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生日是在老家過的,雖然不是大生日,但小孩子就是喜歡過生日,也能趁著這個機會叫孩子看看奶奶。
豆子嬸如今算是專門管著老二一家了,尤其是仇歌那邊總是放心不下,生怕老二兩口子連帶孩子照顧不好,也就不大往大兒子那邊去。
但對於兩個孫女上頭,她是沒有偏心的,儘量都做到一碗水端平。
左右都是她自己的血脈。
而且說句實在話,大兒媳婦那邊她雖然相處的也不錯,兒媳婦也沒跟她鬨過什麼矛盾,但老大家的主意正,有自己的主見。不像老二家的,她就是那麼個人,平常都是你做主就好,你說什麼都行,你說什麼都對……人就是這樣,不說其他的,但凡有一個人處處順著你,家裡處處是你拿主意,你過得也自在。
孩子跟奶奶也處得親,在二叔家玩過之後回來就說了,“媽媽,你要多做點好吃的,奶奶說把我養的胖胖的才好看。”
“行。”周意也沒多想,隨口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忙活自己的事兒。
沒想到後頭豆子嬸抱著徐廠家的閨女過來了,“這是在乾什麼呢?”
“一一裙子上的花掉了,讓我給她縫上。”
“那正好,順便幫我這個也弄一下。”豆子嬸把胳膊上的布包放了下來,“你弟妹不會這些,我帶著孩子手藝也不大靈光,我們好好沒有手藝好的太太幫著做衣服。”
周意手一頓,然後說道,“那媽你放著吧,等手上的弄完了我有時間了弄一下。”
見豆子嬸好像也沒彆的意思,周意也就沒去多想,畢竟一一小時候得到她奶奶的照顧也挺多。
等徐工回來的時候,就看周意手邊放了不少小孩兒的衣裳,笑了笑,就問了,“給好好做衣服呢?”
“嗯。”周意嗯了一聲,這事也沒有說的必要,“人都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我想著這段時間也挺忙的,要不咱在這邊歇一歇?”徐工洗了把手,坐在旁邊逗著閨女。
“也可以。”周意點頭,錢是掙不完的,沒道理說鑽進去不給自己喘口氣的功夫,“幸虧來的時候糕點鋪子是暫時停業的,鹵味鋪子那邊有奶看著暫時沒什麼問題。”
可事情不是你說閒著就閒著的。
沒兩天的功夫,這兩口子還在村子裡待著,就有人開始嘀咕了。
隔壁的董甜她媽上門探聽消息來了,特地兜了滿滿一兜的瓜子過來,往長條凳子上一坐。一邊叭叭的嗑瓜子,一邊問兩口子,“怎麼不去縣城了啊?是不是生意不好做了啊?農村人就不能偷懶,天天這麼賴在家裡可不成,錢又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然後又對其他坐在家門口的人吆喝了一聲,“我就說啊,咱們農村人沒那個發財的命!老老實實的種地多好?要是有那個福氣啊,就好好的抓住機會使勁乾!這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不行,褶子了吧?”
不是,誰跟你說我們賴在家裡的?
人家上班族還有工作日休息來著,我兩口子趁著給孩子過生日的名頭,跟一家老小的聚一聚怎麼了?
礙著你什麼事了?
對門看著兒子在騎車的趙美麗就說了,“嬸兒啊,你家閨女咋樣了啊?我聽說您那外孫子聰明著呢啊?”
那是當然啊!比孩子,董甜媽是絕對不認輸的,“大差不差吧,我家那外孫一般人可比不了,到底一家老小都算是知識分子,那孩子打從根子上就聰明!”
你可拉倒吧,那學曆不定多少水分,你閨女的小姑子就是我親弟妹,誰不知道誰啊?
水分不水分的,一點都不妨礙人嘚瑟:“就我家閨女那日子……”在趙美麗剛要懟她的時候,她又開口了,“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隻要最後過的好,那些事都不算事兒!周啊,不是嬸兒說你,彆看你們在縣城,可那縣城的花銷多大?整天早出晚歸的,掙再多錢也禁不住花的不是?再說了,咱們女人家啊,嫁人就是第二回投胎,投個好胎那真是比什麼都重要!彆看我家甜妞就在公社那邊沒什麼大本事,可人家男人好啊!不愁吃不愁喝的,孩子有人給帶,生的還是大胖小子,啥都不乾都能有錢花,不比你整天瞎忙活要強?”
實際上是那回女婿進了派出所後親家母理虧,也就不要求兒媳婦出去掙錢了,讓她在家帶帶孩子。
周意被她說的一愣,是啊,好像沒什麼毛病?男人願意養著也確實挺有福氣的,隻要她自個兒樂意,那確實是好日子,沒毛病。
不過兩口子也沒跟董甜媽計較啥,一大把年紀了,就吹吹牛炫耀一下,也不犯法,礙不著誰。反正你說你的,我家又不會因為你說兩句咱偷懶就做不成生意了。
沒想到過了沒兩天,豆子嬸也抱著孩子過來問了,“真有什麼就跟媽說,媽還有點積蓄……”