吃早飯的時候就說了,“你媽吃過了,端著茶缸子過去罵的,你們該乾啥乾啥,我待會兒還得瞅著時間過去給她續茶。”
仇歌有些不安:“聞奶奶,要不我把嬸子叫回來吧 ……”
老太太擺擺手,“沒事,你們去忙你們的,趙家就是一窩子慫貨,喝了酒壯膽後都打不過你嬸子一個人。”
可那也是為她打架了啊!
仇歌沒想明白,突然疑惑道:“那什麼……我好像也不認識?”
周意喝了一口粥,緩解了咕嚕嚕叫的肚子,“趙家比較出名,前頭……”她不好說自己朋友的事,“反正就是腦子不大正常,誰家大姑娘小媳婦的都想去扒門。你們昨天從東小橋上過來估計被看到了,認識副校長的人不少,一猜就知道你是誰了。”
更多的話不好說,趙家撿漏心思明顯。
不過也出不了幺蛾子,她婆婆一人就能乾翻趙家一窩。
可是沒想到,為了傳宗接代不斷根,人不要臉起來還真就是什麼招兒都敢使出來了。
趙家這回換套路了,大概覺得人小姑娘沒那麼傻,也覺得同樣一招不好使,這回走體貼可憐路線。
周意已經好幾次下班看到趙高海蹲在橋頭晃悠了,那副老實憨厚又不敢靠近心上人的模樣,把周意給惡心的不輕。
論情分,自然是單麗波更親近一些。
想到如今還躲在縣城的單麗波,周意突然就狗膽上身,把自行車往樹上一靠,抬腳就把趙高海踹進了這條跟黃海算是拐著彎連通的河。
她也不擔心出事,因為水深就一米出頭一點,暴風雨天氣都穩的一批,壓根就出不了事。
果然 ,趙高海抹了一把臉從水裡站了起來,“你踢我乾啥?”
然後伸手往上扒拉,看到仇歌被周意推回去,他瞅著這邊就一個女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我瞧瞧你跟麗波有沒有什麼不一樣……”
“!”這話也說的出口?!
周意氣的順手顛起自行車後輪就掄就甩了過去,“我讓你嘴賤!我讓你個缺德玩意兒不乾人事!”
開什麼玩笑,你來撩撥我?
“彆說自行車,就是你姐那個胖墩我都能掄得起來!”
要不然呢,你覺得上學的時候,校霸為啥不敢欺負我?你覺得我男人為啥不敢跟我瞎逼逼?上輩子那麼倒黴,你覺得直係親屬死絕了之後,為什麼也沒人敢來搶我家遺產?
不怕死的儘管上!
然後順腳一踢,人又給踢下河了。
正氣著呢,被仇歌當救兵搬來的豆子嬸嗷的一聲就衝了過來,把被周意用腳二進河好不容易爬上來還有些暈的趙高海又給撞了下去。
那一五六的小個頭,把兒媳婦死死的護在身後。
回頭看到趙高海的媽在一邊鬼鬼祟祟的,叉腰就罵:“李大嘴!誰給你的膽子來算計我家的人的!啊?你給老娘滾過來,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叫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倒栽蔥!”
然後腳尖一撇,又把趙高海給弄了下去,“你媽都不是我對手,你給我老實的泡著!”
這可把李大嘴給心疼的啊,可是兒子在人家腳底下了,大冷的天,可彆凍壞了,“誤會……都是誤會……”
周意拽了拽婆婆的衣服,“媽,天冷水涼,泡出毛病還得付醫藥費!”
後頭仇歌也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手裡抱著擀麵杖,小眼神警惕的看著水裡的趙高海,大有你上來我就打地鼠的趨勢。
這動作把李大嘴氣的啊,誰說這仇家丫頭是軟和脾氣的?
豆子嬸眼裡帶著挑剔,不過心裡還是滿意的,至少沒本事還知道回去叫自己,完了也沒縮著不出來。
然後嫌棄道:“行了,你那小身板,站後麵去!”
周意此刻跟仇歌有了同一個感覺,倆一六五出頭的,愣是被眼前這位一五六的大嬸襯的像兩隻小鵪鶉。
其實周意不知道,她早上出門晚上回家,跟男人一樣,家裡要是沒孩子老人的話,基本上就是睡覺的地方,自然也就不知道村裡硝煙彌漫的戰爭了。
主力軍就是她婆婆。
豆子嬸如今有點管閒事的狀態,但她自己認為就是路見不平一聲吼。主要針對目標就是趙家,畢竟家有孫女的奶奶憂患意識特彆重,甚至有一種,這種禍害就該被懟死的感覺。
最後,要不是豆子嬸怕出醫藥費,現場四隻鵪鶉之一的李大嘴可沒那麼容易把自家那個已經被車輪掄懵逼的鵪鶉兒子給帶回去。
要說這趙高海的日子也是真不好過。
原本還有一個鐵飯碗的希望,如今趙家算是在這一片成名了,趙高美又性格要強,當家後偏的是誰自然不用說。
“拿點東西去道歉!”趙家姐夫宋床說道:“咱們家裡還養著豬的!”
宋床是個撿垃圾的流浪漢,沒成家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張乾淨舒服的床,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那張臉好看了。
趙高美打小心高氣傲的,不願意給人做小伏低,當初選這麼個人,不僅是看上這張臉,更看上的是他無父無母的身份,覺得好拿捏。
“我不去,我可不會送上門給人家揍一頓!”趙高海拿雞蛋滾著眼睛,“誰愛去誰去,反正我相信我大姐,指不定當初那餿主意都是誰出的!”
不得不說,能教弟弟乾出這種事的,趙高美的心理絕對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